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依一脸冷漠,“嫔妾自已本就不在意,娘娘又何须介意?”
话虽这般,沈长歌还是不得不解释一番。“那药,不是本宫下的,此等下作之事,我着实不屑去做!”
叶澜依点点头,“嫔妾原本也没这么想......”
依旧是那一如既往的直性子,沈长歌不禁劝道。周遭的花丛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你这性子也该收收了,如今可不是从前的时候,祸从口出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
沈长歌话中有意,叶澜依自然领会。
她微微颔首,领受了对方的好意,嘴上却依旧不留情面。昏暗的宫灯下,她的面容显得有些阴森,“娘娘要是再不出手,恐怕这后宫就要再多一位有孕的妃子了。”
说完,便直接告退了。
此时,风悄然拂过,吹动着宫殿檐下的铃铛,发出细碎的声响。
“娘娘,宁贵人这是何意?”
还能是何意,沈长歌心里想,肯定又是有关果郡王的事,不然这位冷面杀神怎会盯上了甄嬛?
不过她也有些好奇,“你让周宁海去打听打听,果郡王府是不是出事了?”
颂芝点头应下,“娘娘,如今人心惶惶,您不出去压一压吗?”
“才不去呢,这时候不功不过才是最保险的。”
“指不定哪儿就有皇上的眼线正盯着呢!”
沈长歌一脸悠然,“明天去把敬贵妃和温宜叫过来,还有弘昼,正好一起吃个锅子,别太张扬了,就说是弘昼吵着要吃。”
颂芝点头应是就退下了。
而皇上此时正忙着应对前朝之事,早不在勤政殿待着了。
寂静的宫殿在月色中显得格外冷清,沈长歌也不知他去了哪儿,总之屋里就只有夏刈的一个手下,外面还有嫔妃守着,真真是荒唐!
翌日,起风了,吹动着宫殿檐下的铃铛,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极了殿外嘁嘁喳喳的低语声。
“母妃......”
“华娘娘......”
传来一阵欢快的声音,只见弘昼牵着温宜沉稳的走了进来,敬贵妃落在其后,温柔的看着她们的背影。
此时,屋内烛光摇曳,映得人影晃动。沈长歌招手示意,“快过来,锅子都准备好了,还有你们最爱吃的糍粑哦!”
“哇,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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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颂芝和含珠给几人准备好碗筷,弘昼就和温宜狼吞虎咽起来。
滚烫的锅子冒着腾腾热气,驱散了不少寒意。窗外,夜虫在草丛中低鸣,敬贵妃的神情也柔和了不少。
“也就你,这时候还想着吃锅子!”
沈长歌夹了一口鲜嫩的羊肉放进嘴里,又鲜又香,“不然能怎样?咱们辛辛苦苦爬到这个位置,难不成还要跟她们一样在外面哭天抹泪地博关注?”
“也是。”敬贵妃也夹起一片毛肚,细细品尝,“外面的妃子还不让她们回去吗?”
“吵吵嚷嚷的,那新进宫的慧答应和仪答应倒是伶俐,不过也就那样,没什么新鲜的。”
说到这儿,弘昼也竖起耳朵,被沈长歌用筷子敲了一下手背,“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好好吃饭。”
弘昼:哦。
说起这,沈长歌想起前段时间死了个答应,便问道,“死的是李答应?”
“是。”敬贵妃脸上神色平淡,“说是冒犯了皇威,具体的倒是不清楚,不过我看李答应是个老实的,也许是被人当了靶子也说不定。”
后宫向来如此,稍有不慎就是灭顶之灾。此时,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屋内的光线暗了几分,敬贵妃脸上也带着几分惋惜。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沈长歌摇摇头,“咱们也该看开些,不过最近宁贵人向我表忠心投诚呢......”
“她啊?”敬贵妃有些吃惊,“她向来保持中立,不过也是,如今宫里最有可能登上后位的就是您,她投诚倒也不奇怪。”
“她说菀妃跟四皇子走得近......”
“什么?”这下敬贵妃是真的惊讶了,“菀妃还年轻,应该不会打他的主意才是,除非......”
敬贵妃神色凝重地望着沈长歌,“除非皇上病重,她想搏一搏?这也不对啊,四皇子都没被皇上承认,此时太早了。”
敬贵妃就因为这一句话脑子转了好几圈,直到沈长歌盯着她,她才停下来,“怎么了?”
“这个时候菀妃肯定不会考虑,可要是四皇子主动呢?”
“他一个孩子......”敬贵妃有些不敢相信,随后又叹息道,“这皇家的孩子啊......”
“你打算怎么做?”
沈长歌嘴里吃着羊肉卷,满不在乎,“不怎么做,这个时候,以静制动就行,况且如今局势动荡,考虑这些没什么意义。”
“你倒是淡定。”敬贵妃打趣道,“亏我还想着给你参谋参谋。”
话音未落,温宜抬起头来,软糯地问,“母妃,您和华娘娘这是狼狈为奸的意思吗?”
“噗嗤一声,”弘昼笑了出来,“笨蛋,这叫相濡以沫。”
沈长歌与敬贵妃相视一笑。
“你们两个最近真是书读得不行,别乱用词语,特别是你。”沈长歌伸出手指头就揪弘昼的耳朵。
“哎呀呀,母妃饶命,饶命......”
“哈哈哈哈”
吃过饭,温宜和弘昼都睡了。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敬贵妃又出门假装看看皇上的情况,顺道关怀关怀其他嫔妃,回来时,正好赶上颂芝在说些什么,沈长歌冲她招手,
“你也听听。”
敬贵妃点点头,颂芝接着说道,“果郡王府的侧福晋小产,死了。”
敬贵妃脸上闪过震惊,“怎么回事?”
“奴婢派人去打听,只打听到那位侧福晋身体不好,怀孕后身体更差了,不知为何小产而死,另外碧夫人顺利生下一女,奇怪的是,第二日,果郡王就主动提出镇守南境。”
“或许侧福晋的死与果郡王自请带兵有关系?”
沈长歌冲着敬贵妃点点头,若非如此,侧福晋的死肯定和浣碧脱不了干系。
那也能解释为什么叶澜依突然针对甄嬛了。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沈长歌不禁有些惋惜,这侧福晋终究还是没能逃脱红颜薄命的命运。
说到战事,敬贵妃也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她让人退下,等到屋里只剩下她们两人,谨慎道:
“我父兄传来消息,说是京城有异动,恐怕真的要打仗了。”
她一脸严肃,“如今也不知道皇上安排得怎么样了?”
沈长歌按住敬贵妃的手,安抚道,“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你早就知道了?”敬贵妃回过神来。
“那么皇后那里也是你故意放任不管的?”
原本皇后那边已经露出了一些马脚,她刚要继续查下去,就被沈长歌拦住了,如今想来,恐怕就是为了今天?
沈长歌点点头,“这是压倒皇后的最后一根稻草,三日之后,这世上恐怕就再没有皇后了!”
这句话深深地震惊了敬贵妃,她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说她有胆子和叛军里应外合?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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