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任竹赶回了教堂前厅,但是却没有看到那一扇雕花木门,也没有看到先生的身影。
乌鸦落在钢琴荆棘上,叼着他的玫瑰花瓣,自得其乐。
先生回去了吗?
莫任竹心里有些焦急,他将戒指取下握在手心,不停地回想当时戒指带他回到别墅时,他做了些什么?
学校那边已经开始了早读,铃声叮铃铃的流淌进教堂中,像是在催促他赶快回去。
不急,慢慢想。
莫任竹让自已冷静下来,认真的想着,思维却有些发散,在他走时,先生的状态明显就有些不对劲,睡得并不安稳,经过这些相处,他其实能明显感受到先生的意识是出了问题的,可能是丢失了一些记忆,可能是把他当成了真实的爱人。
那刚才先生感到头疼,是因为那些错误的认知在被修复吗?
等认知修复完全后,自已所遇的偏爱说不定会被撤回,但看在先生居然愿意给一个神父提供庇护,那是否说明先生的本性本就不坏?
若是自已能提供情报,再加上人类社会研制的武器,和共同的敌人。
那合作也是有一定可能的。
局长那边并不是不能劝服,他所谓的未知,不过都来源于情报不足,现在明白了先生其实对人类社会并无意,一切不过是权柄的强制,那就不必在毁了游戏厅之后,去杀了先生。
莫任竹叹了口气,等先生休息的差不多了,他应该就会回来,毕竟这个城市还挺大的,一下子应该规划不完。
戒指关键时刻不给力,莫任竹刚打算给先生留一封信时。
突然就感到周围气温降低,他往后一看。
四位高大的中世纪骑士就站在教堂门口,几只乌鸦停在他们肩上。
教堂的大门大打开,他们几人对视。
最高的一个说话,声音浑圆古老:“请问先生在休息吗?”
莫任竹微微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他眸光一闪,“你们是先生的属下?”
穆萨摩耶好奇的打量着他,“对呀,你有什么事吗?”
这四位骑士的着装虽各不相同,但也是大同小异,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盔甲滴落着雨水。
“我这里有一份情报,在这个城市里面有不少的人类留存,这里面大部分都是投降派,他们为蔺城办事,所收到的指令是毁了副本和散播污染。”
莫任竹冷静地说:“我不知道投降派已经做到什么地步了,还请你们能立刻行动。”
穆奇皱了皱眉,看向了停在肩上的乌鸦,“人类还有投降派吗?我们是看到了不少人类聚集在副本规则那里,这次过来就是想向先生请示指令,若没有先生的指令,我们无法肆意妄动。”
穆勒也说:“先生让我们拿下蔺城,驱赶黑雾,但是副本的权柄不是我们能染指的,没有先生的允许,我们进不去。”
莫任竹无奈的点了点头,“先生应该会很快醒来,到时就请各位能稳住副本了。”
莫任竹往前走,与四人擦肩而过。
穆萨摩耶看他走远,立刻和利维坦八卦道:“你说他为啥出现在先生的教堂里?”
利维坦沉默着。
穆萨摩耶接着说:“穆奇还说是略得几分宠爱呢,我看这都要宠到天上去了,先生是直接在他身上打了印记,我都没有呢。先生就差把庇护二字刻他身上了。”
穆奇瞪了穆萨摩耶一眼,“不要随意妄议先生。”
利维坦更是没接他的话,有些沉思道:“这些蔺城的怪谈还挺聪明,知道如何去利用人类,我们守着这座城市,蔺城那边的怪谈伸不进手来,就直接让这座城市里的原住民来插手,人类影响了副本会导致时空的缝隙,人类破坏了副本会让先生受到反噬,倒是他们怎么都不吃亏,还有人类撒的污染,没准可以直接滋生黑雾。”
“那种恶心的东西。”
“而先生被人类社会和规则怪谈游戏权柄束缚着,无法插手A级怪谈之间的吞噬。”
穆勒点着头,“所以先生才会说你的机会来了,等先生的指令一下达。”
“就是我重新出山之时。”利维坦接话,嘴角勾出一个笑来。
………………
应该是早读期间,但是学校里却弥漫着一股宁静,雨滴沥沥的下,和外界没有任何不同。就算是莫任竹进入学校里所看到的学校,也和外界没有任何不同,破烂陈旧。
不是吧?出的来回不去?
幸好这时,他的耳边落下一道机器音。
“欢迎玩家回归副本,副本正在进行中,请不要随意离去。”
莫任竹松了口气,只是眼前的学校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根本没有昨天的热闹。
69書吧
他走在学校里,重新来到了档案室。
电子钟上的时间指向4月6日10点49分。
档案室依旧是没有什么灯光,周遭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
“探索的如何了?”陈小美的声音突然响起,在放档案的架子后面。
“时间是什么时候调整回到了现在的?我们的人员有伤亡吗?”莫任竹没有被吓到,只是随口问着。
陈小美从架子后面出来,整个人被光暗切割的若隐若现,“今天早上六点时间调整回到了现在,我怀疑我们根本就不是回到过去,而是表里世界,表世界虽然破旧但是安全,里世界虽然热闹但是充满诡异。”
“目前暂无人员伤亡。现在大家分布在校园四方找线索,表世界里没发现危险。”
“嗯,这里的档案室都翻过了吗?”
“我负责翻档案室,我没翻完。”陈小美平静地说着,并向他靠近,“我的工作汇报完毕,队长,你呢?”
“我获得了一些情报,但目前正在直播,不方便。”莫任竹拿下一个档案,吹了吹上面的灰。
陈小美依旧直勾勾的看着他。
“怎么了?”
陈小美平静的脸上勾出一个笑来,“队长,这是什么?”
陈小美从他的脖子上,捏下了一根碎小的发丝。
莫任竹不动声色的说:“我掉的头发罢了。”
“是吗?”陈小美将这个头发放进了自已的口袋中,然后凑近了莫任竹的耳边,轻轻的说出一句话,“队长,我看见吻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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