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连城的街道上与往常一样热闹,一个小城市,看似没什么区别。
叶涿鸣独自走在街道上,附近冷清的气氛与周围气氛格格不入,汽车开过,人们走过,无一人在意他。
就这样独自行走,走过最后一盏桥头的路灯,来到阴影中。
远处一位熟悉的老人站在桥上,望向平静的河流,身上深褐色的衣服更显满脸沧桑。
叶涿鸣熟悉他,虽然并不总是来到这里,也并不是和老人说话,但老人经常讲述自已的经历和故事。
没有了亲人是什么感觉,没有依靠又是什么感觉,老人经常说,听上去享受中带点痛苦。
叶涿鸣每次只是静静地听着,冷清地望着河流,想着自已的疑惑,疑惑着那些不应该存在于现实分割感,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究竟什么时候结束,又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分割感?
老人每次讲的东西不多,等老人讲完之后两人望向前方,老人微微抬头,叶涿鸣丝毫不动,似乎根本不在意,专心想着自已的事。
叶涿鸣在夜晚中内心的邪恶不断增加直到顶峰,似乎看谁都有一股杀意,想法也会变的邪恶,这种想法只是想法,被身体上的正义感在压制,夜晚邪恶旺盛,白天只有些许。至于真实想法……真实想法一直偏向恶。
多重人格?不是。
精神疾病?不像。
这会使叶涿鸣有一种强烈的分割感,身体与内心处于完全对立面,就像天使与恶魔同时附身在一个人一样,天使率先占据身躯,恶魔后占据内心,同种力量天使可以压制恶魔行动,却压制不住想法,太奇怪了。
而且恶的想法不断加强,正义的身躯却在远离内心,逐渐放弃压制恶魔,这种感觉痛苦,内心痛苦,身体也在痛苦。
当然叶涿鸣也有属于自已的想法,一般来说都会偏向恶,但还会保证自已清醒。很难想象这几年处于什么样的状态。行为,想法,说话就算是敏感的人也很难查清,毕竟“恶”确实被完美隐藏了,一切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
有时老人稍稍会注意叶涿鸣身上有一点异常,这种异常转瞬即逝,很难捕捉。
今天恶的速度好像加快了,老人好像发现了什么,依旧保持姿势,沧桑而又低声地说道“有什么不明白的去调查,或者仔细想想,也许过几天就会找到答案。”
叶涿鸣依旧不为所动,像是没听见一样。
是否已经寻得真相?也许这一切不过是源于那诡异莫测的记忆罢了,亦或是某种虚无缥缈的力量在作祟。叶涿鸣始终坚信着“记忆”便是那个关键所在。
然而,究竟何时起,他的记忆开始逐渐消散乃至变得混乱不堪呢?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唯有最近两年的记忆尚且清晰而完整地保留下来。稍远些的,则尽皆被那些并不愉悦的片段所占据,但数量稀少且残缺不全。
更久远的过去,仿佛一片片破碎的拼图,勉强拼凑在一起。每一个事件发生的时间都显得如此错乱无章,看似合乎逻辑,却又让人感到格外别扭,这种怪异感挥之不去,可除了时间线的扭曲之外,并没有其他异样之处。
再远一些,童年。
记忆像是零星的碎片强行拼凑到一起,身体在排斥,内心却在融合,想让自已强行接受,包括那些感觉没出现过却真实发生的记忆。
这绝对不是自已完整的记忆,以前的自已是什么样?胆小懦弱?开朗平凡?霸凌者?不记得了,记忆在欺骗自已?
