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舒扯出一抹笑容说道：“皇上的话一言九鼎，自然是作数的。”
“既然皇上都说了不必拘礼，那为何云妃娘娘此刻叫我回到自已的位置上去？”
众人心中倒吸一口气，这姜清欢虽然不痴傻了，但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皇上说“不必拘礼”那是客套话，她竟然拿皇上的客套话来回怼云妃。
谢夫人和姜清妍现在是无比庆幸姜清欢刚才没和自已坐在同一桌，不然又要被这个傻子带下水。
随即，姜清欢懒得理云妃，转眼看向了顾千离。
“皇上，臣女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按常理来说，一般说“当讲不当讲”这的话时，那就是这人肯定要说的，且说的话也不怎么好听。
但是皇上顾千寒在一干人等面前，又不好不让她说，只能点点头说道：“姜二姑娘但说无妨。”
“自古以来，女性拘泥于后院之中，束缚于礼教之下，年幼时为人女，循规蹈矩；成年长大后为人妻，操持家务；人老了为人母，操心子女。已是十分无奈，若连婚配只是都是别有用心的安排......”
姜清欢瞥了云妃一眼，并未理睬她，转而看向了顾千寒，说道：“皇上，臣女不才，今日想为秋明月姑娘求一恩典，让其婚配自由。”
就在此时，一道刺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姜清欢，你以为皇上的恩典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吗？”
紧接着又道：“没有一点彩头，怎么能让皇上来赐恩典呢？”
姜清欢闻声回头看去，只见赵芸儿正一脸挑衅地看着自已。
今天的宾客太多，以至于她都没有注意到赵芸儿竟然也在这里。
不过，她们两个已经结下了梁子，要是她不跳出来给自已找点麻烦，反而不符合她一贯的作风了。
看到赵芸儿站出来，云妃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是啊，赵姑娘说得有道理，如果每个人都不需要彩头就能向皇上要赏赐，那皇上的赏赐岂不是变得太随意了？”
姜清欢抬起头，目光明亮地看向云妃，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意。
回应道：“可以啊，那请问云妃娘娘，该如何才能争得采用头？”
姜清欢直挺挺地站在殿中，上额微扬，柳眉轻挑，双眸如星般闪烁，透着倔强与果敢。
那神态仿佛在告诉众人，她无所畏惧，自信满满。
那自信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让人仿佛觉得有一层璀璨的光环洒落在她身上，光彩夺目，令人难以忽视。
云妃地瞧着大殿外的那棵柿子树，只见那柿子长得圆润饱满，色泽鲜艳，正是成熟的好时候。
“我给你们每人一支箭，若赵芸儿射下了那个柿子，便允赵芸儿向皇上讨要一个彩头。若姜清欢射下了，那么这个彩头，就准许你让秋明月姑娘婚配自由。皇上觉得如何？”
众人一听竟有如此比试，顿时来了精神，个个摩拳擦掌，兴奋不已。
皇上闻言，微微颔首，说道：“嗯，如此甚好，便按云妃所言去做。”
赵芸儿一听，心中不禁一喜。
射箭？谁不知道她乃是京中的才女，射箭、琴棋书画，每一样都可谓精通娴熟。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应允道：“臣女遵命，定会射下那个最当头的柿子。”
众人的目光随即转向了姜清欢，纷纷期盼着后续的发展。
有人小声嘀咕道：“这傻子，之前痴傻了十几年，现在才恢复智力正常。嗯，这场赌约，毫无悬念嘛，肯定是赵芸儿赢。”
“我也觉得会是赵芸儿赢......”一旁的人点点头说道。
赵芸儿更是用挑衅的眼光看着姜清欢，骄傲地抬了抬下颚，说道：“怎么样，姜二姑娘，你敢不敢挑战？若不敢，便直接向我低个头，认个输也罢了。”
姜清欢目光坚定，毫不退缩地说道：“有何不敢？”
随后转身向云妃说道：“我今天就定下这个彩头，若我赢了，还请皇上还秋明月姑娘一个婚配自由的权利。”
皇上微微点头，表示应允。
谢夫人和姜清妍站在旁边小声嘀咕着，谢夫人皱起眉头说道：“这傻子也太不自量力了吧！她什么时候学会射箭了？现在居然还敢当众答应下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姜清妍附和道：“是啊，母亲，既然她想丢人现眼，就让她去吧。反正她做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们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另一边，萧以宁看着眼前的姜清欢，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他知道姜清欢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可看到她如此自信满满地说出这句话时，心里还是有些隐隐地担心。
