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够赢下这场辩论太子和康王都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和金钱。
可惜的是太子到底是有着储君的名头，起码在世人眼里他才是正统，再加上太子这边所遵循的是长久以来的传统，所以想要在皇帝面前表现的人大多会选择站在太子这一边。
作为被牵扯进来的当事人之一，维伊不得不上一次早朝。
底下人叽叽喳喳的辩论声落在他的耳朵里和催眠曲无疑，偏偏他上边还有一个皇帝在那里虎视眈眈，绝不给他任何打瞌睡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流逝，优势逐渐站在了太子这一边，毕竟遵守长久以来坚持下来的规章是一件大概率不会出错的事情。
但是武德看在眼里却有点失望，毕竟一个国家如果长久以来只会固守成规，那么在其他国家成长起来的时候就会是它灭顶之灾来临的时候。
就在太子自信满满觉得自已肯定能够获得胜利的时候，一名太监进来通报。
“陛下，周先生来了。”
能够让人特地进来的通报的周先生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再加上今日他们辩论的话题与礼制有关，那么这位周先生是何方神圣就直接呼之欲出了。
唯有那早就宣布归隐山林的周庭生，周老先生有这个份量。
在场的无论是太子方还是康王方都十分紧张，只因为他们手底下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人能够在周老先生面前拿的出手的。
那么周老先生站在谁的哪一方就成了这场辩论的胜利花落谁家的至关重要的影响因素。
这场辩论终于是在午时前结束了。
太子败了。
康王想要趁此机会上前和周老先生打交道，哪怕周老先生之后马上又归隐山林，那他起码也有了和他有过交集的名头，怎么样都不亏。
结果他还没跟周老先生说上几句，老先生就先一步表示自已已经有约了。
“周老先生！这里，这里！我要带你去用膳了！”
康王回头想看看是谁没长眼睛在那里大喊大叫，没看见他和周老先生在说话嘛！
然后他就看到了维伊那张笑嘻嘻的脸，还有他身后的皇帝。
康王：溜了，溜了。
在饭桌上三个人一开始还十分矜持，只要维伊率先开始指手画脚。
“皇兄，这你要少吃一点，前几天太医说过了你最近有点上火。”
“周老头！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都多大年纪了，这么甜的东西要少吃一点！”
两个年龄加起来可以抵三个维伊的人因为吃东西的问题被维伊指着说，丝毫没有在其他人面前那样威风和仙风道骨的模样。
不过维伊也不是只会不让这，不让那，打一棒子给颗甜枣的道理他也是懂的。
“吃这个，这个可以稍微多吃一点，再吃点，这个下火的。”
“这个没那么甜，可以多一点，但不能太多。还有这个，虽然不怎么甜但也是你喜欢的味道。”
反正这一顿饭下来，三个人感觉都挺好的。
周老先生在饭局里对于武德皇帝的观点也好上了不少，他本以为武德会是一个严肃正经的皇帝。
结果在他一时不察发出惊天言论想要补救的时候，武德直接表示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女子也读点书嘛，这挺好的，等国库里余钱多了，朕会考虑一下的。”
周老先生不知道早在他之前维伊在武德面前就说过不少更炸裂的言论，什么君主立宪，什么联邦，他都零零碎碎地说过，这就导致了武德现在对于这些在外人眼里离经叛道都想法早就波澜不惊了。
毕竟谁还能比得过他弟那个脑子，那可是曾经三更半夜会因为想他直接摸到他床边只为了看一眼的主。
当然他事后肯定是罚过他了，那几天他空闲时间可是多了不少。
周老先生离开前，维伊还把他请到自已的府里一聚。
考虑到周老先生这份脆皮的身子骨，他决定自已动手。
齐书玉早就知道了周老先生进京的消息，曾经他也是周老先生门下的一名学生，但是如今就是见一面他都十分犹豫。
就在他纠结犹豫的时候，维伊直接摸了进来，然后把他往自已肩上一扛，在他府内人炸开锅之前，他就已经来到周老先生面前了。
起先周庭生还在奇怪维伊这样千方百计想要自已见的人是谁，结果一看是江湖第一才子齐书玉后虽然疑惑解开了一点，但他还是不能特别理解。
虽说齐书玉这个人在江湖上名气很大，但也不至于大到他非的见一面的程度。
刚开始他和齐书玉之间的对话还很正常，随着双方越谈越投入，周庭生也是发现了维伊这样做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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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感觉越发清晰，那是他最喜欢的学生，也是他最放不下的学生，哪怕此时他已经面目全非，谈吐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思想是不变的。
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变，他的学生其实一点也没有变。
周庭生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喊出那个名字，虽然他知道维伊既然敢让他们见面就一定有万全之策，但他还是不愿意去赌那个微弱的可能性。
最后要离开的时候，他伸手摸了摸齐书玉的头，就像他们曾经还是师生的时候那样，即便他有再多的话想要讲，到最后也全变成了一句话。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周庭生再次看向维伊时他的眼里满是感谢，在朝着她他深深鞠一躬后便上了马车。
齐书玉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内心空荡荡的一块在进入被填了起来。
他也想要回到过去，但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不行，起码在一切了结之前不行。
马车在新修好的道路上平稳前进，马夫突然停下了马车。
“周老先生。”
熟悉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周老先生掀开前方的帘子，对于出现在他眼前的人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
“叨扰先生了，但是这件事情晚辈一时也找不出比您更适合的人了。”
这是那个人为数不多的对他用敬语，这往往代表着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很可能事关重大。
“请讲。”
随着拦车之人的话一点一点抛出来，哪怕是经历许多的周老先生也瞪大了眼睛。
“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对方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我明白了，这份差事我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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