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礼低头整理手中的档案袋:“主任说你上交的资料不全,让你回去重新整理一下。所以,暂时驳回你申请助学金的资格。”
两人对立,视线平行,沈惟礼瞥一眼,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他:“这个是你的。”
何槐序没有说话,上下打量一番面前的人,问:“为什么主任不叫我过去,反而让你来?”
沈惟礼面对质疑,从容道:“不知道。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不予理会开门走出宿舍。
还未走几步,身后:“有意思吗?沈惟礼?这次申请资格除了我其他十人的资料都审核通过。偏偏是我,而且又是你给我送来。”
沈惟礼诧异了几秒,随后轻笑几声:“看来你的脑子除了学习毫无用处。”
“你!”何槐序自己都不清楚问这种蠢话,但他的理智不允许。“暂且不说。”用满是挑衅意味:“捡我不要的,看着还挺上心哈!说起来好好珍惜我曾经享受过的时光吧,毕竟过几天我心情好了,要回去。”
沈惟礼听到此话,转身:“管好你的嘴。”
“是吗?众所周知,柳伊人是我不要的哈巴狗而已。”
沈惟礼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上前直直盯着他,感到不寒而栗。
气氛大概凝固了几秒,随着走廊里一声巨响,各个宿舍里的人纷纷探出头,观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过道里文件纸张散落一地,窗台上的盆栽砸了个稀碎,一片狼藉。而,沈惟礼颤颤巍巍扶着墙壁,试图起身。
众人哗然,围上前询问沈惟礼的情况,白皙的胳膊划了几道口子,俨然是受害者。
何槐序清晰感受到众人投来责怪的目光,没有了刚才事不关己的态度,气急败坏道:“沈惟礼,你别装。是你自己往后倒下的。”
可是,往往人们偏向于弱者,况且两人是怎样的人大家清楚的。
沈惟礼没有说话,接下来的事情由别人随意想象。
“哪儿有人伤害自己去威胁别人?”
“是啊,咱们班长性格温和怎么可能?”
“同样是不相上下的实力,偏偏何槐序整天趾高气昂。”
连何槐序舍友,愿意相信沈惟礼。
不停的劝说:“槐序哥,道个歉吧。”
“真不是我,凭什么道歉!”皱着眉头,尽力让自己不要失态。
沈惟礼:“大家回去吧,小小的摩擦而已。我先去处理一下。”转身之际,朝何槐序回了个得体的微笑。
“......”
摩擦?
事情渐渐发酵,柳伊人回到学校不久,跟安娜她们听说。
安娜像是戏台的旁白,穆希乐便是主角,眉飞色舞的表演当时的情景。
柳伊人听罢,瞪大了双眼,没想到往往自己不在的时候,学校就会有一系列的八卦,“什么?!沈惟礼受伤了?”连忙坐起身。
不等她们表演完,柳伊人拿起手机跑了出去。
[沈惟礼你在哪儿?]
[校内,怎么了?]
几分钟后,柳伊人[我在你宿舍楼下。]
沈惟礼慢悠悠下楼,便迎上柳伊人焦急的神色。
“刚回来听说你受伤了?”
他露出缠着绷带的手臂,云淡风轻道:“小伤而已。不......碍事。”抬眸见到柳伊人责怪的眼神,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柳伊人皱眉,小心把手附在他的胳膊上:“怎么不小心些,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没有。”这一问心底升起暖意,静静看着她。
她担心的神情不言语表,“为什么跟他起了冲突?还是说,他惹着你了?”
柳伊人相信,沈惟礼这样老实的人不会主动挑衅别人,何槐序挑起事情的嫌疑非常大。也明白他不甘屈居,心生妒忌。
“什么我先惹他。明明他自己摔下去的。”
快步走下楼梯,用身体把两人中间隔开,满脸愤怒,“柳伊人,你眼睛也不会跟别人一样瞎了吧?你相信他,也不相信我?”
他从哪儿蹿出来的?
柳伊人叹口气,无奈:“我没有亲眼看到事情的发生。但是,一两个人说也就罢了,所有人都认为是你的错。我也没办法不相信。”
一旁的沈惟礼声音弱下来,“伊人,不要误会。事情发生之前谁也没看到,不要过早下定论。”
“沈惟礼,不要你假好心!......”
何槐序嚷嚷着,吵得柳伊人头疼,平生第一次喊:“你给我闭嘴!”
自个儿愣了几秒,稍微缓和道:“先不说以前的事情,我跟沈惟礼说话你从哪儿冒出来,打断谈话。还偷听?”
柳伊人显然没有耐心听他解释,本就对他好感所剩无几。
一贯傲慢嚣张,她甚至觉得何槐序做什么便都是错的。主要是看着心烦。
“快道歉!”
何槐序目光来回在两人身上游走,他奇怪,沈惟礼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导致不问清缘由从开始这么偏向他?
不曾像今日这般狼狈过,何槐序一字一顿:“我,不,可,能,道,歉。你又是谁?多管闲事!”
对啊。
柳伊人凭什么?
沈惟礼不断劝解:“算了,伊人。不是他的错。别吵架。”
“你道不道歉?”
何槐序眼神坚定,环臂撇过头:“不可能!”
“你!”这该死的道德感,心中燃起打抱不平的火焰。敢欺负沈惟礼?
眼看柳伊人撸起袖子上前理论一番,握住她的手臂:“好了好了,别生气。”
何槐序:“......”
最终,并未得到道歉,何槐序像个倔驴一般,说不动。看着他大摇大摆的离开。
前天下的雪没有融化,风吹过依旧打颤。无所事事,柳伊人主动约沈惟礼喝杯咖啡。
“去校外的房子吧,带钥匙了吗?”
柳伊人拍拍自己腰间的小包:“带了,你的呢?”
“前几天忘记放哪儿,可能丢了吧?过几天重新配一把。”
柳伊人点点头,许是落在某个角落,幸好一直带在身边。
—
回到校外房子里,外头寒冷无法侵入,全身心舒坦起来。
“假期有什么打算吗?”
沈惟礼仰头,思索一番,摇摇头:“年前得回趟玫瑰城,大年初十回来。安排嘛......没有。”
柳伊人惊讶:“你家在玫瑰城?”
“我父母在玫瑰城定居,前几年在鸢尾市谈生意我顺势留了下来。不过,有空闲时间频繁回一趟去看看家。”
勾起她的好奇心:“听说玫瑰城是最浪漫的城市,能不能给我讲讲?”
沈惟礼勾起唇角:“路易十四玫瑰长巷比较出名。其余没什么特色。”
“这么一说好想去看看,有段时间跟爸爸妈妈去看了个茉莉墙,定住移不开眼。”
说到茉莉墙,不得不为爸爸妈妈初次遇见艳羡。当年,妈妈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青涩懵懂。
每每回忆,爸爸脸上洋溢幸福的微笑。那时候,妈妈穿着一身淡绿色长裙,甜美的嗓音婉转悠长。
他们以为初次遇见的地方会是定下来的居所,结果各种事情叠加,工作原因搬到鸢尾市,生活了十几年。
“爸爸说,如果以后有了爱人一定要去茉莉墙下。”
沈惟礼提起兴趣,问:“为什么?”
“茉莉墙下,神明会让你遇见爱你一辈子的人。”
“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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