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句对上他那慵懒的目光后才将手缩了回去,回道:“你好像有点发烧。”
“没有。”说罢便又将脑袋叩下去了。
夏句看他很累的样子,便没有再打扰他睡觉,老师上课的时候也自动将他忽略。
倒是旁边的薛景,见时秋睡觉他也跟着睡,结果被老师用粉笔砸醒了好几次。
“你再睡就给我出去站着睡。”
薛景嘟了嘟嘴,委屈巴巴地将课本架起来,在下面干自已的事。
时秋睡了两节课,在第三节课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却发现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抬手按了按那昏沉的脑袋,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让他有了想呕吐的想法。
他看了一眼黑板上的课程表,这节是体育课,所以班里才没有人。
时秋见状烦躁地别开了眼,正要起身,却听见有人匆忙跑进教室的声音。
69書吧
抬眼一看,是一手拿着粉色保温杯,一手拿着一盒感冒灵的夏句。
“你别起来了,快坐下。”夏句生怕他迷迷糊糊地给摔了,还贴心地扶着他坐下,将他外套上的帽子给他叩在了脑袋上。
时秋却失笑道:“我又不是老头。”
“你现在虚弱地就像一个老头。”夏句走到自已的位置坐下,转身和时秋面对面坐着。
她打开保温杯的盖子,将感冒灵冲剂倒入杯盖上,再加入热水,想搅拌时却发现没有可以搅拌的东西。
于是她便拿起杯盖轻轻地转圈晃动着,试图将里面的冲剂给摇晃均匀,还要保证水不洒出来。
时秋双手环抱着趴在桌面上看着夏句认真地冲感冒灵。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阳光暖和地照射在桌面上,时秋趴着的地方,正好能晒到太阳。
“上次去你家我就想说了,你盖的那床被子是不是有点太薄了?”夏句突然说。
时秋声音沙哑,回道:“还好吧。”
“还好那怎么还着凉?不好好盖被子就算了,还不好好睡觉,你不生病谁生病?”
看着夏句操心地“教训”着他,时秋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问:“你又没和我睡,你怎么知道我不好好盖被子不好好睡觉?”
“一看就知道了。”
“这么会看啊?”
夏句抬眼瞥了他一眼:“我的眼睛就是尺。”
时秋又噗呲笑了一声,拿她没办法地摇了摇头。
“快喝了吧。”夏句将那杯感冒冲剂递到时秋的嘴边。
时秋愣了两秒,脑袋突然往前伸了伸,嘴唇碰到了夏句手中的杯口,轻轻啄了一小口。
随后在夏句惊讶的注视下,舔了舔那干涩的嘴唇,说:“烫。”
夏句立马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没反应过来时秋刚才的操作。
“烫……你自已吹吹。”夏句将杯盖往他的面前挪了挪,起身又说:“我去上课了,你好好休息吧。”
时秋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失笑地端起杯盖,朝着发光的窗台举起,看着烟雾袅袅升起,心里莫名滋生一丝甜意。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被细心照顾着的感觉。
随后便将那杯感冒灵一饮而尽,又从保温杯里倒出了一杯热水。
等到薛景等人上完体育课回来的时候,夏句带上来的那杯水已经被他喝光了。
薛景惊讶道:“时哥,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是水娃呢?半节课吸入这么多的水?”
“少管。”
“我不管你谁管你,我就是你亲兄弟!”
薛景冷哼了一声,又说:“要不是我向老师请假,借了盛书瑶的保温杯,让小夏姐上来看你,你都半死不活了吧!”
时秋嘴角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他狐疑地扭头看向站在窗台边吹风的薛景,问:“你说什么?”
“什么我说什么?”
“你说保温杯是谁的?”
薛景奇怪地摊手道:“盛书瑶的啊,我又不用保温杯。”
薛景看到了时秋无语的表情,他连忙解释道:“我知道你对小夏姐……但是小夏姐已经同意了,而且人家盛书瑶都没嫌弃你呢……”
“要不是有她赞助杯子,你人都要进ICU了吧,你别这副表情了,待会儿让人上来看到,还以为你对人家的意见有多大呢。”
时秋烦躁地叹了口气,根本不想理会他,也听不进去薛景说的话。
他以为那杯子是夏句的,愣是把夏句给她装的水喝得一滴不剩,肚子都快撑爆了。
此时那杯子还被他放在桌角,还是细心擦拭过的。
他感觉自已被气得有点喘不上气。
薛景坐了下来,耐心解释:“我就是觉得你发烧太久不管的话,会诱发心脏病,你要是真半死不活进ICU了……”
薛景说着说着又觉得不对,最终以叹气告终。
夏句和盛书瑶卡着上课的点,牵着手走进了教室。然而在门口的时候却被几个女生堵住了。
盛书瑶看清挡着他们的人是谁后,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让一下。”
女生转过头来:“你们迟到了,扣分。”
“江诺灵,你别太过分,我们已经进来了好吗?”盛书瑶说。
江诺灵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今天是值日组长,我说扣分就扣分。”
“陈一!这不管管?”盛书瑶冲着那坐在座位上的陈一喊道。
陈一闻声连忙跑过来,站在了盛书瑶那边,说:“江诺灵,就算你是值日组长,也不能乱扣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经常不扣她们的分,我公正凛然,可不像你。”
“我们现在都已经进来了,你凭什么扣扣我们分?”盛书瑶气愤地喊道。
江诺灵不屑地“哦”了一声,说:“行,那我不扣你们迟到的分了,扣你们走位的分。”
“怎么就又走位了?”
“上课一分钟了你们还站在这里,不是走位吗?”
江诺灵说着便在记分表上,各给盛书瑶和夏句扣了五分,最后觉得还不满意,在夏句的框里扣了十分。
目睹了全程的盛书瑶气不打一处来:“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鸡蛋妹的右脚还在门外呢。”江诺灵用笔指了指。
夏句低头看了一眼,只有不到一厘米的鞋子在门口的那条线外。
盛书瑶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之前她坐在夏句的后座,天天阴阳嘲讽夏句吃那臭鸡蛋。
夏句见都是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没有跟她们计较,结果她们越是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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