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秋愣了两秒后说:“不对吧,要这么说,你得还我两张。”
夏句不解,问:“为什么是两张?”
“删掉的这一张,还有……撕掉的那一张。”时秋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夏句眉头微蹙,好像真的在认真回忆着什么,但是却是徒劳,她说:“我不记得我撕掉过你的照片啊……难道是我撕小票不小心撕错了?”
她说着就又要低头去找那用来装零食的袋子,看看到底有没有撕错小票。
时秋没有阻止她,而是在她低头的那一刻叹了口气,问:“你真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啊。”
“可是我记得。”时秋垂眸看着她忙碌的后脑勺,轻声说:“我记得你家门口垃圾桶里被撕掉的那张拍立得,我还记得我等你了你十三年。”
周围的那群人有些聒噪,四周特别嘈杂,时秋的声音很轻很轻,好像轻到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得到。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只见她动作微微一顿,然后猛地从底下抬起脑袋来,眼睛亮闪闪的,手里还拿着撕碎的小票,对他说:“没有撕错,是你记错了吧。”
“是我记错了吗?”
夏句嚣张道:“休想让我再给你一张丑照!”
时秋情绪复杂地笑了笑,没再说话了,之后这一整天,他的情绪都不是很高涨。
终于在晚上八点的时候雨彻底停了,薛景迫不及待地将投影仪打开,拉上幕布,点开了唱歌软件。
两个不大的音箱架在旁边,音质还怪好的。
“来来来,谁会唱。”
薛景将那三个麦克风都分了下去。
结果拿到麦克风的三个人都是音痴,一开口,路过的蚂蚁都吓跑了。
薛景赶忙叫停:“你们咋这么能整活呢?”
“时哥,你唱不?”薛景刚要将麦克风给时秋递去,就看见他默默起身朝着别处走去了。
薛景的的脖子伸得像个长颈鹿似得,朝着时秋的背影喊:“时哥!你干啥去啊?”
时秋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手臂晃了晃。
就这一个动作谁知道他想表达什么?薛景着急地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结果对面就只回了一句:“我去走走。”
“没事没事嗷,咱们继续。”
夏句不会唱歌,坐在一边无聊到拔地上的小草,最后还是美甲师小姐姐拉着喝酒玩游戏,结果给喝上瘾了。
薛景见那几个女生都开始耍酒疯了,就上前劝了几句:“你们少喝点吧,别把小夏姐给带坏了。”
“没事!”夏句举起双手摆动着手腕,说:“她们都是好人,不会带坏我的。”
夏句的眼神都有点飘了,脸颊一整个爆红,还起了小疹子,看起来不太妙的样子。
薛景瞥了一旁那些空酒瓶一眼,说:“小夏姐你快别喝了,你看看你都醉成什么样了?”
“我没醉!没醉没醉!”夏句攥着酒瓶站起身来,随机找了一个麦克风:“接下来,由我夏句!为你们,献唱一首!呜呼!”
薛景头疼地对传奇说:“有叫呜呼这首歌吗?”
传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夏句可能就只有喝醉的时候才会这么社牛吧,一边唱着五音不全的歌还不忘配上一口酒,又蹦又跳地,在场的人都不敢直视了。
店长对那几个美甲师说:“你们多大她多大?她才十八岁你们也敢灌她酒。”
“不是我们灌的,是她自已要喝的,拦都拦不住,可能是孩子学习压力太大吧。”
店长闻言赞同道:“也是……下次不扣她迟到的工资了。”
几个美甲师默默翻了个白眼。
薛景见状赶紧跑到安静一些的地方给时秋打了个电话,对面接听的很快,看来一个人在外面逛还是有点无聊。
“什么事?”
薛景:“你和夏句闹啥别扭了?”
“?”
“赶紧回来吧,夏句喝多了,一个人搁那又唱又跳,我看她脸上和脖子都有疹子,可能是有点酒精过敏,你顺便去买点药。”
69書吧
时秋沉重地叹了口气,说:“行我知道了,我现在回去。”
挂断电话后他便朝着不远处的一家药房跑去了。在外面走了一个小时,都不用十分钟就能跑回来。
大老远就听见了夏句那逆天的歌声,讲话的声音那么好听,一唱歌简直就是灾难,真就是一点音乐细胞都没有。
见她醉得不轻,时秋莫名有些生气,一直走到她的身边夺过了她手中的麦克风,随机塞给了附近站着的一个男人,下一秒就将夏句扛了起来。
对,是扛。夏句的脑袋朝下的那种扛,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薛景看着他们远走的背影,下意识地清了清嗓,招呼众人:“没事了没事了,咱们继续唱啊!”
传奇和呐喊左右夹击,围住了薛景,八卦道:“时哥和夏句到底是啥关系啊?”
“不该问的别问啊。”
“夏句不会就是时哥说的那个救了他的小女孩吧?”呐喊一句话就点到了重点。
薛景立马做了“嘘”的手势:“让别人知道你们就完蛋了。”
两人莫名有些激动:“放心放心,我们嘴巴严的很。”
夏句被这样扛着走,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难受得她眼泪花都出来了,有气无力地说:“放我下来,我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还战呢?你自已唱歌有多难听你不知道吗?”
“我都这么惨了,你还骂我……”夏句委屈巴巴地撇着嘴,眼泪说来就来,当即就开始抽泣。
时秋拿她没办法,只好放轻了语气:“好了,你不仅喝醉了还过敏了知道吗?你现在不能唱歌了,你需要休息。”
夏句老实了一些,也可能是折腾不动了,闭着眼睛强忍着想吐的冲动。
一直到时秋把她送进帐篷里,她才双腿双手地爬到帐篷门口,探出个脑袋吐地天翻地覆。
时秋拍了拍他的后背,递给了她一张纸。
“先把药吃了。”
夏句老实地吃了药,自顾自地钻进了被子里,将被子盖好。
时秋盯着她看了几秒才说:“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就在你隔壁那个帐篷,有事叫我一声。”
时秋正要走,就听见夏句说:“照片不是我撕的……他们说不准我跟野孩子玩儿……”
夏句的被子盖过了半个头,说话的声音闷闷的,但是时秋还是听到了,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中午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可是,我才是那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夏句用两根食指挡住了流泪的眼睛,说:“除了外婆,没人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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