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去的时候，陈莲心和姜雨柔已经到了，不过不见姜哲的身影。
估计又去喝酒斗蛐蛐了，烂泥扶不上墙。
姜绾坐下之后，姜启应才到，大家动了筷子。
姜启应一改平日里的不苟言笑，罕见的给她夹了菜，还夸了她。
搞得姜绾鸡皮疙瘩掉一地，吃晚饭的胃口都没了。
“话说回来，绾儿，你跟萧王殿下，什么时候认识的？”
姜启应目光沉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审视。
姜绾扒拉着饭。
“今日才认识。”
“那他怎么会与你一起下棋？我记得，你棋艺不怎么好。”
说不怎么好都是抬举她了。
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李彧手腕通天眼高于顶，且压根就不好女色，怎么会愿意跟姜绾一同对弈。
尤其姜绾名声很差。
“我知晓自已一无是处，也不想让爹瞧不上我，便私下偷偷练习了很久的棋艺……至于萧王殿下，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让我与他对弈。”
姜绾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改日爹若是碰见他了，倒是可以问问他。”
问题不好回答，就直接把问题踢回去。
谅她的便宜爹也不敢问。
果然，姜启应凝神思索了一下，之后道。
“萧王殿下身份尊贵，心思也比常人复杂，我不好直接问他，不过日后你若是再碰上他，可得注意言辞，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知不知道？”
想来想去，他猜测李彧可能是想要从姜绾嘴里套出点什么，他得好好敲打她一番。
姜绾乖巧点头。
“爹，您放心吧，女儿明白的。”
姜启应唇边笑意更深，又给姜绾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全程将陈莲心和姜雨柔当空气。
一顿饭，只有姜绾吃的酣畅淋漓。
陈莲心和姜雨柔没有胃口，早早就放下了筷子，偏偏姜绾没吃完，她们还不能离席。
简直如坐针毡。
等到晚膳散去，已经到了戌时。
彩珠扶着姜绾，彩云掌灯，主仆几人准备回到琅月阁。
等远离了姜启应的视线，陈莲心终是忍不住出言讥讽。
“绾儿今日真是好胃口，我看桌上的饭菜，一大半都进了你的肚子，这么能吃，日后谁娶了你，可真是有福气了。”
姜绾：？
她怀疑陈莲心在拐着弯的骂她是饭桶，并且掌握了一定的证据。
“今日高兴，便多吃了几碗，我看陈姨娘和妹妹都没吃，是心情不好吗？”
陈莲心咬牙。
她们心情当然不好了，姜绾这是明知故问！
正要开口，被姜雨柔打断了。
“我的确是吃不下，燕儿被打的这么惨，我心中实在不忍，今日在宫里，姐姐若是说两句求情的话，燕儿也就不需遭此祸端了。”
她看向姜绾，眼中有失望。
“下人的命也是命，姐姐就没有一点恻隐之心？”
姜绾嗤笑一声。
道德绑架她？
不好意思，她没有道德。
“你丫鬟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今日若是燕儿诬陷我成功，挨板子的人可就是我了，姜雨柔，你好歹是我妹妹，就巴不得我死？”
“也对，你跟燕儿情同姐妹，眼里又哪里有我这个姐姐呢。”
她这话又扎了姜雨柔的心。
林思烟鄙夷她跟一个婢女情同姐妹的话，还历历在耳。
姜雨柔沉声道。
“若今日是你的婢女挨板子，你也不会求情？”
说话间，她的眼神瞥向姜绾身侧的彩珠和彩云。
姜绾却很果断。
“不会。”
姜雨柔笑了。
姜绾这话，就不怕她身边的丫鬟听见，与她离心？
下人虽然微不足道，但是关键时刻若是能利用，也是一把利刃。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赶紧回去歇着吧，看你们晚上都没吃饭，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这么多的废话。”
姜绾有些冷淡的瞥了二人一眼，转身带着彩珠和彩云，便离开了二人的视线。
夜色微凉，月明星稀。
彩云手里掌的一盏烛火，发出微弱的光芒。
主仆几人都没说话。
等到了院中，姜绾才开口。
“刚刚我那句话，你们听到了一定会觉得我不是个仁慈的主子吧？”
“奴婢没有！”
“奴婢不敢！”
彩珠和彩云双双跪下。
二人垂眸，眼里藏着情绪。
彩珠并未觉得姜绾不对，她也觉得燕儿是自作自受，不过……她听见姜绾这么果断的说不会维护自已的丫鬟时，还是有点失落。
彩云则是想的更多。
作为下人，跟个把自已当人的主子才是幸事，否则一出事，到时候自已可能就是主子的替死鬼。
大小姐这些时日虽然性情大变很是宽厚，但是想起以前的种种……
到底是不是个值得跟随的主子呢？
“你们若是跟燕儿一般心思恶毒，又蠢又坏，那便打死都不足惜！”
姜绾开口，拉回了二人的思绪。
二人抬起眸子，见姜绾娇软明艳的脸上，罕见的露出厉色。
“你们身为我的贴身丫鬟，只要对我忠心耿耿，安分守已，我便会将你们当做自已人，但是若是自已心思不正，那不需要别人动手，我自已也不会轻饶你们！”
“明白！”
“奴婢知晓！”
彩珠和彩云立刻点头，心里有些诧异，大小姐居然是个这么善良磊落的人？
彩珠想了想，之后为难道。
“那若是我们知晓了一些要紧的秘密，该不该跟燕儿一样，去跟主子告状揭发呢？”
姜绾道。
“跟我说便可以了。”
“然后呢？”
“然后我们一起背后嚼舌根。”
彩珠：……
彩云：……
姜绾坐在桌边，喝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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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没什么大的野心，只想舒舒服服过好小日子，记住，以后跟着我做事，便是躺平，不要主动去找事，但是也别让人欺负到头上不吭声。”
二人面面相觑，之后连连点头。
彩珠眼神坚定。
“小姐……奴婢，奴婢是准备伺候您一辈子的！”
彩云也道。
“奴婢一定好好听大小姐的话，绝对不会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给大小姐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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