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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听说莞嫔要封妃了,”宝娟愤愤不平,“甄家不是获罪了,怎么皇上还要给她荣宠?”
安陵容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打断了宝娟的话,“你又能懂得什么其中的深意?”
她缓缓道出:“若是往常封妃,自然是皇恩浩荡,荣耀无比。但如今甄家已遭不幸,这封妃之举,不过是皇上对莞嫔的敲打和警告罢了。”
宝娟听后,仍是满脸的困惑与不解。
安陵容微微叹息,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的色彩,她继续说道:
“不得不说,莞嫔在皇上的心中还是有地位的,若不然也不会让她在皇帝和甄家之间做一个选择。”
“她若是能老老实实的将龙胎生下来,皇帝自然还是像从前一样待她,可若是不知好歹,为甄家求情...”
“呵呵”,安陵容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那么皇上自然也不会顾忌昔日情分!”
甄嬛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不同于原本剧情中甄嬛对皇帝的情深义重,因着浣碧的事,甄嬛早已对皇帝有些失望,如今更是印证了自已那愚不可及的想法,什么情啊爱啊,都是虚无缥缈的的泡沫罢了。
槿汐有些担忧的望着已经呆坐了一上午的甄嬛,安慰道:“娘娘,您可要保重身子,如今只有您好了,甄家日后或可有转圜之地啊。”
想到如今父亲母亲正在牢狱之中受苦,还有玉娆,甄嬛的心里就像针扎一样疼,可是她不能就这么失落下去了,她奋力的擦干脸上的眼泪,眼神中充满坚定,
“槿汐,宫中人都传皇上酷爱纯元皇后,这纯元皇后,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女子??”
槿汐微微蹙眉,似乎对我突然提及纯元皇后有些意外,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
“纯元皇后,乃当今皇后之嫡亲姐姐,她的性格单纯如清泉,善良如暖阳。然而,红颜自古多薄命,她在诞下二皇子之际,不幸难产,终是香消玉殒,
似是有些犹豫,槿汐望着甄嬛,询问道:“娘娘可是想从纯元皇后入手,重获皇上的怜惜?”
甄嬛苦笑一声,“不是都说我这张脸像极了纯元皇后,若是能借用一下纯元皇后的名头,让父亲他们能好过一些,有何不可?”
“你给我讲讲纯元皇后的事吧。”
“是,”不过她还是提醒甄嬛,“皇后是纯元皇后庶妹,奴婢就担心您此计若成还好,若不成怕是会惹得皇上厌弃。”
“之前您的心思都在皇上身上,奴婢有些话藏在心里,如今却不得不说,纯元皇后,闺名-宛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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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汐伸出手指蘸着茶水写下了这两个字。
甄嬛的眼中闪烁着不甘与疑惑,她紧盯着那两个字,望着槿汐,“确定是这二字?”
槿汐默默地点了点头,那无声的泪水再次滑过她的脸颊。
“呵呵,怪不得叫我莞嫔,还说什么我莞尔一笑甚美!”,
甄嬛气极,她饱读诗书,怎会不知此‘菀’非彼’宛’!,草字当头,是说她蒲柳之姿相比于纯元皇后来说,如草芥一般吗!
流朱听着甄嬛如此伤心,只得将人揽在怀中,安抚道:“娘娘,不怕,流朱陪着您。”
槿汐斟酌半天,也是叹息一声,“娘娘恕罪,这些话若是娘娘不问,奴婢万万不会说的,只是徒增伤心罢了。”
甄嬛摇摇头,:“槿汐,你该早点打醒我的!”
“你私下去寻眉姐姐,让她帮忙打点一下狱中,让父亲母亲保全自已,以待来日;另外十七爷那里你也报个信。“
“还有,我总觉得皇后不会放任自已晋升为妃,或许她也在谋划什么,这几日你们要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如今封妃和龙胎不能出一点意外。”
安排妥当之后,甄嬛陷入了一片寂静的沉思,她的目光如湖水般平静,淡淡地映照着镜中的自已。
虽然不愿承认,但如今,这张容颜或许正是她得宠于君王之侧的关键。
“槿汐,”甄嬛轻声唤道,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为我梳妆吧。”
槿汐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
镜中的甄嬛,在槿汐的巧手下逐渐展现出一种沉静内敛、婉约动人的美。
她望着镜中的自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张脸,曾经让她在后宫中如鱼得水,赢得了君王的宠爱;如今,却成了她心中无法摆脱的枷锁。
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哀愁压下,重新展露出那淡然而坚定的笑容。
“走吧,去勤政殿。”
“是...”
