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妈妈叫你跟我一起去贴对联!”
年二十九,家家户户都忙碌了起来,杀鸡宰鸭,张贴对联。
而昨天晚上深夜,哥哥也回到了家,只是一大早就被我叫了起来。
还真是没有想到,现在这个可恶的叫早工程,竟然被妈妈安排给了我。
一看到哥哥边撕对联边打哈欠,我的内心就充满了罪恶感。
但是,这并不能成为我不使唤他的理由,甚至越发觉得理所应当。
“哥,你没贴齐,再往旁边一些,诶,对对对,就这样!”
这样的场景在之后的好几年一直重复,直到我大学毕业,哥哥也结了婚有了嫂子的帮忙后,我才算是‘功成身退’。
69書吧
“妹头,你是不是又趁机欺负你哥哥了?”
我使唤的正起劲呢,毕竟厨房房间好几个门口需要贴,身后就传来姐姐的声音。
“姐,你可别乱说,我才没有呢?我是让他贴整齐一些!”
转过身看着姐姐端着一盆由薯粉搅和成的浆糊,笑眯眯地看着我俩。
“姐,妹头说的对!”
哥哥贴完一边的对联也转过头看向姐姐,嘴里替我说话,当然前提是忽略掉他那快垂下来的黑眼圈。
“你就由着她吧,到时候别跟小时候一样又在我面前哭鼻子”。
姐姐把浆糊递给哥哥脚下的人字梯上,还叮嘱他小心些。
经过半个小时的努力,鲜艳的对联,红彤彤的灯笼,充满人气的围龙屋,一切都充满了即将过年的氛围。
“破茧成蝶梦已醒,志在青云步步赢,很是应景,不错不错”。
我看着我房间门口的对联,不禁对老爸挑对联的本事臣服。
“哥,今年你要去舞龙舞狮吗?”
作为家里的青壮年,几乎每年吃完年夜饭后,他就会出发去大队那里,跟着舞狮队到处去闹新年。
“要去的!去领点红包回来给你拆!”哥哥又露出他憨憨的笑容。
被他的笑容所感染,我也没有说出都是小虾米的红包的扫兴话。
“哥,你真好!以后我赚钱了肯定给你买猪肉!”
我也笑嘻嘻地看着他,好似已经是过年在拆红包的那副财迷样。
“走吧,快收拾好,下楼去看看还有什么要帮忙的”。
哥哥扛起人字梯就大步向前走,一点都看不出来昨晚到现在才睡了3.4个小时的样子。
我就不急,甚至还进房间,把抽屉里的笔记本拿出来翻开。
前半部分记载了这大半年来身边发生的与前世有差的事情,零零散散,却又密密麻麻。
而后半部分,只有零星几句话,却是横跨了我重生之后所有的人生计划。
我撑着手,望向窗外那棵树叶早已凋零的小榕树,近来连鸟叫声都听不到了。
不知道是冬眠了,还是飞向他处了,总归得等明年春暖花开才会回来。
但我知道,落叶归根,是叶的死亡,也是的新生。
毕竟它也曾是新生命的开始,在历经了生命的繁荣辉煌衰败颓废后,最终化作泥土埋于地下守护在根的身旁。
好像我自已,前世的经历是我今生重生的基础,历经了诸多风雨,才能知道自已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就在我觉得自已像林黛玉那样伤春悲秋之际,楼下不合时宜又响起老妈的号角声。
“妹头,你是不是又想睡觉了?快下来!”
我无奈的深吸一口气,把笔记本放回抽屉,认命的往楼下走。
“大家都在帮忙杀鸭子拔鸭毛,我知道你作业早就做完了,赶紧来帮忙,人多就可以早些吃晚饭”。
我才一下楼,就看见基本上围龙屋的人都出动了,或蹲或坐的在天井那里拔鸭毛忙活。
“去戴上手套,然后搬张小椅子过来!”眼尖的老妈一下子就看到我站在楼梯间左右张望。
我乖巧地坐在小矮凳上,看着爸妈的动作,不得不说,妈妈是细致的,都是“地毯式”拔毛,一块拔干净了再往前继续。
爸爸则略显粗犷,上手就是随机乱揪,能把毛扯下来就行。
每逢此时老妈总要骂几句,让有条理一些。我也会在旁边应和。
指手画脚的说道拔毛可以逆着抓再往上提,这样可以把难拔的幼毛一起带上,回头不用再辛苦的一点点拔幼毛了。
老妈见我说的有鼻子有眼,笑着夸了我一句:“不错,能够细心观察我!”
一听这话,我就更来劲,正想又长篇大论的时候,老妈一个眼神过来,我就懂了。
那是让我赶紧干活的信号,于是我只好讪讪地坐下,乖乖的拔起鸭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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