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上京城西街的街头,红男绿女穿梭其间,人流如织,川流不息。
顾千寒与顾景辰二人身着简约的便衣,闲适而又恣意地在街边缓缓走着。
“皇兄,我们好久都没有这样悠闲过了。”顾景辰微微仰头,满含感慨地说道。
“是啊,自从坐上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座位,就再也没有这般肆意舒心过。”
顾千寒亦是无奈一笑,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苦涩。
“所以啊,臣弟得知上京城新开了一家西菜馆,那厨师乃是从淮阳那边远道而来,听闻其菜品的口味甚合皇兄心意,这才特地请您出来尝尝呢。”
顾千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难得你有这份心思,那朕便去尝一尝吧。”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沿着西街漫步前行。
与此同时,丞相府的马车缓缓驶入长安城繁华的街道,喧闹的人声、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充斥在空气中。
路过此处的顾景辰和顾千寒,原本只是无意地一瞥,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这辆马车上。
而此刻,车的窗帘被一只如玉般洁白的手轻轻掀起,车厢内的少女正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的繁华景象。
她那倾世的容颜,在这一瞬间,世间万物在她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顾千寒先是一愣,整个人瞬间晃了神。
“皇兄,怎么了?”顾景辰察觉到他的异样,顺着顾千寒的视线看了过去。
只见这姑娘生得美若天仙,如此绝色,实乃他平生仅见。
作为一名正常的男子,顾景辰的脑海中不免闪过一个念头:把她娶回家,甚好。
而顾千寒当场就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心中惊起千层浪。
这是江云暖吗?
不,眼前的这个女子虽与江云暖有七分相似,但她不是江云暖。
江云暖今年二十五六岁,而这名女子分明是豆蔻年华的模样。
她究竟是谁?
顾千寒随即低头向身边的内侍问道:“去打听一下,这是谁家的马车。”
“皇兄,您后宫中的美人还不够你看吗?”顾景辰打趣的说道。
顾千寒听闻,轻轻拍了拍顾景辰的肩膀,笑着说:“美人哪有美食好啊,走吧。朕今日定要好好品尝一番。”
二人加快了脚步,不多时便来到了那家菜馆。
顾千寒笑着唤来小二,安排了一处雅座。
兄弟二人坐定后,顾千寒环顾四周,打趣道:“这菜馆的布置倒是与咱们常见的酒楼大不相同。”
顾景辰应道:“是啊,皇兄,据说这淮阳的菜式和咱们本地的差别也不小,一会儿您就知晓了。”
不一会儿,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端上桌来。
顾千寒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嗯,味道的确独特,不枉你带朕来此。”
顾景辰见皇上满意,也开心地笑了:“只要皇兄喜欢,日后臣弟再为您探寻更多新奇美食。”
而此刻的顾千寒,美食在前,却是怎么也品不出味道来,脑海中不断的闪现刚才马车上的女子。
一名随从快步走进来,倾身凑到顾千寒耳边,轻声说道:“陛下,刚才您让我去打听的那辆马车,经探查,乃是丞相府家的。”
“是姜书言,姜丞相府里的?”顾千寒问道。
“回主子话,奴才问过马车旁边的侍卫,他们说马车中坐的是丞相府嫡出的小姐。”
顾千寒闻言,不由地一愣,随即在脑海中快速思索着。
丞相府嫡出的小姐,姜清欢?
哦不,姜清妍也是嫡出的小姐,虽然她母亲之前是妾室,但现在扶了正。
只是丞相府的小姐自已都曾见过,那姜清欢皮肤黝黑,容貌不甚好看。
姜清妍倒是有几分姿色。
但是与刚才自已所见的那个拥有倾国倾城之貌的绝色女子相比,相差甚远。
那么,她,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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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姜清欢坐在轿中,透过微微掀起的轿帘,静静地看着窗外街上的情景。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乱,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定睛一看,发现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碧桃,停车。”她轻声吩咐道。
碧桃回头,面露忧色地说:“小姐,天色渐晚,我们得赶快回府。”
姜清欢听闻此言,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瞬间变得冰冷起来:“你越来越没规矩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碧桃无奈地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言,只得对车夫喊道:“车夫,停一下车!”
车夫听到后,急忙勒住缰绳,缓缓停下了马车。
姜清欢款步走下轿子,轻盈地走进了哄闹的人群。
只见一名青衫男子正被众人围着推搡,地上散落着一些书画字帖。
姜清欢走近一看,怪不得觉得此人眼熟,原来是苏樾。
此前在大街上,她似乎见过他一面,当时只瞧见个背影,待她追出去,却不见人影。
而后在幽深的巷口又碰到了密谋造反的面具男和黑衣男子。
没想到如今又在这喧闹的街上看到他。
苏樾身着一身素雅的青衫,他身形修长,眉眼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书卷气,却又不失英气。
双眸犹如寒星般明亮深邃,眼神中带着一抹倔强与不屈。
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泼辣妇女,双手叉着腰,气势汹汹地指着苏樾斥道:“谁允许你在这边摆摊位的?”
另一个商人模样的小贩也凑上前来,跟着嚷嚷道:“我们在这边摆摊位那可都是交了保护费的,你一声不吭,就在这儿卖字画,这不明摆着是来抢我们的生意嘛!”
“就是,别以为会写几个破字就了不起了!”旁边有人跟着附和。
苏樾转过身,面色沉静,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所卖的字画与诸位所售之物毫无相似之处,又怎能说是抢了你们的生意?大家各凭本事赚钱罢了。”
姜清欢见到苏樾面对众商贩的咄咄逼人,指责谩骂,却依旧不卑不亢,条理清晰地据理力争。
再看到满地被撕碎散落的字画,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片心酸。
苏樾,本应是这上京城中尊贵的贵公子之一。
然而,却因为前世自已一心帮助顾千寒谋得皇位,致使前吏部尚书被冤入狱,举家流放。
如今仅余苏樾一子在京城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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