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色苍白的田佳佳，崔灿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尽管这个笑乍看上去更像是在哭。
“虽然说过了。”崔灿说，“但我还想再说一次，害你失去一个孩子，对不起。”
“这个孩子是我算计你怀上的，是我鬼迷心窍利用你，是我对不起你。”
洛璟后背靠着应钰的前胸，说话的语气有点无力。
“孩子还在。”
“真的？”田佳佳猛地转头。
洛璟嗯了声：“你和鬼童接触的时间还不长，如果想留下这个孩子就去多做点好事。”
李川想的多一些，他思虑两秒问：“佳佳还会有危险吗？老话说被鬼缠上的人阳气弱，还会见鬼。”
“这个孩子被缠过，佳佳会因为孩子再被缠上吗？”
“生孩子哪有不危险的。”洛璟轻笑，“她身上有一道辟邪符，只要她不乱许诺，可以保她不受鬼怪侵扰。”
“至于其他的，相信现代医学。”
解释完，洛璟又道：“小鬼我带走了。”
“大师请等一下。”田母拿着两个厚厚的红包叫住洛璟。
“这个请您收下。”
洛璟低头望了眼定制红包上的‘母子（女）平安’、‘伟大的妈妈’，抽了抽唇角。
看来是时间太急，直接把给儿媳的红包拿来了。
田母也看见这上面不合时宜的题字红了红脸，她手快的把红包塞进，注意力全在洛璟身上的应钰的衣襟中。
“那个，一点心意，其他的别在意，别在意。”
说着，田母打开病房门，将人送出去。
转身对着还在病房里的崔灿时，瞬间换上一张脸。
“还不走，等我再打你一巴掌吗？”田母给文晓茹掖了掖薄被。
“要不是这种事报不了警，我一定把你送进监狱。”
崔灿最后抬头，望向田佳佳：“我......”
顿了半天，崔灿发现她除了道歉，已经没有什么能和曾经无话不谈的田佳佳说的了。
请求原谅的话崔灿没脸说，不管田佳佳是怎么回答的，这根刺都横在她们中间。
田佳佳望着崔灿强行挺直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到最后也没说出口。
崔灿遭到了报应，可田佳佳还是觉得心口难受闷得慌。
她们5年的感情，从这一秒开始......不对，应该是从崔灿决定对她下咒的时候就结束了。
田令凯见妹妹抽抽搭搭的靠在李川肩膀抹眼泪，捏紧拳头。
“妈，你带佳佳去挂个号。”
见李川没眼色的要跟上，田令凯伸手挡住他：“你跟我出来。”
刚出病房的田母想了想，扭头对儿子说：“好好说话，等你爸来了，一起吃个饭。”
田令凯知道田母的话是什么意思，因为洛璟的话他也听见了。
坐在住院楼下的长椅上，田令凯眯着眼看那身快要看不见的黑色长袍。
“你准备怎么解决你家里的事情。”
李川不知怎么就舒了一口气，这算是松口吗？
“我爸现在破产，他的情人也跟别人跑了，我妈自从知道我爸的情人怀孕后，精神一直不好，她养着的情人受不了，也走了。”
“前几天，我告诉她我爸破产，她差点精神崩溃，现在在疗养院需要每天吃药。”
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很淡，像是在和田令凯这个关系冷淡的人，谈论明天京都的天气好不好一样。
等了一会，田令凯没有说话，李川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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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有我一个儿子，法律上我有赡养的义务，但我妈住疗养院，我爸身体也不知道哪天就坏了。”
“这几年我攒了些钱不会委屈佳佳，也不会让他们打扰到佳佳和孩子。”
李川转过头，请求道：“田先生，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照顾好佳佳。”
田令凯拧着眉，单论李川个人他很欣赏。
一直不同意妹妹和他在一起九成是因为李川的家庭，还有一成是李川这个人太狠了。
他家里的那些破事，说不是李川动的手，田令凯一百个不相信。
重重的叹口气，田令凯想到她妹妹那个恋爱脑。
“你把话都说完了，还想听我说什么。”
抬手看看时间，田令凯无奈道：“我爸去接晓茹父母了大概一个小时后到，你有时间吗？”
李川眸中闪过惊喜：“有！”
田令凯点头：“那你随意，我要上去看我闺女。”
说起早产的闺女，田令凯又叹气：“我还没见过呢。”
田令凯走后，李川靠着长椅愣了一秒，随即边笑边朝医院外的购物超市跑。
周末的商场客流量是平时三五倍，约会逛街的小情侣，难得体验一天愉快亲子时光的父母孩子。
洛璟扶着电梯扶手，另一只手被某个疑似的皮肤饥渴症的龙牵着。
“这里？”
洛璟回头扫了眼频频朝他们看过来的人：“给你换身衣服。”
这是洛璟在医院门口临时决定的，他旁边这个人不止脸长的招摇，衣服头发也招摇。
如果他没猜错，应钰估计没听黑无常的话。
洛璟头朝应钰偏了些，凑到他耳边：“不会变回去了？”
应钰眸光闪了下，点头：“嗯，不能，到，成长。”
这种断断续续的话洛璟已经习惯了，他很快理解完应钰话里的意思。
“回去再说。”
来商场的目的就在眼前，洛璟拉着应钰进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店。
拒绝导购的热情推荐，洛璟信心满满的拿了许多件衣服给应钰。
“去试试。”
应钰说：“我，不会。”
洛璟：“......”
于是两个一米八的男人挤在一个试衣间。
洛璟微微仰头看解腰带的人，问：“我怎么感觉你长高了。”
应钰嗯了一声，说：“还会，长。”
洛璟沉默的把浅粉色休闲衬衫递给他，应钰多看了两眼，抿了抿唇按照洛璟的指导穿上。
他的长相偏凌厉，浅粉色穿在他身上多少有点违和。
偏头看了看剩下的几件五颜六色的衣服，应钰委婉道：“要，和你，一样。”
洛璟看他：“你在嫌弃。”
应钰：“......没有。”
洛璟抱着那堆衣服，拉开门出去。
等在门外的导购，接过洛璟手里的衣服，微笑道：“我给您推荐？”
洛璟冷漠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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