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也亦步亦趋地跟在乔青兰身后,犹如她的影子一般,不离不弃。原本只是想要带他来这繁华之地游玩一番,却没想到,他竟成了她身边的书童,被这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乔青兰心中不免有些愧疚,担忧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会伤及无辜的他。
次日清晨,乔青兰依照规矩,一一向各房夫人请安。面对她的到来,众人纷纷出言讥讽,然而她对此却毫不在意。毕竟,她并非徐薇,那些嘲讽之语,对她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来到大夫人的住处,乔青兰特意为乔也请来了裁缝,为他量身定做了几件华服,所用的布料皆是上乘之选。此外,她还慷慨地给了乔青兰一笔银两,让她可以尽情地在这京城的街头巷尾畅游。
乔青兰手握银两,带着侍女玉瓶走出了府门。既然来到了京城,自然是要好好游玩一番的。
京城的繁华,犹如一幅五彩斑斓的画卷,让人流连忘返。她驻足于一处糖葫芦摊前,心中涌起一丝甜蜜,想给未曾尝过此味的乔也带回去尝尝。然而,就在此刻,她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目光。
玉瓶的目光在她与身后之间徘徊,终于轻声道:“小姐,楼上有人在看你。”
有人看她?乔青兰疑惑地回望,只见一位英俊非凡的男子手持茶杯,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她。他的衣着华贵,身边侍卫林立,显然出身不凡。面对她的回望,他并未回避,反而更加专注。这让她感到一丝异样。
她轻轻拉起玉瓶的手,离开了糖葫芦摊。尽管走远,她仍能感觉到那男子的目光如影随形,紧紧跟随着她。
他问身边的侍卫:“这是哪家小姐?”
侍卫如梦初醒,连忙答道:“大人,那是徐家多年未归的次女,徐薇,昨日才返回京城。”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步入屋内,将茶杯轻放回原处。
“大人,叶书妍求见。”侍卫高声道。
他微微抬手,示意让叶书妍进来。不一会儿,一位女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大哥!你也要为我做主啊!那林家二小姐把我的书给抢了!”说话的女子正是京城叶氏大房的三小姐叶书妍
叶鹤川淡淡一笑,为她倒了一杯茶。“不就是一本书吗?全京城所有的书大哥都给你买下来。”
叶书妍听了,顿时眉开眼笑。果然,还是大哥最疼她。
*
大夫人轻闭双眼,沉浸在片刻的宁静中。一旁的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烟雾如丝如缕,缭绕在她的身旁,膝下的儿女,徐盛宇与徐琳琅,如同明珠般璀璨,而徐薇,这个生母曾是家族恩怨中的牺牲品,如今却成了大夫人心中的刺。
徐薇五岁之前,一直生活在府中,然而在她生母离世后,她被过继给了大夫人。大夫人以徐薇不尊长辈、过于嚣张跋扈为由,决定将她送往乡间,让她好好调整自已的性格
一别便是十余载。如果不是老爷坚持让徐薇返回参加老夫人的寿辰,恐怕她还要继续在那片土地上度过无数个春秋。可,如今的徐薇似乎与往昔大相径庭,令人心生疑惑。
尽管生活在乡间,但徐薇的生活本应无忧无虑,吃穿不愁。然而,她却显得异常消瘦,皮肤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蜡黄色。她的衣着更是简陋,粗糙的布料。这副模样,实在让人难以将她视为一位大家闺秀。
“刘嬷嬷,你们真的确定,接回来就是二小姐吗?”大夫人忍不住发问。
“回禀夫人,千真万确,她就是二小姐。”刘嬷嬷恭敬地回答。
大夫人睁开眼,目光如刀,冷冷地盯着刘嬷嬷。她的耳环金光闪闪,玉指上的戒指更是璀璨夺目。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这些年来,府上给二小姐的银子应该也不少吧,可为何她却如此瘦弱,手心里满是老茧?你们是否从中偷捞油水,心里应该清楚得很。”
刘嬷嬷闻言,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辩解:“大夫人,那些都是二小姐赏赐给奴婢的,奴婢绝对没有贪污半分。”
徐薇向来待人宽厚,每逢佳节都会给她们赏赐银两,还会为她们添置新衣新饰。只可惜,如今她却已离众人而去。
大夫人瞪大了眼睛,怒吼道:“你最好说的是真的!若被我查出你有半点隐瞒,仔细了你们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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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青兰拉着玉瓶的手,两人一路行走,终于在一处幽静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乔青兰目光落在玉瓶身上,轻声问道:“你可知道刚才楼上的那位公子是何许人也?”
