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句从发廊回家时,并没有把呜呜带走,因为今天早上她爸妈都还在门口睡觉,今天必然不会轻易离开。
带着呜呜回家肯定会徒生事端,所以就暂时放在时秋家养了。
他们两个可能是见对夏句来硬的不能起到什么效果,于是就来软的。
夏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却还是饭香扑鼻。
夏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钱,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说是庆祝夏句校庆的时候跳高拿了第一……
还好意思提校庆。
夏句全程没给脸色,回到房间后就开始写作业。
“句句,出来吃饭呀。”夏妈趴在夏句房间的门框上,轻声细语地说。
“吃过了,麻烦你们帮忙给外婆喂饭就行。”夏句头也不回。
人家辛辛苦苦做了那一桌子饭菜哪是你说不吃就能不吃的?夏妈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又说:“外婆已经吃过了,现在已经休息了。”
“嗯。”
“出来吃饭吧,辛辛苦苦做的。”
夏句没有说话,认真解题。
夏妈见她还是不动,此时已经怒火中烧,气得两眼发昏了,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好声好气地说:
“这些年没有回来是我们不对,让你缺乏父爱母爱的,脾气难免倔点,尽管你再怎么生气,也别跟自已的身体过不去啊,不吃饭身体会坏掉的。”
“我们也想过了,一上来就跟你要钱确实有点难为你,你一个学生也弄不来那么多钱,我们已经决定自已出去打工,回家就好好照顾你,好好补偿你。”
69書吧
夏妈叹了口气,做着抹泪的动作,说:“大半夜的,我和你爸都没吃饭,就等着你回来一起吃,你要是不吃,我们也甘愿饿死。”
“行了,吵死了。”夏句放下笔,起身朝客厅走去。
她在那一瞬间是有所动容的,是有一丝相信他们会改过自新的,但夏句不信她说的“补偿”。
他们补偿不起,夏句也不需要什么所谓的补偿,他们更加不会真的去补偿,但凡他们早几年回来跟夏句说这些,夏句就信了。
但是她的手艺确实不错,至少像是一顿正儿八经的家常味道。
把人哄上桌了,第二步:夹菜,第三步:关心学习,气氛都到这了,顺便打听一下时秋的底细。
前面都是铺垫,最后一步才进入正题。
“他年纪轻轻的就当上老板了,挺厉害的呀。”夏妈惊讶道。
夏爸喝了口酒,说:“既然老板是你同学,那你去跟他说,看在同学的面上,给你加点工资。”
夏句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是呀,我看你们关系挺好的,只要你开口他肯定会同意的。”夏妈又说:“你要是觉得拿那么多工资压力大,那你可以把多余出来的那些钱给妈妈,妈妈替你保管。”
说是吃饭,其实夏句根本就没吃两口,光陪着他们俩来来回回一问一答了。
听到这话后夏句立马放下了碗筷,起身要走。
“站住!”夏妈厉声道:“你什么态度?跟长辈吃饭就这么摔筷子?”
夏句闻言自嘲地笑了一声,为自已刚才的动容感到恶心。
“你们不要这么大费周章的,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都别想从我这拿走一分钱,你们有这时间,还不如真的出去找个班上,总比待在家里碍人眼来的好。”
夏句说完便回房间把门反锁上了。
房间的隔音并不好,能听见他们在外面骂街的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丝毫没有一点夏句是他们亲生孩子的感觉。
还好他们从来都没有给予过什么,所以夏句也从来都不渴望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
就像现在,连周围的邻居听了都觉得心寒的叫骂声,夏句一点感觉都没有,她走路踩死一只蚂蚁都比这伤心多了。
薛景说明天才送来的手机,他们提前送去了时秋的手里,什么密码什么的全都没了,就连屏保的那只暹罗猫都没了。
看来是恢复了出厂设置,但是里面该有的数据还是有的。
他压抑住自已的好奇心没有点进去看,将夏句的手机放进了书包里,避免第二天忘记带了。
因为夏句今天值日,所以她去学校比较早,但时秋不知道,愣是站在发廊门口等了十五分钟都没见人来,然而五分钟后就要迟到了。
他骑车骑的再快,也还是迟到了两分钟。
“时哥你怎么才来啊?没调闹钟?”薛景问。
时秋坐下后才发现前桌没人,回道:“夏句呢?”
薛景如实回道:“她今天值日,和盛书瑶下去倒垃圾了。”
光注意到夏句不在了,没发现她旁边的盛书瑶也不在。
“不是吧时哥……”薛景歪着脑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说:“你不会是为了等小夏姐一起上学,才迟到的吧……”
时秋没有说话,斜眼刀了他一眼,他这才老实地捂住了嘴,拿起课本挡住脑袋,伴着早读声入睡。
薛景才刚趴下,陈一就从讲台上走下来,对时秋说:“你没有值日,我要扣你分了。”
时秋一脸“你要扣就扣咯,告诉我干什么”的表情。
陈一平时都是直接扣的,只是可能时秋对他来说有点不好惹,说一声会比较保险一点。
“没人告诉我今天值日。”时秋说。
陈一立马回道:“那我不扣你分了。”说完又把本子上的名字给划掉。
时秋耐心问道:“所以这次的值日你们写哪了?”
“因为昨天校庆刚刚结束,没来得及提前写值日生的名字,晚上在班群里发了的……”
“哦,没看见。”时秋说。
陈一挠了挠头,看了一眼本子上那一团乌漆嘛黑,有些不知道是该扣还是不该扣了。
“那你放学记得打扫。”
“行。”
陈一转身走回讲台的时候松了很长的一口气。
时秋也很纳闷,他分明什么都没干,自从来三中之后,表现出来的都是心平气和好相处的那种人,陈一怕薛景就算了,到底在怕他什么。
夏句和盛书瑶倒完垃圾回来后已经过了半节的早读课了,谁家好人倒垃圾倒了将近二十分钟?
时秋问:“干什么去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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