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南州在护国护法运动中立场坚定,表现杰出,中央接见各部门代表。姜河童出发前要冥想橘同行,冥想橘拒绝,这还让他怎么和那思法和其他同事共事。消息传开后,那思法根本不再用正眼瞧他,旧日同僚总用一种看见屎的表情看冥想橘,躲他远远的。
姜河童不容冥想橘拒绝,说是流放地组织上的安排,流放地助力冥想橘也不是出于什么好心。如果人间玫姜河童安排冥想橘在吉南州执行什么任务,冥想橘都要做莫大的心理建设,这次要去联邦首府中州,在南无苦眼皮子底下,他怎么敢?人间玫劝他:“去吧!这次不用你做什么,说不准是好事。”
冥想橘回家,一进门一股油烟味,瓜晓贝在做菜。冥想橘打招呼,厨房里抽油烟机声音太大,瓜晓贝没听见。冥想橘看瓜晓贝背影出神,回房间换衣服。瓜晓贝做好菜,给冥想橘发消息问他回不回家吃饭,短信提示音在书房响起,瓜晓贝眼泛泪花,猛地把书房门拉开。冥想橘翻看卷宗,没抬头,说:“我说过,我办公的时候先敲门。”瓜晓贝把手里的杯子向冥想橘丢去,为冥想橘泡的热茶散开,冥想橘被烫到,猛起身,脱裤子。瓜晓贝扶着门框,带着哭腔:“你现在都不愿和我吵架了么……” 冥想橘语气依旧平静:“你今天怎么了?” 瓜晓贝崩溃:“这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我他妈的和一个死人结婚!你是不会说话么?!回家你能不能说一声?!我还好心问你回不回来吃饭?结果你他妈就在家里?!我泡茶给你喝,你会不会说谢谢?!” 冥想橘烦躁,检查文件有没有被洇湿。瓜晓贝嘶吼:“文件,还他妈的文件?!” 上前抢冥想橘文件,争抢中文件被撕成两半。瓜晓贝看见被撕毁的文件平静下来。冥想橘瞪她一会,开始收拾公文包,瓜晓贝在后面哭哭啼啼:“橘子?你又要去哪?你原来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冥想橘在文化局给夜班同志准备的休息室床上躺着,手背搭扶于额头,自已是不是太过分了呢?但是他真的没有多余心力分给瓜晓贝,州府文化局多少人想挤进来,等着有位子空出来,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已,自已能怎么办呢?真的不干啦?宋毒也不会放过自已。花了财力人力推自已上去……
他闭眼睛呆一会,还是睡不着,去淋浴间冲凉,准备明天和姜河童去中州的行李。冥想橘想回家取几件衣服,想到瓜晓贝他就头疼。瓜晓贝不是一向支持联邦事业的么?这次怎么了?对自已工作不满。结婚这么久,瓜晓贝和冥想橘关系就是家人,但是自已还爱不爱瓜晓贝,冥想橘也不清楚。 冥想橘想通了,等从中州回来,请几天假带瓜晓贝到处转转,如果这能让瓜晓贝开心一点。
姜河童,冥想橘和其他州同志在大厅里等待领导接见。大厅里人满为患,但是鸦雀无声。大厅门被打开,一位同志进来讲:“漠西筑地,漠北筑地的同志请和我来。”
终于轮到吉南州。冥想橘跟在姜河童后面,穿过铺满棕色地毯的走廊。引领的同志在另一扇门前停下,和门前负责安保的同志点头。这样的门在这走廊里有很多,每扇门前也有穿着一致的安保人员,若是无人引路,冥想橘和姜河童根本找不到记不住哪间是南无苦所在的会客厅。
引领同志敲门,冥想橘注意到角落里的摄像头动了,里面有人开门。冥想橘和姜河童再次过金属探测门,两人进联邦最高官邸桃䓷山时已经被扒光检测两遍。进门后是几个安保人员,和大屏幕监控室,两人一脸懵,这怎么看都不是南无苦的会客室。检测后,安保人员安排他们从房间另一道门出去,穿过一条长廊,左拐右拐,明显来到另一建筑内,姜河童被安排和冥想橘分开与首长见面。等冥想橘被引进房间,姜河童已经不知所踪。
