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卡斯基大惊,伏于船舷,凝视避难舟方向。
黑烟渐散,避难舟安然无恙。
\"走!\"
正气之声入耳,众人愕然,继而释然。
黑烟消散,特亚悬空而立,周身微尘飘散。
众人皆知,是特亚抵挡炮弹,救下避难舟。
\"是特亚中将!\"
萨卡斯基目光阴沉,低语:\"特亚……\"
特亚右手挥动,锐利目光直指萨卡斯基,虽未言,但众人可见其怒。
\"还不离,待炮轰不成?\"
\"是!快行。\"
特亚一声呵斥,唤醒避难舟上之人,匆忙催促前行。
幸存者感激地看着特亚,原本绝望的目光重燃希望。
此刻,萨卡斯基舰队上。
萨卡斯基面无表情:\"继续射击。\"
\"可是,那是特亚中将。\"
\"继续射击!\"
砰砰两声,炮弹飞射,中途却被两道疾风腿截下。
特亚早有准备,料定赤犬必不肯罢休,始终留意其舰队动静。
果不其然,赤犬发动攻击。特亚始终认为,赤犬行事太过极端,其贯彻的\"彻底正义\"令人不满。
此刻,特亚无法接受,宁滥杀勿漏网?此事自始至终,皆是错误,错误之时,错误之地,错误之策,铸就错误的世间规则。
特亚欲改变此状,世无绝对公正,但和平尚可追求。若生存皆成奢望,未免过于残忍。
生于和平年代,经年累月,特亚深知和平何等珍贵!
轰鸣骤起,萨卡斯基舰队如烟花绽放,红光冲天。
他人不明所以,未曾见过此景。
\"该死!\"特亚咬牙咒骂。
未料赤犬比预料更顽固,竟使此计,真乃狠辣。
见避难舟已行远,特亚顾不得他人,朝舟疾驰。
这些人在原著中本是悲剧,特亚不愿悲剧重演。
罗宾目睹一切,虽不明真相,但清楚黑发兄长救下所有人,虽同为海军,却与摧毁故乡之人不同。
\"那位兄长,是好人。\"
不知特亚听闻罗宾如此评价,会有何感想。
罗宾还未从思绪中回神,忽感寒气逼人。
萨乌罗已被击倒,双腿为冰所封。他面色铁青,仍向罗宾伸出手。
\"罗宾,快逃,乘竹筏离开。\"
罗宾泣喊:\"萨乌罗!\"
\"记牢,大海广阔,总有一日,你会遇得愿护你之伙伴。\"
\"不快时,如我般笑,嘿嘻嘻嘻……\"
泪如泉涌,罗宾转身狂奔,回忆起与萨乌罗共度的点滴,虽短瞬,却给予罗宾前所未有的温暖与欢乐。
萨乌罗望着远去的罗宾,笑容渐被冰霜覆盖,化为巨大冰雕。
库赞收手,望向罗宾离去的方向,似有深思,轻叹,不知因寒风,或是感慨。
避难舟上之人此生恐难忘此劫,先遭\"屠魔令\",再逃炮火,如今岩浆天降,四周海水沸腾。
避难舟在天灾般的毁灭中,显得脆弱无助。
他们唯有祈愿,寄托于方才拯救他们的特亚。
特亚尽力破坏可能击中避难舟的岩浆拳,望向远方仍施\"流星火山\"的赤犬,恨意难抑。
该死,此次反被其所算。
幸在特亚保护之下,避难舟无损,无人受伤。
或许是赤犬初次使用此招,距离掌控不佳,僵持许久,特亚终护舟安全离开。
萨卡斯基面色铁青,对特亚由劲敌转为仇敌。 在萨卡斯基眼中,特亚之举无异于放虎归山,实乃背离海军之正道矣。
倘若有奥哈拉之考据学者在船上,其后果不堪设想。
“特亚,今日必要你知晓教训。”
然萨卡斯基如是思,特亚又岂能无感?