玉瓶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敬畏之色,道:“回小姐的话,奴婢曾在诗会上见过他,乃是叶家大房的嫡长子叶鹤川,同时也是新任的户部尚书。”
乔青兰闻言,心中不禁暗叹,这位嫡长子的身份果然尊贵非凡。她曾在品奇县有过一面之缘,那天她与乔也一同去县城搬运尸体,然而那些尸体早已化为森森白骨。
她将那些白骨小心翼翼地装进竹筐中,却不料被人误会为窃贼,只因她面生,众人纷纷站在那男子的立场上指责她。
那个荷包本是乔也为她精心缝制的生辰礼物,怎会成为他人的财物?那男子颠倒黑白,令她愤怒至极,真想拿起手中的骨头狠狠教训他一顿。
可她还是强压怒火,冷静地问道:“你说这荷包是你的,那么里面究竟有多少银两?”那男子顿时哑口无言,乔青兰从竹筐中取出一根骨头,冷声警告道:“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我好欺负,若再惹我,我把你娘的坟给掘了信不信!?”
看到白骨时,众人纷纷后退,脸上露出惊恐与厌恶之色
那男人默不作声地夺过荷包,转身逃跑,乔青兰紧随其后,用力将白骨掷向他的头部,顿时鲜血四溅。
乔青兰走到他面前,冷冷地说:“今晚我就去掘你娘的坟墓,等着吧!”那男子的同伙见状欲上前报复,却被旁人拦下。
此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旁边簇拥着一群护卫。一个黑衣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拳脚相加,瞬间制服了那些恶徒,似乎是要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但,乔青兰对此不屑一顾,轻拍肩膀,拉起乔也径自离去。
当她经过马车时,那厚重的帘幕忽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起,露出了一张英俊非凡的面庞。那张脸的主人,目光如炬,紧紧地锁定着乔青兰的身影。她与那人对视,心中一紧,直觉告诉她,此人非同小可。为了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她立刻拉着乔也匆匆离去。
两张脸庞重合,他们是同一个人,回想起楼上的那个公子以及马车里那双锐利的眼睛,她不禁心生疑窦——难道他已经看穿了她的伪装?
“小姐,你不认识叶公子?”
乔青兰无语道:“我都在乡下住,怎么可能认识京城的人呢?”
*
叶府之中,大房夫人洪氏正悠闲地品尝着叶书婷精心制作的糕点,这时,叶鹤川和叶书妍一同走了进来。
“拜见母亲。”
洪氏看了一眼叶书妍,便知她又和林家二小姐起了争执。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孩子,整日里总是这般无拘无束,就不能学学你姐姐。”
叶书妍心中有些不耐烦,母亲总是拿她和叶书婷相比。叶书婷是家中的长女,自幼便被培养成继承人的模样。而她作为家中最小的女儿,本应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况且,有了大哥的存在,叶家的未来又岂会黯淡无光。
“对了,我听说昨日徐府的二小姐已经回来了,鹤川,你不是一直在寻找她吗?明天要不要陪我去拜访一下?”
叶鹤川还未开口,叶书妍便惊讶地叫道:“什么!徐家的二小姐回来了!?她……她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洪氏面带愠色,目光如炬,责备之意溢于言表:“别胡说八道,徐家二小姐不过是寄居乡间,怎会有性命之忧?市井流言,岂能当真!”
