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已经是上学时间了,夏句中午没睡,晚上上夜班估计难免哈欠连连。
结果下午放学的时候,时秋却说给他放一天假。这很难不让夏句认为这是看在“小时候救过我”的份上给放的假。
管他是因为什么,反正老板都开口说今天不用上班也能拿工资了,不休息白不休息。
晚上九点整,薛景给时秋发了条消息,原本还靠在理发椅上刷手机的他很快就从上面站了起来。
走前头也没回,只轻飘飘地扔下一句:“我出去一趟,谁来闹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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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长看着他火急火燎的背影应了一声。
“干什么这么着急?”美甲师小姐姐好奇多嘴说了一句。
店长瞅了她一眼,翘着兰花指说:“干你的活,瞎打听什么?”
时秋走了一段路后,拐进了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子里,薛景就叼着烟蹲在边上等着他。
他蹲的地方是时秋的盲区,时秋拐过来的时候还真没看见他,直接往前走了,还是薛景屁颠屁颠跟上来的。
“人呢?”
“被抓起来了,就在里面。”
再往里面走,就是一家小牌场,开这家牌场的是薛景在校外认识的一大叔,心善不善不知道,反正是挺乐于助人的,而且嘴还很严。
薛景走在他的边上,嘴里还恶狠狠地说着:“上次让他侥幸跑了,看这次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他!”
“怎么抓的?他一个人?”时秋问。
薛景回道:“传奇和几个兄弟说看到他在发廊附近溜达,偷感挺重的,兄弟知道你一直在抓这个散播谣言的人,当场就给拿下了。”
“本来想直接带去发廊的,但是那小夏姐不是在嘛,怕她对你的影响不好。”憨憨笑了两声。
时秋:“她今天正好休假。”
“不是……”薛景闻言一整个大震惊,说:“在你那打工还能休假呢?你店里那几个冤种不是除了非休不可的假以外,都是天天上班的吗?”
时秋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薛景压根就是多余说这话,你小夏姐是能和那些冤种比的吗?
薛景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转个弯就到了牌场,他抬手朝着那木门上敲了敲,似乎是有人在门口等他们,很快就开门了。
因为这个时间还有人在里面打牌,不方便把门打开,所以只能在门后边等着。开门的小弟非常客气地鞠躬叫了声哥。
这个牌场只要门一关,就和普通人住的地方没什么区别,只要没人举报,绝对不会被发现这里面是个牌场。
里面玩的人挺杂的,有小大人也有老大人,有男有女,甚至还有不男不女的,就是没有未成年,这是规矩。
里边的院子挺大的,可以摆下六张牌桌,房间里的牌桌两个小时起步,会稍微贵一些。
院子里的牌桌中间有个过道,时秋和薛景在那小弟的带领下穿过这条过道,一直往里院走去,里院依旧塞满了打牌的人。
里院的边上有个木质楼梯,因为不太结实,补过很多次,踩上去依旧是咯吱咯吱响。
上了楼梯后就要进屋了,时秋在进屋之前转头朝着下面看了一眼,一个个打得都非常认真,没有一个人抬眼注意他们。
进屋关上门,彻底将喧嚣隔绝在外,感觉世界都清净了不少。
这里院的二楼就是个普通的三室一厅,就大叔一个人住。
“钱叔,时哥到了。”小弟朝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
那钱叔听到后立马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还在腰上的围裙上擦了擦,笑呵呵地冲时秋说:“随便坐,那小子在房间里玩呢。”
“玩?”薛景疑惑极了。
钱叔是在厨房里煮泡面,香味布满了整个客厅。
薛景找准房间拧了拧门把手,一阵癫狂的笑声立马从里面传了出来。
钱叔这的隔音做的是真不错,只要门一关,所有的声音都能隔绝,一丝风声都听不见。
“我靠,还带用‘刑’的啊?”薛景说。
眼前的场景非常滑稽,传谣那小子被蒙住了双眼,绑在一个铁柱上,屁股着地,双脚被两个男生把着,正用羽毛不停地扫弄着他的脚底板。
那男生笑得眼泪花直冒,连连求饶。
那脚底板也没有扫多久,那男生不太有出息,马上就求饶了。
屋子里没开灯,只有一盏暖黄色的台灯,是为了营造一种紧张刺激的氛围。
房间是木地板,走路都咚咚响。
时秋踩着一步一巨响的步伐朝着那坐在地上大喘气的男生走去,蹲下身来扯掉了男生眼睛上的黑布。
猛地一下接触光源,男生的眼睛只能半眯着去环顾四周。
为了不让他发现这里是牌场,带过来的时候全程是堵着耳朵蒙住眼睛从外面直通房间的。
钱叔卧室那扇窗户的防盗网是可移动的,在外面连接着一个楼梯,可能是为了预防被抄家的时候方便逃跑,不用的时候就把防盗网上锁,谁也进不来。
“时秋,又是你!”男生一见到时秋就呲着个大牙跟发飙的疯狗一样。
“林乾,好久不见啊。”时秋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见到他如今在自已的手掌之中无法挣脱,简直爽到爆炸。
上次去找他被他跑了,时秋只看到了他的一个背影。
这次自已出现在发廊附近,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林乾是时秋小时候被寄养的邻居家的儿子,也是那个把他推进池塘里的小孩。
在时秋父母破产回荣阳之后,他们家就假惺惺地送钱来,说是之前对不住他们,结果时秋父母一去世,他们就忙不迭地凑上来让时秋还钱。
钱,时秋已经还完了,但他们自打时秋寄养在他们家开始就当他是摇钱树,以为这一次还能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让他给钱。
可惜今夕不同往日,宜华这座小县城一半的人都和时秋有交情,不说这些,光是用拳头时秋都能让他闭嘴,他们再想要钱是没有可能的了。
“放开我,不然老子揍死你!”
“揍我?”时秋抬手在他那油腻腻的脸上拍了拍,说:“你还当我是当年寄人篱下、任你摆布的时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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