特亚施展“流星火山”,已饱受折腾,此刻怒火满胸,紧贴海面,疾奔向萨卡斯基之舰,其速如疾驰之轻舟。
“今日之事,绝非戏言,萨卡斯基。”
......
天色已晦暗,奥哈拉岛上烈火熊熊,浓烟升腾,悲惨之状昭告天际。
罗宾匿于草丛之中,待四下无人,方敢逃向海岸。
她疲惫口渴,然承载的信念支撑着她,不敢稍缓步伐。
蓦然,罗宾止步,畏惧地望着前方石上之人。
那人正是库赞,久候于此。
“安心,欲擒你,早有所为。”
库赞一语,令罗宾略释疑虑,然仍警惕视之,毕竟此君曾捕萨乌罗。
库赞身后海面,一艘小舟静候,冰路引路于海上。
“此路通向安全之岛,你去吧。”
罗宾未向库赞致谢,冷漠望之,然无从选择,唯有登舟。
罗宾欲离去之际,库赞之音再起。
“恨谁,皆由你自选,然能捡回一命,当感恩,日后且行且珍惜。”
“须记,吾非友,乃是尔作恶后,首位捉你之人。”
罗宾微颤,划舟而去。
库赞目送罗宾渐消逝于夜色,轻叹一声。
轰——
远方炮火轰鸣,随之传来熟悉之怒吼,萨卡斯基之声也。
“特亚,汝这孽畜,今日吾与你决一死战!”
库赞无奈抚额。
海军的后花园,战火已燃。
灰黯天际泛着赤红,奥哈拉生机不再,全岛笼罩于火海之中。
“屠魔令”虽已落幕,海岸边又激斗起一场恶战。
交锋者正是两位海军本部中将,特亚与萨卡斯基。
其余海军插手无门,另两位中将自知非二人对手,只能寄望于库赞中将。
然库赞之舰停于岸边,人却不知所踪。
“如何是好?”
“问我何用,报于战国大将吧。”
面对岸上仿佛生死之敌的二人,他们无计可施,不明为何二人竟莫名开战。
平日可见,特亚与萨卡斯基并无恩怨,且皆为沉稳之人。
为何至此?
“大喷火!”
“武装,流樱!”
二人之战烈度,波及附近舰船。
库赞遥观,额头渗出冷汗,该助特亚一臂之力,抑或平息萨卡斯基之怒?
“罢了,撕破脸皮,终非佳策。”
砰——
一人身形倒飞,如沙包掷地,赤犬遭特亚一拳击倒。
特亚皱眉对倒地的赤犬言:“结束了吗?过瘾否?”
赤犬不甘地瞪视特亚,起身拍去尘土。
“特亚,你太过仁慈,终有一日你会后悔。”
“哼,你的选择我知晓,我亦有我的抉择。”
萨卡斯基手中拳化岩浆,旋即消散。
“随你言,但下次,休怪无情。”
赤犬之言,使特亚怔愣。
兄台,全程压制你,怎言状若胜者?
特亚无暇理睬赤犬,此事后,两人关系怕是已僵,较青雉与赤犬更甚。
此时,一似电话之声响彻,音量颇大。
“你们两个小子,给我住手!”
寻声望去,岸边一艘军舰上,另一位少将举着怒气冲冲的电话虫,小心翼翼,如持爆弹。
“特亚、萨卡斯基,回本部后向我禀报,勿再惹事!”
69書吧
电话中传来战国大将之音,特亚听出其心境不佳。
看来回去定要受一番责罚。
“特亚。”
特亚闻言,叹气回首,见青雉走近。
特亚无言,似笑非笑望向青雉,青雉顿感不妙,不知该言何词。
他心念,不至于吧,特亚莫非因未援手而耿耿于怀?
关键是我无需相助,他一人足矣胜我们俩。
青雉心生疑惑,实则特亚见青雉,只知罗宾已安然离开,他心方安。
终究,剧情照旧上演。
以我之力,仅能救一船人,已然足够。
特亚欣慰,至少他看到事态转变之可能。
或许,能做的,更多。
众人登舰,离别奥哈拉,战后善后交予其他海军。
......