叶书妍闻言,心头的重石方才落地。先前听闻徐家二小姐遭遇火海之灾,误以为早已香消玉殒。
“既如此,明晨我便随母亲前往拜访。”叶鹤川应声道。
洪氏闻言,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你们幼时情谊深厚,一别多年,不知小薇是否还记得你。”
*
乔青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府里时,已经错过了用膳的时辰。她一进门就被大夫人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就连一旁的玉瓶也没能幸免。
\"你们两个,竟然敢误了饭点!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大夫人怒目圆睁,语气严厉。乔青兰低头不语,默默承受着大夫人的责骂。而玉瓶则吓得脸色苍白,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明天我一定会找个人来好好教教你们规矩!\"大夫人扔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去,留下乔青兰和玉瓶在原地。
乔青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感叹:果然富贵人家的小姐不好当啊!她回到自已的房间,尽管这里的生活条件优渥,但她却感到处处受限。此刻,她突然无比想念旺财。以前她总是责备旺财不如其他的狗聪明伶俐,但现在心里却始终放不下它独自在那里。
无论如何,她都决定要回去一趟。趁着徐薇的尸体还没有腐烂,她要查清楚到底中的是什么毒。此外,她还要对之前的宅子进行一番调查。
第二天清晨,乔青兰还沉浸在睡梦中,就被玉瓶焦急的呼喊声吵醒:
\"小姐,小姐,快起床啦!大夫人叫你去主院呢!\"
乔青兰极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玉瓶则手忙脚乱地帮她洗漱、换衣服、梳妆打扮。镜子里的乔青兰被装扮得如花似玉、娇艳动人;她连忙让玉瓶停下手中的动作。
“等等等等,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穿搭啊!”
乔青兰定睛一看,只见镜子中的自已一袭死亡芭比粉的衣裳,头上插满了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发钗,其中最为显眼的当属那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这样的装扮实在是太过浮夸怪异,如果就这么走出去,恐怕会吓到不少人。
一旁的玉瓶停下手中的动作,可怜巴巴地望着乔青兰解释道:“小姐,这可是京城当下最为流行的妆发呢!”
乔青兰一脸难以置信,对于这样的所谓时尚潮流实在无法接受。于是她迅速换上了一件淡绿色的衣衫,并将发型改成了垂鬓分肖鬓,只简单地插上了一支桃花簪作为点缀。
“小姐,您这样子显得过于朴素了吧……”玉瓶忍不住小声嘀咕。
乔青兰却不以为然地反驳道:“总好过像只花孔雀一样招摇过市。”说完便不再理会玉瓶,自顾自地收拾妥当后前往了主院。
主院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乔青兰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她索性找了个角落站定,百无聊赖之际顺手折下了一朵洁白的栀子花,轻轻戴在了发间。
“感觉如何?”乔青兰转头询问一直跟在身旁的玉瓶。
玉瓶连忙点头称赞:“好看极了,小姐简直是国色天香,美若天仙!”
乔青兰被众人如此夸赞,不禁有些羞涩,虽说自已确实生得貌美,但也还没到国色天香的程度。正在这时,忽然一阵风吹过,她头上原本就戴得不太稳当的花朵,瞬间便被吹飞了出去。
“哎!我的花!”乔青兰急忙转过身去想要抓住那朵飘走的花,但它已经飞到了半空中。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迅速伸了过来,稳稳地抓住了那朵花。乔青兰定睛一看,心中不由得一惊,“怎么会是他?”
抓住那朵花的人正是叶鹤川。他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先是看了看乔青兰,然后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花。紧接着,他缓缓地走到乔青兰面前,将花重新戴回到她的头上。乔青兰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叶鹤川微微一笑,低头凝视着乔青兰,轻声说道:“好久不见。”
听到这句话,乔青兰心里顿时升起一股疑惑,难道说他认出自已来了?她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而恰在此时,洪氏也走进了房间,笑着说道:“咱们的确是有日子没来徐府了,一切都还好吧?”
大夫人满脸笑容地迎上前去,紧紧握住洪氏的手,展现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众人也纷纷开始互相奉承起来。叶鹤川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使得乔青兰感到十分尴尬,她急忙走到三房夫人身旁。
三房夫人非常喜欢乔青兰,最近几天彼此之间的往来也增多了不少,逐渐变得熟悉起来。她注意到乔青兰脸颊上泛起的红晕,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乔青兰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已并无大碍。三房夫人微微一笑,说道:\"你和鹤川自幼便关系亲密,为何现今相见却如此拘束呢?\"
乔青兰始终低着头,沉默不语,生怕被人发现什么端倪。叶鹤川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那天他突然出现在品奇县,导致她现在不得不小心翼翼、偷偷摸摸行事。
\"薇儿,过来一下。\"大夫人呼唤她过去。乔青兰赶忙走到大夫人身边站立。洪氏看到她时,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小薇还是没变,和小时候一样好看呢!鹤川也来啦!你们小时候不是好朋友嘛,要不要重聚一下呀?”乔青兰听到这话,心里一阵慌乱,她可不想跟这个男人再有任何瓜葛,刚想要开口拒绝,叶鹤川却抢先一步说道:“好啊!”
