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忽然传来傅钦洲说话的声音,好像又在命令战胜去站墙角。
顾阮惜快速起床,准备梳洗。看见傅钦洲从战胜的房间里面走出来。
看见她,傅钦洲的耳朵染起不自然的红晕,目光躲闪的看向别处。
顾阮惜:……这人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
“阿战怎么了?”
说起这个,傅钦洲的脸色才变得正常了,:“这臭小子,竟然还学会离家出走了,刚走到村口,就被我逮回来了!”
顾阮惜若有所思:离家出走?
猛然间突然想起来,昨天小家伙说的:他会走的……
竟然是真走。
她没说什么,只是泡好一杯奶粉,端进了小家伙的房间里。
战胜的身体虽然小小的,但是军姿却很标准。小身板站得笔直笔直的,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也不回头。
“阿战。”她叫他,微微一笑,温柔的说:“今天是不是还没有喝奶粉呀?”
战胜微微侧过头,不搭理她。
小家伙和她之间,还没有破冰。
自打她嫁进来,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小家伙自然也不喜欢她。但是心里很清楚,她是他傅叔媳妇,是自已人。所以外面的人诋毁她,他怎么着也要维护她,这也是维护他傅叔的脸面。
顾阮惜看着眼前的这个小萝卜头,心里很是酸涩。
“来,先喝奶粉。”她还是和上次一样把奶粉递给他。
这一次,他却没有接。看了她一眼,便目光躲闪的转过去了。
“怎么了?你可以告诉我吗?”她耐心的问。“我听你傅叔叔说,你要走?”
听到“走”这个字,他再也忍不住了,低下头,:“等傅叔回部队之后,我在走。”
顾阮惜奇怪的问:“你要走?要去哪儿?”
小家伙又沉默了。
顾阮惜把奶粉杯放下,想了想说:“那如果我不让你走呢?”
没成想,小家伙一听,猛然间抬起头看着她,红红的眼眶里蓄着泪水,倔强的不肯落下。
“我说,我不让你走,阿战。”顾阮惜又重复了一遍。
“那……那你给我鸡蛋,还……还给我……给我奶粉喝。”小家伙结结巴巴的哽咽道。
顾阮惜懵了,有点搞不懂的问:“这和你走有什么关系?”
战胜耷拉着脑袋:“在戏文里头都是这样的,主人家好吃好喝的招呼着,完了再打发点礼,就送客人离开了……”
顾阮惜:……
原来是这样的误会。
她早该知道这孩子敏感又早慧,会胡思乱想的。
“我……我会……”不等他说完,顾阮惜心疼的抱住小家伙:“阿战,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我给你奶粉喝,给你吃鸡蛋,是希望你长得和你傅叔叔一样,高高的,身体壮壮的。以后每天,这些都要吃的哦。”
战胜没有说话,但是顾阮惜感受到她抱着小家伙,微微颤抖的身体,和衣服上他贴着眼睛的地方湿润了一小片。
阿战,谢谢你,给了我上一世最后的温暖。这一世,咱俩都重新来过……
顾阮惜没有继续让战胜站墙角,把奶粉递给他,看着他喝完之后,又给他煮了一颗鸡蛋。然后忙着去做饭了。
上一世,她就是做餐饮行业的,在做饭这一版块,造诣不浅。只是她在傅家的时候,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从不干活。有好吃的也是独自一个人吃了。
所以,当婆婆刘兰看到她出现在厨房,就像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样。
“那个……钦洲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打算给他做点吃的。”顾阮惜解释道。“你……你出去忙别的吧,今天的饭菜我来做。”
不管这个儿媳妇平时如何在家里作弄,但她对儿子的这份心是好的,这让婆婆刘兰心里舒坦不少,把厨房让给了她。
这个年代的农村,物资实在是有限。但好在傅家稍微好些。油啊盐什么的佐料,婆婆都当做宝似的,平时都舍不得用。顾阮惜也不敢浪费,可着现有的食材,做了顿饭。
首先将玉米剥出玉米粒,淘洗干净之后,再将玉米粒焯水,把水倒掉以后,舀了一大勺红薯粉,再打了个鸡蛋,放了一点白糖,和在一起,最后烙成一盆玉米饼。
之后将两个土豆切成丝洗去表面的淀粉,然后再用热油爆香青椒蒜末,再倒入土豆丝翻炒至熟,然后放点酱油,盐和味精。翻炒均匀,最后再撒点葱花。
接着,把豆腐直接烤熟,撒辣椒面和盐,虽然没有包浆豆腐爆浆的惊艳,但比婆婆只会炒豆腐,还常常炒黑的厨艺好多了。
最后炒了一盘野菜,饭就做好了。
端上桌,小家伙两眼放光的看着玉米饼,婆婆也感到震惊。
顾阮惜拿了一个玉米饼给战胜,对着婆婆说:“妈,你们先吃着,我去叫爸和钦洲吃饭。”
她以为傅钦洲会去帮公公一起干活,可,等她到地里才发现,只有公公一个人在。
叫公公回去吃饭以后,她继续去找傅钦洲,在村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他的人影。却看见村里人都往后山上跑。
“快,听说后山塌了,有人受伤了。”
“走走走,看看去!”
这里的村民们都很热心,不管男女老少,都往后山方向去了。难不成傅钦洲也去了?她这都把村里找了个遍,还是没有看见他。
想到此,她拔腿就跟着村民们往后山跑去。
很快就到了坍塌的地方。
顾阮惜是从下往上看的,只见傅钦洲吊在一棵树上,一手拉着抓着树枝,一手抓着一个年轻女人。
满山谷只听见女人的哭声:“洲哥哥,洲哥哥,呜呜,我害怕!”
顾阮惜一颗心心都悬在傅钦洲身上,只见那条树枝,已经快断了。
其实两个离地面都不高,只要傅钦洲松开手,两个人掉下来根本不会死,不过伤筋动骨那就难免了。
上一世的傅钦洲英年早逝,给顾阮惜留下很重的阴影最是受不了他遇到任何危险。
她甚至都不敢喊,生怕吓到傅钦洲,一个不小心就掉下来。
村民们在塌方的山崖下,用力拉开一张渔网,对着傅钦洲道:“钦洲,下来,我们这里接着你!”
“好,那我放手了。你们拉紧渔网!”
随后,傅钦洲松手,两人一同掉入渔网。
看见傅钦洲安然无恙的掉入渔网中,顾阮惜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是,一同掉入网里的两人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个女人突然抱住傅钦洲的脖子哭喊道:“呜呜呜,谢谢你钦洲哥哥,呜呜呜,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钦洲哥哥……”
女人的直觉告诉顾阮惜,这个女人和傅钦洲的关系不简单。
只怪她上一世,对傅钦洲和傅家太不上心,以至于丝毫没有关注过傅钦洲的事情。
村民们上前,把傅钦洲和那个女人扶起来。
那个女人也终于不好意思再挂在傅钦洲的脖子上,却捧起傅钦洲的手臂:“呀,钦洲哥哥,你的手臂流血了,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顾阮惜站在人群最后面,寒着脸,目光穿过人群,直直的盯着两人。
傅钦洲敏锐度很高,早就发现了她的存在,默默撤回自已的手,语气也是轻描淡写的,“没事,一点小伤。”
村民们见人救下来了,就各自忙自已的去了。最后只剩下他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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