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荼国都西北山麓的宏法寺禅房里,老尹操着生硬的本地话与法师沟通着,南宫辞和杳杳完全听不懂。
羯荼国佛教极为盛行,一路出城过来,沿途都是朝拜的善男信女,香火鼎盛,山里的寺庙修建的很是气势恢宏。
老尹查到当年褚国国师疑似出逃海外,带着唯一一枚无忧丸横渡南海,一路到了羯荼国定居下来,修建了这座寺庙,将毕生所学传给了此间的有缘人。无忧丸很可能便留存在这里。
虽然昨晚学霸争强好胜的顽疾一时跳出来作怪,第二天恢复理智的杳杳还是果断放弃了尝试无忧丸这个想法。想赢没问题,生命安全第一位啊!
小沙弥端来了一杯奇怪的液体,法师示意杳杳服下。
老尹解释说,法师愿意接受南宫家的巨额捐赠,也愿以无忧丸相赠。但此药药性奇特,当年的建寺高僧对求药之人设下了考验,能饮下此水而无异常者方可服用,否则可能会危及性命。
杳杳觉得这也许是一种药物的过敏测试,可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端起来闻了闻,只觉得气味说不出的诡异,又放下了,南宫辞也皱眉闻了闻。
“阿辞,我不想喝它,我们还是走吧。我有咖啡就好了,不需要无忧丸。”
南宫辞点点头,他也觉得不妥。不吃也罢,妻子不再怕他了,还是回家继续陪她种咖啡豆来的好,再说每晚泡温泉也能提升内力。
查了许久的灵丹妙药就这样愉快的被放弃了。来都来了,在法师的热情邀请下,夫妻俩开开心心的转起了这座寺庙。
和后院的古朴清幽不同,前面的正殿庙宇巍峨,金碧辉煌,大殿里的壁画看起来格外眼熟,杳杳凑到近前仔细观摩着,猛然察觉出问题,一下子抓紧了南宫辞的手。
“阿辞,这壁画与祭坛西侧墙上的那一幅很像!画的都是尸毗王割肉救鸽的故事,那只鸽子的翅膀形态几乎完全一样。”
南宫辞顿时心生警觉,壁画隐隐散发出一种香气,一直被殿内的香火味道所掩盖。顾不得仔细查看,他牵着杳杳迅速往殿外飞去,内力从未有过的凝滞,一时头晕目眩,紧搂着杳杳倒在了地上。
杳杳以为自已又穿越了,睁开眼又回到了大越皇家寺庙后山那个清冷的房间里,连茶杯都还是熟悉的样子。
惊疑不定的审视着四周,院里的树不是那一棵,围墙的石块尺寸略大一点,空气中弥漫着海腥味和浓重的沉香味道,杳杳确认她还在羯荼国。
衣服被换成了大越服饰,身上的暗器都不见了,院子里的两个本地女孩身穿大越宫女服饰,频频礼貌微笑,精致的菜肴摆满桌子,还配上了杳杳爱喝的黑咖啡。
语言不通,杳杳与她们完全鸡同鸭讲,院外一个侍卫都没有,杳杳果断的逃跑。一个人在林子里不知道跑了多久,天都快黑了,竟然一直在原地打转,同一棵树做的标记都超过十次。
内力早已耗尽,肚子饿的饥肠辘辘,她泄气的坐在地上,“北冥飞,你这个王八蛋!”杳杳气的咬牙切齿。
被念叨的人现了身,洋洋自得站在杳杳面前。
“我要吃饭。”杳杳怒目而视。
“遵命,我的公主殿下。”北冥飞看着绝美的女孩,笑的心满意足。
吃饱喝足,杳杳也理清了思路。
这个住处看起来建成多时,北冥飞分明是蓄谋已久,只怕很早就有掳走她的打算,在盛都积极配合阿辞的计划对付谢明哲,对她假做正人君子,全是伪装!
南宫辞派人秘密寻找无忧丸的消息没有瞒过他,北冥飞故意放出烟雾弹,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为的就是引她故意来此。
四国境内抢不来人,把主意打到了羯荼国。亏得自已摒弃前嫌开始把他当朋友,简直瞎了眼了!那杯诡异的水和壁画肯定有问题,北冥飞竟然还有脸说他从不用毒!
“你可以走了。”杳杳对一直看他吃饭的北冥飞下了逐客令。
心里正得意到起飞的北冥飞一下子被气到了:“我要谈判。谢明哲我帮你对付了,现在我不想只做朋友。”
“看见你就生气,不想谈。”杳杳毫不客气。
北冥飞紧盯了片刻,闪电般出手抓住了杳杳的,“小寡妇,你这么聪明的脑子,难道认不清现在的形势?”
“我不改嫁。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没本事就出去。”杳杳才不受威胁。
“杳杳,你没有选择!羯荼国大大小小的寺庙受我们北冥家香火百年,不可能出卖我。这周围的林子没有人能走得出去。南宫辞再厉害,到了这里也找不到你。”
“不用你这个神经病操心,我早晚会逃出去。”杳杳拿起桌上的叉子扎向北冥飞的手,成功脱困。
北冥飞面上有了急切之色,霍然站起身来,伸手就去抓杳杳。女孩猛地往后退,没有了峨眉刺,一副刀叉被舞的猎猎生风。瞬间两人便纠缠在一起,搏斗不可谓不激烈,房间内的杯盘、家具纷纷遭殃,被打得粉碎,满地狼藉不堪,厚实的门板也承受不住这股冲击力,砰然一声被震飞开来。
杳杳终于还是被他死死地抵在了墙上。北冥飞的功力毫无悬念的远胜杳杳,若不是顾忌怕伤到她,早早就能制住人。
“杳杳,我们今晚就成亲吧?”北冥飞第一次与女孩靠的这么近,呼吸渐渐急促。
“你怎么不去跟猪成亲?绝配!”杳杳豁出去了,就算打不过,气也气死他。
“你敢说我是猪?”北冥飞顿时气急败坏,伸手就开始解杳杳的衣服。
“北冥飞,你真让人恶心!”杳杳大喊出口,拼了命的挣扎。
……
杳杳一直故作坚强,强迫自已冷静,也已经努力做好了会被狗咬一口的心理准备,可事到临头还是被吓哭了。怎么可能不害怕?北冥飞可是她的亲表哥啊!
女孩哭的浑身颤抖,北冥飞慢慢停了手。片刻之后,他强迫自已压下心火,松开了杳杳。这个女孩吃软不吃硬,强攻决不可取。不就是种咖啡豆吗?谁还不会!等他应付完了南宫辞就来陪她种树。他有的是时间。
北冥飞叫人进来收拾屋子,一口羯荼官话说的无比流利。
他擦着女孩的眼泪,拿出自认为最温柔的语气:“杳杳,我不勉强你,我会等你回心转意。”
门很快修好了,屋子被清理干净,北冥飞也离开了。杳杳泄了气瘫坐在树下。还好,最担心的事儿没有发生。北冥飞总还是有底线的,自已硬刚到底,他暂时还做不出来不要脸勉强她的行径。
风带着盛夏的余温,怎么吹都无法让人冷静下来。兜兜转转,又被同一个人关了起来,这次又要关多少年?躲过了一晚,后面要怎么办?也不知道阿辞怎么样了?自已消失了,他一定急死了。
怎么就不能让人好好度个假?自由和幸福跟她有仇吗?命运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杳杳忍了许久,还是趴在膝盖上嚎啕大哭起来。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