殿内,皇帝高兴的看着下面上书的奏章,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沈长歌陪侍在旁,一副恩爱的模样。
如今瘟疫初定,十四爷正在返京的路上,百姓虽然感激,但是更多的是称赞皇帝圣明,将钦天监改革换制,这一举动让皇帝更为高兴,毕竟哪个皇帝不想被百姓称赞为贤明仁德呢?
甄嬛求见之时,就听到了皇帝爽朗的笑声从里面时不时的传出来,还伴随着女子的嬉笑声,宫中有如此盛宠又得皇帝待见的也就只有华贵妃了。
这时苏培盛出来了,侧身恭敬道:“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甄嬛颔首,“多谢苏公公。”
许是因为禁足,甄嬛许久未见皇帝,就连这殿内的陈设都感觉陌生了好多。她轻轻垂下眼帘,敛去了所有的情绪,恭敬行礼,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华贵妃请安...”
皇帝坐在龙椅上,目光深邃而复杂地审视着下首的甄嬛。
许是孕期的缘故,她并未如常人般显得丰腴,反而消瘦了许多,那一袭淡紫色的宫装仿佛为她量身定做,将她衬得愈发柔弱无依,唯有微微隆起的小腹,为她增添了几分母性的光辉与柔和。
“皇上,”沈长歌的声音在寂静的宫廷里显得格外温柔,“莞嫔还跪着呢。”
皇帝的目光轻轻扫过沈长歌,眼神中充满了赞赏,然后对着甄嬛似是恩赐般说道:“罢了,起来吧,你有孕在身,怎么过来了?”
饶是心中预料到皇帝会冷淡,甄嬛还是有些心寒,可是如今却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她微微低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哀婉与谦卑:“臣妾今日听闻家父失职,心中万分惶恐。臣妾身为女儿,特来请罪。臣妾自知德不配位,心中惶恐难安,恳请皇上收回妃位,以正朝纲。”
皇帝微微蹙眉,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哦?你竟不为你父亲辩解求情?”
甄嬛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自已的回答至关重要。她轻轻地抚过自已的孕肚,那张与纯元皇后相似至极的脸庞上,此刻满是楚楚动人的哀愁。
“臣妾...自然是想要为父亲求情的。”她顿了一顿,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可是...臣妾深知宫规森严,皇命难违。臣妾不能因一已之私,而置朝纲于不顾。臣妾只求皇上能念在家父年迈,且一心为国,从轻发落。”
说完,她深深地跪拜下去,眼中泪光闪烁,却倔强地不肯让它滑落。她的身姿虽然柔弱,但那份坚韧与不屈,却让人无法忽视。
这一番话可谓是说到皇帝的心里了,使他龙颜大悦。沈长歌也惊诧于甄嬛的知情知趣,脸上的笑不由得也多了起来,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如此,沈长歌也不介意帮她一把。
“莞嫔真是温柔知意,聪慧过人,善解人意。若是换了我,只怕早就看不清了。”沈长歌轻叹一声,佯装懊恼,“怎么都是脑子,嫔妾的就跟个摆设一样?”
皇帝闻言,不禁放声大笑,轻轻握住沈长歌的手,眼中满是宠溺与欣赏:“世兰,你何必自谦?这宫廷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已的位置与角色,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已,便足够了。”
“不过,有朕在,朕自会护着你。”
沈长歌适时地展露出一丝嗔怒,她的耳尖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显得异常动人。她轻轻垂下眼睑,声音中带着几分娇嗔:“皇上,莞嫔还在呢...”
然而,沈长歌话锋一转,“您明明已经下令宫人不得将此事透露给莞嫔,以免动了她的胎气。究竟是谁如此多嘴多舌,将此事泄露了出去?”
她微微蹙眉,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担忧:“今日若是莞嫔没能明白皇上的苦心,而是一时之间想不通,那她腹中的龙胎岂不是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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