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半晌才出声。
他说：“应龙是上古大妖，如今的天地灵气贫瘠，他想进入成长期自然要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如，无法轮回的恶鬼、这里的阴气，或者功德之力。”
顿了顿，黑无常继续：“阳间的阴气比灵力还稀薄，阴间他来不了。”
“功德之力是天道降下的，虽不算难，但想让他进入成长期，你大概要存个千八百年的。”
“最后一个，没办法轮回的恶鬼，这种鬼即便是入冥府也是扔地狱做养料，你老公想吃就吃。”
洛璟听完黑无常的解释也沉默半晌。
“我想问的是这个？”
他是想知道原因，不是让黑无常囫囵解释一遍。
黑无常叹气，总结：“你和应钰学坏了。”
洛璟冷笑：“你看他理你吗？”
发现盲点的黑无常，仔细盯着应钰观察了几分钟。
然后，大喊出声：“他没到成长期！”
“那他怎么化形的？”
和应钰平静到一滩死水一样的眼神对视了几秒后，黑无常说：“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洛璟：“你才有病。”
挨骂的黑无常冷静下来：“......抱歉，有点激动。”
应钰垂眼玩着洛璟的手，任由黑无常再次打量他。
黑无常摸了摸额头，又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最后恍然大悟的一掌拍到自已的前额上。
“事已至此。”他勾了勾手指，石碑中剩下的暗绿色液体凝成三个黄豆大小的水滴。
“再吃一次。”
水滴浮在应钰唇边，他张嘴就能吃到。
喉结轻微滚动两下，应钰转头去看洛璟。
黑无常也跟着去看洛璟：“吃个东西，还要问他？”
应钰头也不抬的嗯了声。
黑无常：“......”
69書吧
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黑无常无端觉得自已撑着了。
“我想知道......”
像是知道洛璟想问什么，黑无常都不等他说完。
“换一个。”
洛璟点头，问：“升仙神教是什么东西。”
黑无常抿了下唇，冷不防的说：“我们来讨论刚刚的问题。”
“你想问应钰为什么能用阴气和鬼气吧，原因我也不知道。”
“残留在他本体上的怨气煞气，可以用功德解决。”
洛璟想了想，问他：“你上次怎么不说。”
黑无常回：“我刚知道就告诉你了。”
“哦～”洛璟挑眉，“所以，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
“不想回答就算了，我换个你能说的。”
在黑无常的怀疑下，洛璟说：“是关于我的问题。”
黑无常笑了，早这样他也不会次次被推出来面对洛璟。
然而黑无常的笑还是早了。
“升仙神教在撬我墙角。”
黑无常嘴角抽抽：“这是关于你的问题？”
洛璟反问：“怎么不是？”
“他们撬‘我’的墙角，不是关于我的吗？”
黑无常无话可说：“不知道。”
洛璟沉吟道：“我觉得升仙神教的邀请可以考虑，是吗应钰？”
应钰在洛璟又挠他手心的时候，心脏酥酥麻麻的嗯了一声。
这种亲昵撩人的小动作，应钰做起来也熟练，他屈起手指，指甲在洛璟手心挠了一下又一下。
“听，你，的。”
黑无常无暇关心应钰的断句，他收起刚刚和洛璟嬉笑打哈哈的神情。
“我劝你最好不要，不然应钰不死也残。”
“我知道的没比你多多少，还都被你以各种理由套走了。”
他重重的叹口气，表情沉重起来。
“知道我为什么在十八层地狱吗？”
洛璟顺着他的话：“为什么？”
黑无常沉声说：“这是我出来找你的目的。”
“昨天十八层地狱突然裂开三条缝隙，有恶鬼逃出去。”
“那里关押的都是大罪孽的鬼，一旦让他们逃到人间，后果不堪设想。”
“若是在被人利用......”
未尽之言，洛璟听懂了。他说：“我不打白工。”
黑无常：“这怎么能是白工，你阿姐......”
洛璟打断他：“已经两清了。”
黑无常：“......”
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的黑无常，把目光落在应钰身上。
“那些就当给他尽快到成长期的养分。”
洛璟一脸古怪：“恶心吗？”
应钰点头赞同：“脏。”
望着夫唱夫随的一人一龙，黑无常摆烂：“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他想赶紧回冥府，短时间内他不想在见到这一人一龙。
洛璟说：“鬼修功法。”
黑无常满头黑线，他都做好在拉扯几个来回的准备了。
结果就这？
冥府存在的时间那么长，一本鬼修功法而已，轻而易举的事。
“行，等我回去找找，给你送过去。”
说完，他指了指还浮在半空的暗绿色水滴。
“吃吧。”他讽刺道，“除了制作伤天害理，没坏处。”
洛璟握住应钰的手倏然紧了一下。
“他们是想用这个复活所谓的‘仙’？”
“谁知道呢。”黑无常摇头，“你知道建木吗？”
洛璟注意着应钰的反应，随意应了声：“传说中的通天神树。”
“我上次见这东西是在三千年前，有个疯子妄想用它让建木重新长出来。”
黑无常随意说着曾经的事情，见应钰没什么异样准备送人离开。
离开前，他特意叮嘱道：“别在用灵气功德，你所有提升实力的办法化形。”
“一天三个时辰也够用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快点进入成长期。”
说完，他想起什么似的又看洛璟。
“还有你，他成长期前元阳不能失。”
应钰：“？？？”
洛璟：“......”
“我很像禽兽？还是我看上去比较欲求不满？”
黑无常没说话，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将一人一龙送出去之后，黑无常在断了两截的石碑前停下。
“这个什么教有点东西啊。”
他垂着眼，自言自语：“这地方都能找到。”
锁魂链从他袖口伸出，将石碑打的稀巴烂后，又一道森寒的阴气又把它震成齑粉，扔出这块遗弃的地方。
“脸都不刻，那么没脸见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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