大夫人见状,便笑着让他们两个到花园里去聊聊天,谈谈心。毕竟这么多年不见了,多少还是有些隔阂的。于是,她和叶鹤川就这样面对面地坐在了花园的石凳上。
“你怕我?”叶鹤川突然发问,目光犀利地盯着乔青兰。乔青兰心中一惊,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
“那你为何不敢看我?”叶鹤川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乔青兰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着叶鹤川的眼睛。然而,叶鹤川的表情总是那么严肃,甚至给人一种压迫感,仿佛随时都可能将她的秘密揭露出来。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这么多年未见,我以为你见到我或许会高兴一点呢。”叶鹤川缓缓地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落。乔青兰听了,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愧疚,但更多的还是对现状的担忧。她暗自思忖着,该如何找个合适的理由结束这场尴尬的对话呢......
如果此刻坐在这里的人是徐薇,那么毫无疑问,她肯定会感到非常兴奋和高兴。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因为现在坐在这里的人是乔青兰,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回想起之前的经历,乔青兰仍然心有余悸。那时,品奇县,突然间,帘子被莫名其妙地掀开,而他正凝视着她。那个场景至今仍清晰地印刻在她的脑海里,她根本无法理解他当时到底在思考什么。说不定,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调查她的真实身份了呢?
\"我与你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面了,变得生疏一些,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我深感羞愧,之前在品奇县曾经见到过你,但却没能认出你来。直到昨天在茶楼相遇,我才终于知晓了你的身份。\"
听到这些话,乔青兰如释重负,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原来,他并没有对她的身份进行调查啊!刚才真是吓死她了,还好只是一场虚惊。乔青兰望着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毕竟,她并非真正的徐薇,如果他询问起小时候的事情,她恐怕也难以给出准确的回答。
“十几年过去了,人总是会变的,我也没认出你不是吗?”
“额头上的疤,怎么回事?”乔青兰轻抚额间疤痕,略带苦涩地微笑道:“之前用刀不小心,划到了额头”叶鹤川眼中波澜不惊,心中却是思绪万千,不知如何面对眼前的徐薇,她离开的那一天没有出现,不知她是否会心生怨怼?“找你这么多年,得知你居于品奇县,我即刻前往。”原以为他因故而至,不料竟为寻她而来,如果是徐薇知道了,一定会非常的感动,但乔青兰却是心绪复杂,不知叶鹤川得知真相后会作何感想。
还未说完,叶鹤川因事匆匆离去,乔青兰暗自松了口气,今夜她必须要回去才行,一切谜团的真相将揭开
乔青兰换装完毕,背负小包裹:“玉瓶,若有人问起,便说我抱恙在身,不宜相见。”
“小姐,此事难以长久隐瞒,大夫人心思缜密,恐遭责难。”
“那就说我外出游玩,你自已看着说,别把自已掺和进来。”
乔青兰攀梯而出,越墙而去,外头马车已然等候,她跃上马车,离京而去。马车上颠簸不堪,令她难以入眠,脑中晕眩不已,她细数携带银两。
“一乘马车居然要八两银子,京城物价比天高,这话真没说错”
此番回去,她需查明诸多事宜,然须在三日内返回,以免遭受责怪,奈何路途遥远,一来一回加上查探,至少需八日左右,但愿他们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大雨如注,道路泥泞不堪,夜色中赶路更是险象环生。乔青兰只能找一驿站暂避风雨,落脚于二楼的一隅。
荒郊野外,客栈更显寂寥,乔青兰心中隐隐不安。雨势愈猛,雷声轰隆,楼下几名男子的喧哗声此起彼伏,令她难以入眠。辗转反侧间,她决定以理智为重,起身点亮烛火,取出了仵作刀,涂抹上致命的毒药以防万一。
“让开让开让开”
楼下传来一阵骚动,嘈杂声中夹杂着刀剑与火把的响动。乔青兰警觉地来到窗边,窥见楼下聚集的人群,不禁心生疑窦:莫非是山匪?她急忙关闭了窗户。
隔壁传来了撞击声,惊得她心跳加速。她闭上双眼,倾听着逼近的脚步声、刀锋划破皮肉的声音以及墙壁崩裂的巨响。
骤然睁眼,只见墙壁倒塌,一群手持利刃的人出现在眼前,而隔壁的几名男子已倒在血泊之中。尽管乔青兰见惯了生死,此情此景仍让她心生畏惧。
当一名男子向她扑来时,她迅速拔出仵作刀,倾尽毒药瓶中的粉末洒向敌人。趁着对方痛苦挣扎之际,她捂紧口鼻,逃离了现场。那男子双目剧痛,视线模糊,无法追击。
到了一楼,尚未行出几步,一柄利剑便已悄无声息地抵至她的颈侧,令她不禁屏息凝神。抬眼望去,只见那马车夫已被众人团团围住,跪倒在地。
“放她过来”坐在中央的男子冷声命令,侍卫随即收回了利剑。乔青兰缓步向前,目光落在那位衣着华丽的男子身上,而他似乎也难得地睁开了眼睛,瞥了她一眼。
“抬头看着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乔青兰缓缓抬头,她那凌乱不堪的模样,再加上眼中刚刚因呛鼻烟尘而涌出的泪水,显得格外楚楚可怜。她那清丽脱俗的外貌,更是让人心生怜爱。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好奇。
“回禀公子,我……我叫徐薇。”乔青兰小心翼翼地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他饶有兴致地挑起了眉毛:“原来你是徐相的二小姐,多年未见,怎的就不认得本王了呢?”