记忆像是时刻在提醒自已成为恶,经历多种不愉快,似乎又不多。
至少清晰的这两年里他在众人眼中是平凡的,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任何过于复杂的想法和经历,就是话少。
一段时间后,老人回去了,留下叶涿鸣一个人,还是一样的姿势,像是从没见过老人一样。
谁也不知道叶涿鸣是否在想,在想什么,也没人在意,这是个好位置,从没见过熟人经过这里,或者说是提前知道后换了个位置。
叶涿鸣感觉自已也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似乎没有遭受到侮辱、霸凌等经历。
仅仅是凭借感觉。
快11点了,该回去了。
静谧的小区,无人往来,只有叶涿鸣一个人走着。
回到屋子,屋子显的十分空旷,这个屋子只有他一人居住,一个出租屋。
父母一直在外地,每周的某一天白天母亲都会给叶涿鸣打电话,大多数只有母亲在说,叶涿鸣在听,这个出租屋也是母亲和大嫂给找的,大嫂和叶涿鸣一家关系很好。
这都是母亲说的,叶涿鸣不记得这些。
记忆碎片中,大嫂出现过不少次。只是,都是一瞬间。
哐,哐,哐
一阵敲门声传来。
不用想都知道应该是邻居林叔。
叶涿鸣和往常一样开门,看见林叔满脸笑容,手里拿着小纸袋。
“小子,又这么晚回来啊,饿了吧,这是我剩下的鸡腿,没动过,还热乎着,你要是不嫌弃就拿着吃。”
“嗯”
“你小子还是一样的话少,走了,快一点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回到餐桌上,叶涿鸣越发感到不对劲,从开门时就一直有一种想法,用刀将林叔杀掉,而且这种欲望十分强烈,右手甚至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
甚至可以模拟出一种清晰的画面。
趁不注意时划过颈动脉,林叔的表情瞬间变成惊恐,叶涿鸣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叔倒下,暗红色的汁水喷溅到门框和叶涿鸣全身,右手有些抖动,身体在害怕,内心却十分兴奋。包括现在……
虽然以前也有过,但今天的过于真实了,画面、感觉太真实了。
加快了吗?
今天怎么这么快?
像跨阶段一样,
下一刻就真正的变成了恶魔一样。
享用之后,正常生活,躺在床上。
恐怖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叶涿鸣出现在荒野郊外,手中持刀和枪,地上躺满了尸体,鲜红的汁水浸满全身,脚旁出现一个头颅,他却冷清的看着前方,像踢开路边的石子一样踢开头颅,内心兴奋,身体也没有出现抖动,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向前走,向前走,鞋底沾满血与肉。空气中满是血腥味、腐臭味。
他知道自已在做梦,也可以控制梦境,平淡的看着远方,感觉极限接近真实,没有醒来,他自已的思想也是恶……
早上8点,正常醒来,昨晚的梦还在记忆中。不只是昨晚,以前出现过的恐怖阴森的能他也记得,也只记得。
内心的恶想让他记住,叶涿鸣自已不在意也不介意。
白天,恶在逐渐削弱,缓慢地削弱,叶涿鸣自已偏向恶的内心不受影响,天生的恶无法影响,但不多,也没有善。
正常的度过早晨。
中午,校门口。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喂!我在这里!今天一起去吃拌面,我发现一家特别好吃的拌面,今天就去那家!”
肖阳羽,叶涿鸣的朋友,开朗的性格与叶涿鸣显得格格不入。
叶涿鸣记得是因为去商场因为一个烤肠认识的,后因为巧合在同一学校多次见过面。当然,基本都是肖阳羽主动搭话。
在没见过叶涿鸣之前,肖阳羽在学校中也没有朋友。
“试试那家的酸辣牛肉拌面,特别好吃,你喜欢吃酸的,让他们多加点醋,你肯定满意!”
“诶,你明天下午有课吗?要不要一起去游乐场啊?我听说有一个地方的游乐场游乐设施特别多,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一起去呗。”
“没”
“那可太好了,要是有鬼屋,我们这次一定要去,我保证这次一定不会被吓到,额,吓到太多次?”
“上次去鬼屋的时候,我都被吓死了,还好有你在!你的胆子可真大,你是真不害怕啊!我看你有时会有一些抖动,看来你也不是完全害怕呀!哈哈……”
就这样聊了一点时间,准确来说基本都是肖阳羽在说。
与肖阳羽相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之后叶涿鸣明显感觉不对劲,身体与内心好像彻底隔离,身体对内心的束缚完全消失,而且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回到家,正准备在沙发上坐下,叶涿鸣发现手上隐隐约约出现幽蓝色的光芒,不完全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叶涿鸣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种光芒很快消失,那种奇怪的感觉加深,不属于身体的善,不属于内心的恶,也不属于自身的内心,但似乎能利用却无法使用。
“幻觉吗?”
可叶涿鸣清晰的明白,这不是幻觉。
绝对是今天发生的!奇怪的感觉与幽蓝色的光芒,什么时候的?怎么没人发现,包括自已?
这个世界没有异能,甚至连异人也没有,那这个光芒是怎么回事?
与这强烈的分割感有关吗?
还是即将出现异能?
为什么偏偏出现在自已身上?
叶涿鸣思考片刻后便没有仔细想了。
他只希望不要有人发现。
还是一如既往地生活着,直到夜色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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