“如果你能够保持自已的绝对理智，你会杀这些人吗？”
黑袍人再问，眼神看向躺在地上的那些奄奄一息的学生。
苏夜也看了过去，想了想，沉声开口：“我无法确定。”
这是实话，哪怕是保持了绝对理性，他可能也会出手，因为这些学生本就是到了死的边缘，一个个询问可能会来不及。
在利益角度来看，全杀了是利益的最大化，这些学生本就要死，他也得到了各种能力。
只是，他心中还是不想随便杀人，哪怕对方马上要死了，就好比被欲望控制了一样，杀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然后就有无数个。
而且，每次都能找到借口，反正对方要死了，白死还不如让他变得强大一点，然后他帮着来报仇。
久而久之，这个理由的底线就会越来越低，从将死之人慢慢上升，甚至看到别人遇到异变就把别人给宰了，反正遇到异变大概率会死，还不如让他来杀。
这样一来，他不还是慢慢走上了一条非人的路么。
这并非他圣母，如果眼前有林立，他可以杀的毫不犹豫，但关键这些人都是素不相识的人。
可绝对理性告诉他杀了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是一个抉择，苏夜自已也无法确定自已会如何去选。
“最起码你没有在骗我。”黑袍人对苏夜的回答很满意，他想听的是真话，而非糊弄他的鬼话。
黑袍人继续问道：“给你一个假设，这座城将会灭亡，无数异变来袭，你会因为你的能力而站出来还是会因为自已内心而站出来？”
苏夜陷入沉思，这一次他认真思考了许久，才缓缓回答道：“这并不矛盾，你应该问我会不会站出来。”
“哈哈哈！”黑袍人大笑了起来，但马上又开始咳嗽，黑袍人咳嗽的很严重，似是要将血都咳出来。
咳嗽过后，黑袍人一双明亮的眼眸紧盯着苏夜，道：“你刚才已经杀了一个人，你认为杀人对你来说是一件什么事情？”
“我会为他报仇。”苏夜回答的很快：“这是我答应他的，也是我接下的，而且，就算他没说那些话，我也会为他报仇，包括哪怕我现在杀了眼前的这些学生，亦是如此。”
“我问的是...”黑袍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杀人对你而言是什么？是获得力量的渠道？是让别人早点脱离痛苦？”
苏夜看着黑袍人，道：“我不会标榜我有多么伟大，是什么为了让别人早点脱离痛苦，杀人就是杀人，哪怕对方将死，这也是杀人，杀人对我而言，是一种手段，得到力量也好，为了快感也罢，这都只是一种手段罢了。”
“世上没有什么非黑即白的道理，我不想被心中的欲望控制，也不会让你来引导我去做什么事情，我就是我，哪怕我不是人，但我有我的独立意识，我做的任何事情，对我自已而言都是正确的。”
这个回答，让黑袍人沉默了很久。
许久之后，黑袍人叹了口气，指着地上的那些学生道：“你杀了他们吧，然后再杀了我，我的力量能够让你控制你心中的那股冲动。”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苏夜看着对方，并没有动手。
黑袍人点头，声音中带着一股释然：“我早就想死了，没人能理解我的痛苦，但我不能白死，这些年我推演了数万种未来，唯有现在死才最合适，唯一可惜的是，你的回答让我并不满意，我拿出了我的命依旧要赌。”
“你想听什么回答？”苏夜问道。
黑袍人笑了，笑声中带着一丝无情：“我需要确定你的立场和为了变强的无所不用其极，很可惜，你心中还带着你不该有的情感，你想做你自已？大势所趋下，没人能做自已，你也一样，我要是你，既然选择了做人，哪怕背负恶名，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已成为最强！”
“杀人有什么不好的？死去的人不过是前行路上的踏脚石，踏脚石越多，就能走的越远，这样你想守护的才能守护住！”
苏夜面无表情的看着黑袍人，淡淡道：“那和异变有何异？”
“总会有牺牲！！！”黑袍人非常失望的看着苏夜：“你或许不知道，我看的未来中，人类的处境有多惨，比起以后的惨状，如今牺牲多少人都不为过！”
“你前面说推演了几万种未来，这说明了未来并非是既定的，我做什么事，何须你来废话？”
苏夜开始不耐烦，若非对方帮他控制了心中的欲望，他说什么也要抽这家伙一顿，跑到他面前来装逼说一些如何如何的话，这不是找抽？
他最烦的就是这种装逼犯，装高深莫测，说过来说过去就是告诉你你这样做不行，要听他的那样做。
“我和你果然合不来。”黑袍人摇了摇头，并没有动怒，反而一步一步走近苏夜，走到苏夜面前，突然间拿起苏夜的手就穿过了自已的胸膛。
黑袍人面具下有血流出，声音也变得虚弱起来：“我的能力你掌握不了，但我给你留了控制欲望的力量，哪怕你不喜欢我说的话，但我还是要说，无论你怎么选择，仁慈都不适合你。”
“谁跟你说我仁慈了？”苏夜不耐其烦，看着自已穿过对方胸膛的手，干脆的直接搅动起来。
只是搅动的瞬间，黑袍人就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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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冰凉的感觉瞬间袭上苏夜全身，同时，那种快感如潮水般袭来，但在那股冰凉的感觉下，苏夜意识很清醒的享受那股快感，并没沉浸其中。
哪怕是快感过后，再看那些学生苏夜也没有那股欲望。
“总感觉有点不对。”
苏夜眉头微皱，这个自称先知的黑袍人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别扭，越聊，他心中的烦躁感就越重。
苏夜伸手拿开黑袍人的面具，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揭开之后，苏夜猛地一震，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副面容。
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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