毕竟射箭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
而瑞王则一直在观察着姜清欢，自从进入大殿以来，他就注意到她似乎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虽然痴傻之症已经治愈，面貌还是那个面貌，但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独特气质却是前所未有的。
特别是当她面对赵芸儿挑衅的时候，那份淡定从容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此刻，他对姜清欢充满了好奇，想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赢得这场比试。
比赛开始，赵芸儿率先拿起弓箭，她身姿优美，眼神专注，拉弓如月。
只听“嗖”的一声，箭飞射而出。
却遗憾地擦着柿子边缘而过。
众人发出一阵惋惜之声，赵芸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不过没关系，好歹她的箭还碰到柿子了，姜清欢能不能拉得起弓还有待一说呢。
轮到姜清欢了，她深吸一口气，稳稳地握住弓箭，目光如炬。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有那个高高挂着的柿子。
她用力拉开弓弦，心里想着叶尘枫教给自已射箭的步骤。
屏住呼吸，松手的瞬间，箭如流星般疾驰而去，精准地射中了柿子的枝干，柿子应声而落。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惊叹，姜清欢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她前世还是江云暖的时候，皇宫里有春猎和秋猎，为了在猎场上捕获更多的猎物，得到皇上的奖赏。
她没少在骑射上下功夫，加之这段时间在将军府，无聊的时候叶尘枫亲自教她射箭。
箭术精进不少，以至于她觉得自已在这一方面颇有天赋。
更准确的说，是姜清欢在这一方面遗传了外祖父家武将的天赋。
赵芸儿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她无法相信姜清欢竟然能射中柿子，不仅如此，还将柿子完好无损的射下来了。
赵芸儿被气得满脸通红，怒指着姜清欢说道：“你作弊！”
姜清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回应道：“众目睽睽之下，我如何作弊？”
她将手中的弓放在桌子上，说道：“你若不信，可以检查我的弓和箭，看看是否有什么问题。”
赵芸儿疾步上前，眼睛直直地盯着她说道：“谁不知道你傻了十几年，天天在王府里不是吃就是睡，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又怎么会射箭？”
“要不你之前的痴傻就是装的，装傻？那可是欺君之罪！”
众人听闻，一片唏嘘。
这个赵芸儿的这一顶大帽子扣得好生厉害，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
叶尘枫闻言，顿时怒火中烧，忍不住捏紧拳头，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他刚要站起身来，却被姜清欢用眼神制止住了。姜清欢的眼神坚定而自信，在告诉他不必担忧。
紧接着，姜清欢将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然后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开口道：“我为何会射箭？自有天授。”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但其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谁不知道我的母亲当年可是京城骑射之冠，她若自称第二，就无人敢称第一！”姜清欢的语气越发激昂起来。
“再看看我的外祖家是谁，我的外祖，那可是镇国将军府的叶老将军！我的大舅、二舅，还有我的表哥，哪一个不是骑射一等一的高手？”
她的眼神闪烁着自豪和骄傲。
“我继承了他们的优良血统，难道不正常吗？而且，我在将军府治病这些日子里，每天闲来无事，便有表哥亲自教导我射箭，我的技艺自然能够突飞猛进。”
“何来欺君之说？倒是你，自已技不如人，就要愿赌服输！”最后一句话，姜清欢说得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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