房间内无窗,有一位长发长须老者对门坐,背对门还有另一位中年男子。屋内工作人员开门放冥想橘进来,中年男子听见,回头看。冥想橘惊喜,是六见,冥想橘同他交流后崇拜他。两人对他笑,六见说:“好久不见,同志。” 给冥想橘介绍:“这就是我们联新领袖南无苦同志。” 冥想橘点头哈腰同南无苦握手,心想,南无苦不是和尚么,怎么打扮的和老道一样。冥想橘反应过来,六见说的是“新领袖”,不是“代理领袖”。冥想橘不知道说什么,虽然他知晓一切都是宝和尚的手笔,但是这也太…… 但是他转念想,六见南无苦这些人的心思不是自已能揣摩的,他们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
南无苦说:“你就是写《大葱山》的作家同志?” 《大葱山》是冥想橘用隐喻手法来讽刺龙敖天月中水这些反动分子,歌颂前领袖西风与三大将军的中篇小说。冥想橘回答是。南无苦说:“我读过《大葱山》,同志你的眼光很独到啊。要是多加学习,一定有所大成。” 冥想橘知道南无苦在点拨他,大喜, 冥想橘起身低头说:“领袖,我愿追随您左右,研习袄佛典籍,为联邦创作出更优秀的作品。” 南无苦大笑,对六见说:“你看这小子!” 六见也笑,南无苦继续说:“你让我搞搞佛法还行,但是宗教这些不适合你,要说做学问还得是六见。” 冥想橘抬头,六见一脸和蔼看他。冥想橘知道六见是修道之人,不知道他收学生有什么规矩,但是冥想橘想现在联邦不搞帝国给师父磕头那一套,自已做了不合适,说不定还犯忌讳,但是鞠躬总没错。冥想橘给六见鞠躬:“老师,学生今后定肝脑涂地,学习老师大成思想,为伟大领袖和老师排忧解难,为联邦……” 南无苦说:“行了!让你老师带你去看看新单位!”
冥想橘与六见同乘一辆车,前后各有一辆安保人员搭乘的轿车,驶向联邦文旅局。冥想橘有些眩晕,一切来的太不真实,三年前自已还是地方基层文化站的小文员,现在即将和一些大人物一起共事。也不能说不真实,就是很离谱。冥想橘不相信这是宋毒的安排,这一定有联邦高层推波助澜。只不过冥想橘被高速推动,前方有悬崖,冥想橘必死无疑。
六见很和善,问冥想橘生活中的事,告诉他不用担心,他调来麒麟中州办公,组织上会安顿好他的生活问题。车子驶进由卫兵把守的大门,眼前这个摩天大楼就是联邦最高文化府邸,联邦文旅局。有人帮冥想橘开车门,冥想橘呆呆地抬头看眼前大楼,觉得自已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虽然这种想法在联邦是错误的,但是冥想橘还是感到深深的自卑。
文化局领导得知六见要来,一早就在楼下等候,六见和冥想橘在一堆工作人员和保镖的簇拥下进楼。六见不悦,同为首的领导讲:“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搞这些,像什么样子!非要让大家知道我来了?” 文化局副局长一脸假笑:“您说的是,您说的是,这不是同志们听您莅临,太激动了都想见您,回头我说他们……” 六见轻车熟路去局长办公室,敲门,里面人大嗓门:“进!”。此时跟随的工作人员与安保同志早在六见指示下散了,六见说:“怎么,联邦自已的办公大楼还有危险?” 弄得副局长抓耳挠腮,不敢言语,负责六见将军安全的同志们又不敢真的撤远,只能远远地跟随。
坐在局长位子的正是陈唐,陈唐在写什么东西,抬眼睛隔着老花镜看清是六见,陈唐说:“呦,老道士,你还没羽化呐?” 起身抬手示意秘书先出去。与六见握手,拍六见肩膀,一副老大哥做派。六见说:“哪敢走在你这老王八蛋前头!” 陈唐注意到一旁紧张的冥想橘,他又抬眼睛看冥想橘,问六见:“你就是为了这小子亲自来的吧?!我就说你要是没事求我,咋可能好心来看我?” 冥想橘一脸尴尬,六见不以为意:“来见见!这是我学生,以后在你手底下工作。” 陈唐说:“卧槽!真的假的。” 六见门生少之又少,但是他门下学生少而精,都是各行业翘楚。所以六见提起冥想橘是自已学生,陈唐笃定这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陈唐说:“你想把他安排在哪?” “让他进思想部?和愤怒之心写文章去!” 陈唐至始至终没和冥想橘说一句话,也难怪,自已这么一个空降新人,要不是看六见面子,冥想橘早被赶出去了。陈唐脸色难看:“六见,虽然他是你学生,但是一来就进思想部,太想当然了吧!” 六见叹气说:“这也是上面的意思。” 陈唐沉默半晌,说:“你说的是宝和尚,还是西……”他意识到冥想橘也在,没把话说完。六见对陈唐耳语,陈唐又沉默,而后对冥想橘说:“走吧小子,带你见同事。”