海上,静寂无声。
木桨划水声时起时落,一叶小舟在黑暗海面隐约可见。
罗宾划船已久,胆怯回首,已是一片漆黑,奥哈拉踪迹全无。
这是她首次离乡,却是永别,恐再无归期。
哀伤涌上心头,泪眼模糊。
对未来,她迷茫不已,不知何去何从。
罗宾仰头,环顾四周黑暗,悲伤被恐惧替代。
她忆起母与萨乌罗之言,幼小身躯重获力量。
“见你坚韧,我心欣慰,罗宾。”
黑暗中突现声音,吓了罗宾一跳,她握紧船沿,环顾四周。
一男子着便装,立于库赞开辟之冰上,出现在罗宾船旁。
罗宾眯眼,辨清来者容貌,正是救难民船之海军... \"阁下莫非便是那位救助船民的大侠乎?\"
罗宾的言语令泰雅颇感意外,未料她已对自已留下了印象。
泰雅淡笑道:\"毋须担忧,我此行并无歹意,仅以一介凡夫俗子的身份前来。\"
诚然,泰雅特地未着海军服饰而来,顾虑海军的形象可能已给罗宾心中留下阴影。
如今看来,此举确是明智之举。罗宾虽稍显畏缩,但对泰雅的神情较以往和缓些许。
\"嗯……愚以为兄台乃仁德之人,毕竟与众海军迥异。\"
哎呀,这就被颁了好人牌。
泰雅略感沮丧,但转念一想,总比被视为恶人要好。
示意后得罗宾应允,泰雅步入她的舟上。
\"库赞或许对你说过什么,就是那个操纵寒冰之人。\"
罗宾轻轻点头。
泰雅续言:\"他所言不谬,然而罗宾,我欲告知你,世间尚有许多事待你去完成,故请你坚韧地活下去。\"
见罗宾缓缓垂首,泰雅心知此言对此刻的她并非轻易可解之事。
话易说,对罗宾而言,却是漫长的煎熬。
\"切勿轻信他人,唯有信赖自已,除非……\"泰雅望向罗宾,凑近耳边悄声道,\"除非你在将来遇到一群愿为你对抗世间的伙伴。\"
罗宾睁大眼睛仰视泰雅,此言深深触动了她,她的母亲及萨乌罗也曾言及同样的话语。
泰雅起身,取下包裹,内含他预备的干粮与水。
时日无多,他能做的仅此而已。
\"愿你拥有勇毅,对了,还有这个。\"
言罢,泰雅自衣内取出一本笔记,递予罗宾。
罗宾接过,细观略带破损的笔记,翻开首页赫然见其母妮可·奥尔维亚之名。
\"此乃你母亲托我转交,留作纪念吧。望你能怀揣勇毅,好好活下去,若有缘,再会。\"
泰雅转身一跃,消逝于夜色之中。
罗宾泪如泉涌,紧握那本笔记。
\"母亲,我会坚强生存,我要成为最伟大的考古学家!\"
\"二位有何意图?可知此事若是泄露,将对海军有何影响?\"
泰雅与赤犬并立在战国面前,宛如犯错的孩子般受其训斥,差一点被斥责得颜面无光。
战国自觉言尽,最后叮嘱道:\"萨卡斯基,泰雅,我期望你们日后不再做此等损害团结之事,力量当用于对付敌人才是,听见了吗?\"
泰雅与赤犬互视一眼,冷哼一声,勉强点头。
然而泰雅注意到战国桌上的通缉令,正是罗宾的画像。
竟如此迅速被通缉,该死的CP9。
泰雅早有耳闻,因罗宾身份被斯潘达因识破,故捏造她摧毁六艘军舰之谎,将她悬赏七千九百万贝利。
这改变了罗宾的人生轨迹,若无此通缉令,罗宾或许能过上安宁的日子。
偏偏这一纸令状,让罗宾自小领略人心之险恶与世界的残酷。
生存,步步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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