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禹被两名镇魔军士兵稳稳地搀扶着,穿行在营帐间狭窄的小道上。
他们来到一个偏僻的小院落前,这里仿佛被遗忘在营地的角落,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飘来的凉风,带来远处战马的嘶鸣声。
院落不大,粗略估计仅有十几个平方,仿佛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孤岛。院落的一角,一口古井静静地伫立着,井沿上布满了青苔,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井边,一株枯树顽强地伸展着枝桠,叶片早已凋零,只剩光秃秃的枝条在夜风中摇曳。
正对着院门的是一座低矮的破瓦房,屋瓦参差不齐,有的已经残破不堪,露出里面的泥胎。
房檐下,几株野草顽强地从缝隙中探出头来。
门扉半开,透出一股潮湿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腐朽的味道,令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走进屋内,一股阴暗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的光线昏暗,仅有几道细微的光线从破损的瓦片中投射进来,形成斑驳的光影。
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杂草,仿佛一层黄色的地毯,但触感却是冰冷而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霉味,让人不由自主地捂住了鼻子。
屋子的中央,是一张用砖块垒砌的简陋床铺,床铺上的草席已经破旧不堪,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磨出了孔洞。
沈禹被随意地丢在这张床铺上,身体与草席的接触让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凉意。他躺在那里,望着屋顶上摇摇欲坠的瓦片。
两名士兵完成任务后,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躺在床铺上的沈禹,便转身离去。
随着他们的离去,小院落再次陷入了沉寂,只剩下沈禹一人,躺在这阴暗潮湿的屋子里。
虽然这里的居所简陋得近乎寒酸,但对于沈禹而言,它却是一个难得的避世之所。若非余正奎的暗中庇佑,他恐怕早已深陷那暗无天日的死囚营,与无尽的苦难为伴。
回想起盛京的天牢,那里的环境简直比这里还要恶劣数倍。在那幽闭的空间里,腐臭的气息几乎令人窒息,每日都在黑暗中度过,仿佛置身于永夜的深渊。而此刻,即便身处简陋之地,但至少还能感受到一缕阳光的温暖,能看见外界的一丝希望。
沈禹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目光在院落中流转,神色中透露出警惕。他知道自已身处险境,稍有疏忽就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在确认四周无人监视后,他才放心地回到屋内。
沈禹盘膝坐在床上,闭上双眼,开始了他艰难的气海经脉重组。
沈禹现在需要再经历一次极为痛苦的重组过程,在丹田紫府中开辟出新的气海。这对于任何一个修行者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挑战。
沈禹也不例外。当他开始运转功法,那种撕裂般的痛苦几乎让他无法忍受。他的身体仿佛被无数利刃切割,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痛苦的呻吟。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如雨下,但他却咬紧牙关,硬撑着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随着功法的深入,沈禹感到自已的经脉开始重生,重组。那种痛苦,如同万蚁噬心,又似烈火焚烧。他感觉自已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四周都是无尽的黑暗和虚无。。
然而,就在这痛苦与绝望交织的时刻,沈禹的心中却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他想起了自已曾经的辉煌与荣耀,想起了沈家。
他不断告诉自已,不能就这样放弃,必须要坚持下去。
在这股强烈的求生欲望的驱使下,沈禹开始拼尽全力去感知那混沌中的一丝光明。他努力地引导着那股狂暴的能量在体内流转,尝试着将它们重新组合成新的经脉和气海。
终于,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和痛苦后,沈禹感到自已的身体仿佛发生了某种奇妙的变化。他的经脉开始重新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全新的网络。而在他的丹田紫府中,也开辟出了一个全新的气海。
这个新的气海比之前的更加深邃、广阔,仿佛能够容纳无尽的真气。沈禹感到自已的修为在这一刻有了质的飞跃,他的实力也比之前提升了许多。
沈禹缓缓睁开眼睛,他知道,自已已经迈过了气海重组这道坎,而正式重组了气海经脉之后,沈禹的修为竟然一跃来到了气血境第五重。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沈禹仿佛与世隔绝,安静地居住在这个小院子里。白天,他躺在床铺上,装出一副病弱不堪的模样,面色苍白,双眼无神,仿佛重伤未愈,修为尽失。他的样子,让送饭的士兵也深信不疑,没有多加打扰。
夜幕降临,当月色洒满小院时,沈禹会起身坐在床铺上,闭上双眼,开始他漫长而艰辛的修炼。他的意识沉入体内,感知着经脉的重组和真气在气海中的流转。每一次修炼,都是对身体的极致挑战,但他从未有过半分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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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正奎的安排十分周到,每天都会有士兵准时来给沈禹送饭。虽然食物并不丰盛,但比起天牢中的日子,已是天壤之别。偶尔的荤腥,更是让沈禹感到一丝满足。除了送饭,士兵们从不打扰他,这也让沈禹有了足够的修炼空间。
就在押送沈禹前往镇魔城的队伍即将离去的前一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韦太平,那个在押送队伍中的青年,竟然专程前来探望沈禹。
“沈禹,这是五十两银子。”韦太平走进屋内,将一个沉甸甸的银袋放在床铺上,“去了死囚营,那里的日子不好过。有这些银两傍身,或许能让那些穷凶极恶的死囚对你手下留情几分。”
沈禹看着眼前的银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没有想到,自已曾经的同伴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记得自已。
“韦兄,多谢了。”沈禹声音沙哑地说道。
韦太平又拿出一瓶丹药,递给沈禹:“这是余将军托我送来的丹药,极为珍贵,能够治好你的外伤。余将军说你若能熬过这段时日,他会想办法帮助你重新修炼。”
沈禹接过丹药,心中竟生出一丝感动,想不到余正奎这位平生素未谋面之人,因为跟自已父亲的交情,竟然肯冒着天大的风险,如此照顾自已。
韦太平拍了拍沈禹的肩膀:“沈禹,你一定要活着。曾经我是晋阳侯帐下的一员,晋阳侯也是我最为敬重的人,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了。”
说完,韦太平转身离去,留下沈禹独自在屋内。沈禹看着放在床铺上的银袋和丹药,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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