冥想橘同血上人,小周天大师,愤怒之心和其他同志一一打招呼,六见没跟来,不知道他下面有什么安排。冥想橘终于得见偶像愤怒之心,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冥想橘对愤怒之心的背景资料倒背如流,愤怒之心四十出头,但是照片上看和那些美好的女大学生无二致,真人比照片更好看。淡雅的气质,对什么态度都淡淡的,处变不惊。陈唐说:“愤怒之心,以后你带冥想橘同志。” 又对冥想橘说:“冥想橘,以后你和愤怒之心同志多学习!” 冥想橘同愤怒之心握手,愤怒之心目光柔和,落在冥想橘身上,对这个比自已小了十几岁的年轻人心生怜爱之情,目光落在冥想橘身上时,冥想橘感到自已被包容了,闻到兰花的香气。
小周天是一个胡子拉碴,头发花白的老头,举止如孩童烂漫。吵着叫新同事冥想橘请客吃饭。血上人鄙视小周天的行径,说:“你要组饭局,就他妈你请!” 愤怒之心嗔怪小周天:“我徒弟刚来,你就欺负他?” 小周天听见愤怒之心发话,才悻悻坐回去。
六见邀请冥想橘一同吃晚餐,嘱咐冥想橘很多。冥想橘觉得他和三川很像,都是那种挡在自已前面的人。冥想橘以自已有这么个老师为荣。六见甚至待自已有三川没有的和蔼。可能是因为六见上年纪了吧。但是能不能相信六见呢?这对冥想橘来说尚且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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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想橘晚点回下榻酒店,刚进门姜河童就来敲门。冥想橘心想,果然,宋毒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监视自已。他和姜河童去一家茶点店“吃茶”。两人进包间,服务员同志将茶壶和点心果品放下就离开。冥想橘检查桌子下面,姜河童说:“放心,这是我们的店。以后你有什么要紧事,可以来这找老板同上面联络,老板认识你。但是记住,生死攸关或者有重大情报再来。” 冥想橘嘟囔“不用你说”,问姜河童:“怎么回事?流放地势力都渗透到联邦高层了?” 姜河童皱眉:“你到文化局工作的事确实超出我们掌控。这件事不是我们推动的。你自已小心,说不定联邦中央要对你有什么动作。” 冥想橘脊背发凉,问:“所以你们流放地想要我做什么?我知道你们不会好心把我从地方调到州府。” 姜河童说:“现在还没有指示,我也不清楚。等到需要你时,会有同志联系你。” 冥想橘冷笑:“像那种自杀任务?” 姜河童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是应该不会。上面很重视你。” 冥想橘心一颤,宋毒?还是梁盲?重视自已?为什么?他们怎么知道自已?现在看,不光是联邦高层紧盯自已,连流放地也……冥想橘迷惑,自已身上到底有什么能力,或者秘密能让自已成为众矢之的。但是怀玉其罪,自已早晚会因此受难。自已到底有什么秘密?自已的秘密自已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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