乔青兰心中暗自叫苦,她哪里知道徐薇与这位公子相识,早知如此,她应该报上自已的本名才是。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我在乡间寄居多年,儿时的往事,许多都已淡忘。”
话音刚落,他便突然勃然大怒,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乔青兰心中暗叹,这位公子的脾气可真是不太好惹。
他走上前,紧紧地将乔青兰拥入怀中,力道之大几乎令她无法呼吸。
“你无声无息地离去,让我寻你许久,如今却说已将我忘记,你的心真是够狠的,徐薇。”
“那个……请松一些,我快喘不过气了。”乔青兰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听到这话,他才稍稍放松了手臂的力道。
乔青兰心中也是纳闷,说了半天,他也没告诉她自已叫什么名字。
“我小时候曾发过一场高烧,烧坏了部分记忆,或许你就是我忘记的那一部分吧。”
“你!”
乔青兰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见她露出笑容,他也不再言语:“记住,本王乃是当朝皇帝的次子,名叫刘淮序。”
乔青兰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叹着徐薇的魅力之大,真是令人钦佩不已。京城里的一众子弟对她倾心也就罢了,竟然连皇子也不例外。
“你为何会突然来到此处?”乔青兰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为了抓捕逃犯!就在二楼,那四个逃犯可都躲藏在那里呢。”刘淮序回答道。
听闻此言,乔青兰暗自庆幸自已没有去招惹那四人,否则恐怕早已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了。
“那个……雨已经停了,我也得继续赶路了,就此别过。”乔青兰转身欲走,但却被刘淮序一把拉住,她心中有些疑惑,这人怎会如此执着?且不说其他,徐薇在六七岁时便已离开京城,他们之间的感情真能如此深厚吗?
“你是否要返回京城?若如此,不如与我一同乘坐马车吧。”刘淮序提议道。
“不不不,我只是要前往……那个……那个……我之前居住的地方,我有东西遗落在那儿了。”乔青兰连忙解释道。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亲自回去取啊?”刘淮序一眼就瞧出了乔青兰脸上的不耐烦,但他并没有生气,而是轻轻地松开了手,并温柔地说道:“去吧,等你回到京城后,我会亲自去找你的。”
乔青兰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她急忙拉扯着马车夫便匆匆离去了。经过整整三天没日没夜的赶路,他们终于抵达了品奇县。然而,由于前方道路崎岖不平,马车已无法继续前行。付完车费后,乔青兰不得不独自一人下车,继续踏上行程。
她一路行走,心中困惑不已。品奇县并非难以寻找之地,府上每月都有人送来礼物,徐薇所居之处曾是品奇县最显赫的院落,尽管现在略显破败,却也不至于让人寻觅多年无果。
人们都说他们找徐薇已经很久了,可是真的用心去找的话,怎么可能找不到呢?只有叶鹤川有些本事,能够找到品奇县。但是,为什么到了品奇县,却又找不到徐薇居住的院子了呢?
那位所谓的皇子,看上去不过是个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将徐薇视为心中的白月光。然而,他所谓的爱,也不过是口头上的敷衍罢了。可怜徐薇,被众人所爱,却也只是空谈而已。身为皇子的他,想要查探什么、寻找什么,本应轻而易举。乔青兰觉得他虚伪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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