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接着说道: “自从夫人去世之后,夫人从将军府带过来的陪嫁丫鬟大多都被安排去府里做苦力了。谢夫人把我安排到厨房干杂活儿,实在是没有机会在床边亲自服侍小姐。”
“只有碧桃那丫头是将军府的家生子与您年岁相同,谢夫人见她年纪小,于是才保留在您身边。致使您身边无可信可用之人啊。”
李嬷嬷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姜清欢,眼神中满是愧疚与疼惜。
姜清欢仔细观察着李嬷嬷的神色,发现她眼中流露出来的疼惜和愧疚之情,没有丝毫虚假成分。
于是她稍稍缓和了一下表情,轻声询问道:“那么,你每个月都要来帮我涂抹这种掩颜膏吗?”
李嬷嬷连忙点头回答说:“是啊,小姐。因为那位谢夫人嫉妒心极强,如果她知道小姐有着如此倾国倾城的容貌,肯定会趁小姐神志不清的时候痛下杀手。因此,为了确保小姐能够安全地成长,老奴每个月都会过来为小姐涂上这掩颜膏。”
姜清欢听后,将目光投向门口,轻声问道:“碧桃呢?”
李嬷嬷急忙回答道:“请小姐放心,碧桃那个丫头已经熟睡了,老奴使用了一点迷药,这件事在丞相府内无人知晓。”
姜清欢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后神色温和地对李嬷嬷说道:“嬷嬷,这些年来,您一直在厨房做着杂活,着实是委屈您了。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把您要到我的身边来,让您不再受苦受累。”
李嬷嬷的眼中瞬间泪光闪烁,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小姐,老奴受些苦算不得什么,如今看到姑娘神智恢复如初,这可比什么都让老奴感到高兴啊。”
“李嬷嬷,我要是想恢复本来的容貌,您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姜清欢微微蹙起眉头,一脸认真地问道。
毕竟李嬷嬷这般大的年纪,在丞相府也历经多年,对府中的情况定然了解得比自已更为清楚。
“小姐,老奴斗胆给您一个建议,其实您可以前往您的外祖家镇国将军府。想当年,在您母亲去世之时,您舅舅曾派人过来,想要接您去将军府住上一段时日。”
“但那时,您受谢氏的挑拨,再加上心智尚未成熟,所以拒绝了将军府外祖父家的诚挚邀请。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和将军府也未曾有过往来,然而他们始终是您的外祖家,始终是您坚实的一大靠山。”
“虽然夫人去世的早,但幸得丞相江丞相对您还是颇为疼爱的,不然您怕是早已被这个腌臜的后宅吞噬得尸骨无存了。”
李嬷嬷说着,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脸上满是深深的担忧之色,那神情仿佛仍对过去的种种心有余悸。
姜清欢缓缓起身走到床边,伸出双手将跪在地上的老嬷嬷轻轻扶起。
说道:“李嬷嬷,你先委屈一段日子,回到厨房去,切莫声张,以后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且你每个月不用再来,这个容貌我要想办法让它有个名正言顺合适的时机恢复过来。所以目前我在众人面前,仍旧是那个又傻又丑又差的姜清欢。”
李嬷嬷抬眼看向眼前的二小姐,只见她目光坚定,神情从容,那自信笃定的模样让李嬷嬷心中满是感叹。
她老泪纵横,声音哽咽着说道:“老奴相信小姐,小姐说什么,老奴就听什么。”
送走李嬷嬷之后,姜清欢神色落寞地坐在床边,目光痴痴地定格在窗外的夜色之中。
只见那萧瑟的秋风无情地吹落了门前梧桐树上最后一片枯黄的落叶。
那片落叶在风中无助地打着旋儿,拼命挣扎却依旧无法抗拒命运,最终飘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微叹息。
姜清欢望着这一幕,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伤感,心中涌起无限感慨。
说起外祖父镇国大将军叶世杰,她是有所知晓的。
以前在宫中,江云暖没少听到这个镇国大将军叶世杰的名号。
叶世杰有两个儿子,却唯独只有一个女儿,那便是叶婉茹。
叶婉茹自然被视作掌上明珠般疼爱着。
叶婉茹能武能文,骑马时身姿矫健,善骑射弹,还下得一手好棋。
那时叶婉茹的追求者可谓是从将军府门口排到了巷子口,还拐个弯儿。
在万千好男儿中,她选中了当时尚是无名之辈的姜书言,因将军府都是舞刀弄枪的武将。
所以当温文儒雅的姜书言出现在叶婉茹面前时,便迅速征服了叶婉茹的芳心。
姜清欢想到此处,脸上浮现出一抹追忆的神情,仿佛亲眼看到了那美好的画面。
两人大婚之时,红妆十里,热闹非凡。
婚后,姜书言对叶婉茹也是极其疼爱的,每每望向叶婉茹的眼神中都满是柔情蜜意。
人都道是红颜多薄命,两人婚后一年就生下了姜清欢,没多久叶婉茹就生了重病。
于是,故事难免的落入了俗套的情景,三年后叶婉茹病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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