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iathan,七宗罪之一,嫉妒,”杨厉坐在阁楼的楼梯上,周围堆放着一摞摞的书,他念到这,突然就是一愣,在记忆的深处,好像冒出一个名字。
“利维坦?”
所有的触手激动起来,乌鸦被惊起乱飞,杨厉一个不慎,手中的书被乌鸦撞开,沿着楼梯滚了一圈,落到地板上,沾上了灰。
杨厉被气笑了,他强按着触手带着乌鸦安静下来,“利维坦是谁?”
触手讨好的凑到他的耳边嘀咕。
“一个闲置的属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仇人呢,这么激动做什么?不过原来他还有闲置的属下?这可不行,别人都在努力工作,怎么可以让他在一旁摸鱼呢。
触手乖乖的将杨厉的书捡了回来,杨厉重新翻到讲七宗罪的那一页,良心发作的说:“这座城市这么大,想来处理起来十分麻烦,既然是属下,那就叫过来一起加个班。”
触手顿了一下,直接钻进墙壁之中躲起来。
乌鸦重新落在了书架上,一道特殊的指令穿过城市的雨幕,一路来到牢狱深处的某扇石雕的大门。
时空吞兽们慌作一团,在大门口化作人形,黑色的裙摆与面纱在风中飘舞。
铁链破碎的声音自大门中传来。
时空吞兽皱着眉,眼睁睁看着这扇大门的封印解除。
她有些崩溃,先生啊,您又在干什么?这家伙是能随便放回来的吗?您好好谈您的恋爱不行吗?您这样下指令,让人家感到很慌啊!
大门缓缓打开,闪电划过,惨白色的光将一个人影照亮,这是一个和穆奇有些相像的家伙,不过比穆奇更加高大,身高直接逼近了弗列格斯。
一身的铠甲有些破损,边缘处生了锈,他沉默地站在大门处,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目光里的情绪十分的复杂。
“哼,穆利维坦,不,我应该叫你利维坦才对,牢狱不欢迎你。”
时空吞兽站在他面前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利维坦的目光静静地落在了时空吞兽身上,看得时空吞兽有些压力剧增,她咽了咽口水,“你看什么看?你这个被驱逐者。”
“时空吞兽?”利维坦的声音沙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他微微一笑,“是先生让我回来的。”
“呵,那也不代表先生原谅你了。”时空吞兽的态度仍然毫不客气,“我们可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再次背叛。”
利维坦脸上的笑容消了下去,他步伐沉稳地向前走,一直踏入牢狱的领地,身上传来熟悉的雨滴敲打铠甲的声音。
“你要做什么?”时空吞兽厉声道。
“先生让我去帮忙。”
………………
终于把眼前的书看完了,杨厉伸了个懒腰,他把书丢在一旁,站起来活动身体。
别的不说,至少他总结出,人类挺会想象的,在这一些关于宗教的书里,什么恶魔、上帝、地狱、天堂,真是看得人眼花缭乱,当做小说的素材不错,但是他想不明白,这玩意儿还真有人信啊?
杨厉有了些想法,这么扯的玩意儿都有人信,那要不他也来搞一个什么信仰即得救,这样会不会就更好管理自已手下的人?
随后,他立刻摇了摇头,得了吧,他现在连自已有多少人都不记得,而且搞信仰也太麻烦了。
嗯,刚刚那本书里还提到,天主教有新教和旧教之分,新教是一套体系,旧教又是另一套体系,这简直让人头大。
这时,让去送信的大乌鸦又是一个熟悉的俯冲,啪叽一声,撞到了墙上,垂直掉落。
杨厉伸手把它接住,大乌鸦吐着舌头摊在杨厉手中,直接装死,胸部在上上下下的起伏。
“看来是累坏了。”
杨厉把它放在桌子上,便迫不及待的取下它脚踝的信。
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从书上撕下的痕迹,第317条。
“Feel thy gaze upon my heart this moment like the sunny silence of the morning upon the lonely whose harwest is over.”
(我这一刻感到你的目光正落在我的心上,像那早晨阳光中的沉默落在已收获的孤寂的田野上。)
他是在向我告白吗?
杨厉微歪了歪头,落在心上?应该是告白吧,这是一句情话?
杨厉摇了摇躺尸的乌鸦,“你说他是在回应我的爱吗?”
乌鸦勉强的撑起翅膀,“嘎”了一声。
杨厉点了点头,“那看来应该是。”
………………
我是在回应你的爱,莫任竹在训练场上打出一枪,正中靶心,你的眼光是早晨的阳光,高高在上又那般神秘,我看见了但我看不透。
莫任竹面无表情的换着弹夹,一个障碍物垂直的向他砸了过来,他以一只手为支点来了个侧翻,腰腹漂亮的一个旋转,另一只手握着枪射击,人形障碍物被爆头,而他稳稳的落地。
我的心是孤寂的田野,这里杂草丛生,荒凉至极。
耳边传来黄毛欢呼的声音,黄毛一边欢呼一边鼓掌,“队长,这一招酷啊!”
清晨的阳光照射着这孤寂的田野,带给田野温暖和光明,但是田野撒了谎,它根本就无法长出丰硕的果实,它才刚刚被收获,阳光不应该去照射田野,哪怕是阳光的沉默。
69書吧
身后又是一道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莫任竹往旁边躲开,他一个跳跃,从陷阱上面翻过去。
这个动作的难度大,周围聚拢来了参选者,大家和黄毛一起鼓掌,欢呼。
………………
杨厉又将纸条翻过来。
背后还有字,第325条。
“ Let this be my last word, that I trust thy love.”
(“我相信你的爱。”让这句话做我的最后的话。)
杨厉不自觉的脸上露出笑容,他又摇了摇乌鸦,“这句话他一定在回应我的爱。”
乌鸦懒懒的“嘎”了一声。
………………
水流开到最大冲击的身上有些疼痛,莫任竹站在花洒下,身上的汗渍和疤痕被流水冲刷
我相信您的爱,请让我相信您的爱。
我希望这句话能是我最后的话,哪怕是死前最后的话。
………………
“哎,我有些想他了,你还能飞吗?”
大乌鸦这回连“嘎”也不“嘎”了,甚至连胸脯的起伏都直接变小。
“好吧,”杨厉轻笑的揉了揉大乌鸦,“他给我的信总喜欢参照一些文学作品,看来我的书还是读少了,要不然一定能立刻知道他的意思。”
杨厉说着就打了个哈欠。
他抬头看向阁楼的小窗户,天际泛晚,月牙初升。
“天不早了。”
而在这座城市的城门,利维坦抬头看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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