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句被那股力量拽得头发散落在了额前,她用力挣脱掉了女人的魔爪,眼神充满敌意地看着她。
“你还知道回来啊?”女人用手指戳着她的脑袋,恶狠狠道:“你知不知道我们等了你多久?”
“好像是我让你们等的?”夏句笑道:“觉得委屈就走啊。”
“你怎么说话的呢?啊?”女人说:“这是你跟你妈说话的态度吗?就不应该把你交给你外婆养,养出了你这么个目中无人的死出!”
夏句没有理会她,而是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一旁的老男人。这人很瘦,都快要瘦到皮包骨了,嘴唇青黑,脑袋上有几缕白发,看起来确实像是没钱吃饭的。
王姨在一边护着外婆,见夏句回来了,才诉苦道:“小夏你可回来了啊,这两个疯子一直在这又骂又摔的,路过的邻居都要被她骂上两句,简直没天理了!”
遇到这摊子事,王姨竟然还能在这待到现在,也是非常有职业素养了。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女人跟王姨冲道。
夏句说:“王姨,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走吧,我完事了就把这个月的工资结给你。”
“不用,我这个月还没满月,等满月再结,那我就先走了,实在应付不过咱就报警,不怕他们!”
人人都说要报警,但是哪能?哪能这么简单?人家只会说家庭矛盾自行解决,也没必要舞得全世界都知道。
“他不是要结婚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夏句不屑道。
女人得意地哼笑道:“还不是因为他离不开我?想跟那跑小三跑,门都没有!”
“给我三千块,我保准现在就消失在你面前。”
夏句:“没有。”
“你再说一句没有?”
夏句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去了她房间的方向,发现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就连灯也是开着的,里面是什么景象都不需要看了。
“你们翻我房间了?”
“怎么?我当妈妈的,还不能进自已女儿的房间了?”
夏句边朝着房间的方向走,边说:“我允许你们进我房间了吗?”
在看到房间的一片狼藉之后,感觉天都要塌了,她两眼一黑,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伸手将房门关上。
“荣阳夏家不是给了你们五百万吗?你现在还来跟我要钱?”夏句说。
女人抱着胳膊,一脸不屑,用轻蔑的语气说道:“才五百万,哪有那么经花的?早花光了。”
当年她还没把夏句生出来的时候就和荣阳夏家签好合同了,夏句一出生就被送去了荣阳,是以领养的名义,用金钱妥善解决了所有的事宜。
这不是在领养,是在做交易。一方需要金钱,一方需要孩子,一方给得起金钱,一方觉得这个数目很合心意,于是一拍即合。
她们把夏句当做一个赚钱的工具和日常消遣的玩物,随时都可以随手丢弃。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值五百万,不知是她的生父生母对钱没有什么概念,还是觉得夏句就值这么多钱。
他们带着钱出去赌,两眼一睁就是赌,被关进了局子里好几次。在夏句被送回去前的那几年间,他们也去找过荣阳夏家,夏家人拧不过他们,就只好又给了些钱。
基本每隔几个月都会去骚扰一次。
荣阳夏家人是有了自已的孩子才不想要夏句了是一回事,因为她的亲生父母常年骚扰要钱也是他们抛弃夏句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只有把夏句送回去,他们才能全身心地投入工作,照顾自已的亲生孩子,他们才不会再来骚扰他们。
签了合同都没有用,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夏句的亲生父母是如此无理取闹的人。
夏句被送回去了之后,他们算是彻底断送了财路,这才慢慢的,一点点地将那五百万给花得一分不剩。
“要不是我让你外婆出去接你,你那时候就只能露宿街头了,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女人冷笑道:“我辛辛苦苦把你生出来,你就这么对待我,都是你外婆惯得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生我的时候经过我的允许了吗?”夏句说:“我求着你让我生我了吗?!”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拍打在夏句的脸上,一个还不够,她接二连三地扇了好几下,用力将她推倒在了地上。
一边被男人按住的外婆急得眼泪直冒,仿佛被掐住了脖子的鹅,哭天喊地让女人不要打了。
“你个老不死的,再哭一个试试呢?”男人用力地捂住了外婆的嘴。
夏句见状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本来想朝着女人扔去凳子转头就扔向了男人,精准击中后发出了一声闷响,而后掉在了地上。
“敢揍你老子?!”男人按了按那流血的额角,气愤地掀开衣服,开始解那裤子上的皮带,说:“看老子今天不抽死你这个不孝女。”
那皮带眼见就要朝着夏句挥过来,她连忙敏捷躲闪,一脚朝着男人的肚子踹过去,骨瘦嶙峋的男人当即便躺在了地上气喘吁吁。
女人见夏句不肯服软,于是便拎起地上的书包,把拉链一一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还真给他倒出了十块钱。她从地上捡起来后像是八辈子没见过钱一样,眼睛都直了,像是捡到了一块宝物一样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
“这就是你说的没钱?”女人激动道:“手机呢?把手机给我。”
书包里没有手机,那就一定是在夏句的身上。女人立马就上前抓住她的衣服,抓到口袋里有一个长方形的东西后就要往里掏。
夏句死抓着手机不放,打死也不能让她把钱拿到手。
于是她找准位置,抽出手机奋力朝着阳台外扔了出去。
阳台外边是个草丛,根本不会有人路过,但是从夏句目前所在的高度来看,就算是片草地,手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也已经不成个样了。
女人目瞪口呆,直接往阳台跑去,差点就要跟着手机一起跳下去了。
“你做了什么?!”
“咚——”从门外传来了一个不属于这片争吵的声音。夏句顺着发出音源的方向看去,就见李君安低头看着手机,走进了他自已家。
夏句没有起疑,只是过去将门给带上了。
女人趴在客厅哭天喊地,嘴里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夏句没有理会,而是把外婆推回了房间安顿好,自已才回房间去收拾那一片狼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收拾好,去客厅将地上的书包和本子收好回房间写作业,全程没有抬眼去看那两个人。
手机没有了,也不知道时秋盛书瑶他们有没有发消息打电话过来,如果联系不上她的话,可能会很担心。
夏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连题都静不下心来去,干脆就拿出资料的答案开始抄了起来。
抄完后已经到了半夜,她走出客厅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又出去赌了。夏句心想:“十块钱能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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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句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家门,打着手电筒到那有未知生物的草丛里去找那个被摔得七零八碎的手机。
手机需要修,她在房间里捣鼓了半天都无济于事,果然专业的事还是得让专业的人来,只是需要的花的钱肯定少不了。
第二天夏句去学校,一路上都有不少人向她投来各种各样的目光。有嫌弃的,有可怜的,有同情的……
她一头雾水地走进一班,盛书瑶见状立马就冲了上来,抓着她的胳膊转圈查看看着她的全身。
“你有没有事?”盛书瑶担忧道:“你把手机扔了我们联系不到你可给急死了!”
夏句有些惊讶地皱眉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把手机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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