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
进入十一月后,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寒冷。
陈归雁依旧是晚夏初秋那一身洗得泛白的粗布麻衣。
他已经和五叔说好,包括五叔,村里其他人一共给他拿了十亩地。
一百一十亩地,远远没有达到预期,不过想来应该是够了。
日子平淡,岁月静好,两个月间,黑风山倒是有好消息传来。
一个月前,黑风山的那一只妖虎被官府请来的高手们联手围攻,重伤遁逃进黑风山深处。
十余名先天高手其中有两名是黄家的,再加上一群后天武者,当场死了七八个,先天高手更是重伤了五个,后天重伤无算,战况惨重。
当陈归雁从五叔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由得皱眉。
妖虎的实力变强了!
而黄家竟然有两名先天武师。
不过也只是把黄家的情报放在心上,至于妖虎以后再说。
他等到将黄家事情解决,就要离开村子,出去求仙索道了,希望等他学成归来妖虎还在。
两个月来,正是农闲时节,陈归雁跟着狩猎队去其他山里打猎,收获颇丰。
主要得益于强健的体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但寿命也在一天一天的减少,心里更加急迫。
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比如陈归雁要趁着大雪来临前,去黑风村走一遭。
“快到冬天了!”陈归雁背着背篓,背篓里面的东西堆得很高,不仅有各种兽肉,还有各种各样过冬的物品和衣物。
大雪封山时路不好走,来年自已就将忙碌起来没有时间,也就现在刚好。
喻忆儿父女救了自已,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答谢一番。
还是那句话,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人欺我一分,我还人亿丈。
黑风村在黑风山脚下,和桃源村不同,黑风村靠山吃山,耕地极少,全村几乎都以打猎为生,民风彪悍。
而山多藏匪,黑风村没有黄家那种大家族镇压,只能自发组建护卫队,防备着山匪袭来。
今日,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村口,一处粗制的木制瞭望塔上,一个十来岁的小孩看到了,揉了揉眼睛,立马朝着村内大声吼道:“忆儿姐,忆儿姐,好像是你家男人来看你了!”
片刻后,一名眼神灵动的娇弱少女从院内冲出,她单手拿着一把扫帚,怒气冲冲的跑到瞭望塔下:“小童,你下来,姐带去吃橘子!”
小童看到下方气势汹汹的喻忆儿,小脸瞬间就垮了,但嘴上依旧倔强:“忆儿姐,又不是我说的,喻叔天天在村里到处说,那大哥哥之前给你家收红薯,我可都看到了,我记性好着咧!”
“小童,你还说!”喻忆儿小脸微红,一双美目瞪着,已是换上是轻薄棉衣,窈窕的身材不停的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
陈大哥不过就帮他家收了红薯砍了柴,无所事事的老爹就每天说他多了一个乘龙快婿,害得她这段时间在村里备受打趣。
都说距离产生美,村里的人说多了,老喻又添油加醋,曾经看到陈归雁干活的人也赞不绝口,渐渐地喻忆儿也忍不住去想。
不过她也知道这太离谱了,因为和陈归雁认识满打满算就两天而已。
“忆儿姐?”小童轻轻喊了声,喻忆儿回过神来,放下狠话:“小童,你等着,等会儿姐在收拾你!”
“咦?忆儿姑娘!”忽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喻忆儿的耳边出现。
喻忆儿循声看去,一个熟悉的人映入眼帘。
来人背着背篓,笑意晏晏的看着她。
喻忆儿怔住片刻随即惊喜的开口:“陈大哥!”
“忆儿姑娘好久不见。”陈归雁气喘吁吁的打招呼,没想到刚到村口就看到了喻忆儿。
“你这是?”陈归雁的目光落到喻忆儿手中的扫帚上,不禁问道。
“额……我这是给小童送扫帚的!”喻忆儿反应很快,朝着上方小童一瞪,小童立马会意,点头如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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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陈归雁很礼貌,非常有边界感,毕竟他来只是为了感谢喻家父女的搭救,可不想让别人误会什么。
“没事没事,陈大哥,既然来了就先跟着我回家吧,我爹可没少念叨你!”喻忆儿将手中的扫帚原地扔下,又给小童狠狠使了个眼色,招呼着陈归雁回家。
喻家小院。
“哎呀,你看你来都来了,还拿这么多东西干啥!”老喻连忙将陈归雁的背篓放下,看了一眼背篓里的东西,佯装发怒道。
“喻叔,说了过一段时间要来看你,不能空手来不是。”陈归雁笑着解释:“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但你们应该都能用上。”
“来我这就跟回家一样,别搞那么见外,下一次不许了!”老喻笑着点头,眼神里越发满意,嗯,通晓人情世故,不错不错。
喻忆儿端着一壶泡好的浓茶走过来,给一人倒上一杯。
“陈大哥,这是我炒的秋茶,你尝尝味道。”喻忆儿将其中一杯递到陈归雁手上。
“嗯好!”陈归雁点头接过,轻轻呷了一口。
一股茶味在口腔绽放,他品不来茶,觉得不管喝啥茶,到嘴里几乎都是一个味道。
“好茶!”陈归雁竖起大拇指朗声说道:“忆儿姑娘这手艺只怕去外面也是数一数二的。”
“哪里有。”喻忆儿脸颊微红轻轻嘟囔,听陈大哥说话就是好听。
“哈哈哈!”老喻瞧见自已闺女难得小女儿姿态放声大笑:“小陈,这次你应该没事了吧?”
陈归雁摇摇头又呷了口茶:“没事了,现在就等着来年春耕。”
“没事了就行,你小子这次一定要在叔这儿多呆几天啊!”
“行!”陈归雁没有拒绝,反正现在也没啥事,不如在这里,看看还有什么能帮老喻做的。
“好好好!”老喻拍着手掌:“就这么说定了,闺女,把爹那坛酒拿出来,今晚我要和小陈好好喝几杯。”
喻忆儿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老喻,自家爹在想什么她可很清楚,八字都没一撇,乱点鸳鸯谱。
她其实很想说,这对吗?
不过看到陈归雁棱角分明的侧颜。
陈大虽长相平平无奇,但眉宇间却有种难言独特的气质,着实有些令人好奇。
话的嘴边,难以开口,只能用眼神示意,希望自家老爹喝酒时别啥都往外说。
喻家,只有喻忆儿父女两人相依,喻忆儿的母亲年轻时得了大病去世。
夜晚,酒过三巡后,在闲谈中,陈归雁也了解了为何没看到喻忆儿的母亲。
老喻满脸通红,眼神迷蒙,张嘴间便是浓浓的酒气,他口吐不清,竖起大拇哥,发出震惊之言。
“我不行了,你的酒量真是这个,你这女婿我老喻认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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