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句中午放学回家,看到楼下那搬家的大货车就知道是谁要搬家了。
电梯门开的时候,门口正好站着李君安一家三口。
夏句在短短的几秒钟里预想了一百种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她却没有让这些事情发生,而是当做没看见,走出电梯后便开门进屋了。
然而客厅的桌面上却多出了一个这个家从来都不会出现的东西,一个满满当当的水果篮。
夏句上前看了一眼,问外婆:“这东西哪来的?”
“小李家送来的,说是要搬家了,念安那姑娘在荣阳工作,搬过去互相也有个照应。”
外婆说完又有些担忧道:“但是我觉着这东西看着挺贵的,要不还给他们吧。”
“还不了了,人已经走了。”
夏句看见了那水果篮里有一个叠的很小很小的一个白色纸团,有些突兀,她便上手把那东西给拿下来了。
可能是在学校见到的这些纸团多了,下意识就觉得里面写了什么,费劲儿地将那小纸团给拆开。
结果里面当真写了东西。
“对不起。”
三个非常非常小的字。
夏句见状便起身朝着房间的窗外看去,正好看见李君安家的小轿车开走。
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
夏句最后没有再看那张纸条一眼,随手将其扔进了垃圾桶里面,连同关于他的所有记忆。
晚上去发廊上班,夏句非常积极地收拾完了所有她该收拾的东西,然后面带微笑走到了时秋的身边。
她就这么站着,笑着,瞪着个大眼睛盯着他看。
“上班时间。”时秋敲了敲手机上的时间。
夏句回道:“我收拾完了。”
“那去写作业啊。”
“自习课提前写完了。”
时秋关掉了手机界面,抱着胳膊纳闷地看着她,问:“那你想干什么?”
夏句乖巧地举起手,说:“我能不能请求你让我去看看呜呜?”
“那是你的猫,你想看就去看啊。”时秋无奈道。
夏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它不是在你家吗?我总不能擅作主张就去你家吧。”
时秋嗤笑了一声,说:“来吧,我带你上去。”
夏句放下了手中玩弄的小物件,瞥了那将目光都聚集在她和时秋身上的同事们,然后兴高采烈地就跟着时秋上去了。
“我一直以为上面是禁区来的。”美甲师说。
“老板都给夏句破多少个例了?”
店长嫌弃地瞟了他们一眼,说:“你们要是长得有小夏一半好看,说不定也能当老板娘昂。”
几人连忙闭了嘴,低头忙活自已的事。
这是夏句第二次上来,第一次是初雪那天。
时秋住的地方不大,可能也正因为是这样,所以二楼比一楼要暖和很多。
夏句一上来就被暖气包围,空气中带有淡淡的香味,闻着像沐浴露。
她在地上找了一会儿都没有看见呜呜在哪,就连笼子里也没有,她疑惑道:“你把呜呜弄哪里去了?”
时秋无奈地走到房间门口把门打开,说:“一把它关笼子里就闹,就喜欢爬我床上,没办法。”
夏句过去一看,那个小东西正揣着双手趴在时秋的床上睡觉,发出的“呜呜”声大概是在打呼噜。
相比于客厅,时秋的房间要宽敞很多,家具少,所以空间非常足够,简洁到没有一丝灰尘的样子。
“我能进去吗?”夏句小心翼翼地问。
时秋直勾勾第盯着她看,忽地笑了,他说:“我怎么感觉这个场面似曾相识?”
“有……吗?”
时秋:“你不进去怎么摸呜呜?”
夏句眉毛微微上扬,似乎是想起来了。上次晨跑回去下大雨,雨把桌子上的书都打湿了,时秋那时也是说的这句话。
她没有再说话,而是走进屋里戳了戳呜呜的脑袋。
本以为要费点劲儿才能把它弄醒,没想到一戳它就睁开眼睛了。
呜呜似乎没有因为在时秋家待舒服了就忘记了妈,一见到夏句的脸就凑上蹭了蹭。
“我还以为你要不记得我了呢。”
夏句跪坐在床边,胳膊搭在床上,半个身子都朝着呜呜探去,届时那个沐浴露的味道就更加清晰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已的半个身子都趴在时秋的床上,随后有些不自然地往后退了退,将呜呜往床边拉了拉。
但呜呜似乎更喜欢床中央的舒适度,刚拉出来就又跑回去了。
夏句蹙了蹙眉,又上手把它拉出来。
时秋抱着胳膊倚着门框,正低着眼,非常安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但是又不像是在看着她,似乎有些走了神,显得有些许的紧绷。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它不理我了。”
夏句转头朝着时秋看去,表情有些委屈,时秋这才从思绪中抽离,松开了抱着的胳膊,抬脚朝着屋内走去。
他一整个将呜呜抱起,放在了地上。
“呜……”呜呜有些生气地叫了一声,凶巴巴地瞅着时秋。
“看你,把它惹生气了吧!”夏句幸灾乐祸地笑着。
因为是和时秋面对面坐在地上的,夏句想上手去摸呜呜时,一往前,脑袋就和时秋的撞在了一起。
磕得还不轻,发出了一声闷响,两人都感觉脑袋有些发懵。
夏句下意识地捂着撞到的地方,抬头就见时秋立马松开呜呜抬手也朝着她伸过来。
只不过他慢了一步,最后手是按在了夏句的手背上。
他的额头都被夏句给磕出血了,都不知道担心担心自已。
夏句立马放下了手,慌张地朝着后面退了退。
“我,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我知道。”时秋说:“你头疼不疼?要不要擦点药?”
夏句摆了摆手:“我没事,我倒是觉得你挺疼的。”
时秋这才后知后觉自已额头的一阵刺痛,他看了眼镜子,开玩笑似的说:“你以前练过铁头功吗?”
69書吧
“对不起。”
时秋嗤笑道:“没有怪你的意思,应该是你头上的那个发卡把这块蹭破皮了。”
夏句这才摸了摸自已的头顶,果真摸下来了一下雏菊花发卡,她垂眸看着手里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她好像不记得自已有戴发卡的习惯。
“盛书瑶给你戴的,不记得了?”时秋说。
下午的自习课,夏句忙着把作业做完,然后晚上就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撸猫了。没注意到盛书瑶和薛景在一旁DIY发卡,而且还往夏句的脑袋上别了一个。
“都出血了,你消一下毒吧。”夏句担心道。
时秋用清水擦了擦,说:“小事儿。”
夏句将那发卡攥在手里,怪自已没早点发现脑袋上的这个“凶器”,而且还戴了一下午。
夏句心想:“盛书瑶你真是……”
她平时都很素,身上看不见一件饰品,以为这样别人就注意不到她了。
其实好看的人不管有多素,别人都能在人群中一眼就瞧见ta,不需要浓妆艳抹,不需要刻意打扮,有的人天生就是主角。
时秋似乎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轻声说了句:“我觉得这个发卡挺好看的,很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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