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4点,我睡眼惺忪的摁掉响了一次又一次的闹钟,用脚踢了踢同样还没睡醒的陈琴,问:“还去不去买西瓜?去的话就得起来了!”
“西瓜……什么西瓜?”陈琴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半睡半醒间回答着我。
我没回她,等她自已的大脑自动苏醒,自然就能对我说的话反应过来。
最了解她的莫过于我,果然她反应了几秒钟,“唰”地一下就睁开眼睛,坐起身来,“买西瓜!我要去!”。
甚至都不用我催,她快速的穿好鞋,等我反应过来后已经坐在客厅喝着水等我了。
我先出大门口试了下太阳晒的力度,发现戴个斗笠就可以接受,于是翻箱倒柜找了个新的斗笠给陈琴戴上。
出发前先对陈琴打了个预防针,指着对面跟她说:“看见对面那个村子没有?我们来回就得接近30分钟,再加上一人最少得拿一个西瓜,可以喊累,但是不能说不走了,可以做到吗?陈琴同学!”
“保证完成任务!”说罢还搞怪的敬了个礼。
我带着她抄近路,这条乡间小路,弯弯曲曲,像顽皮的孩子在捉弄人,不时露出一点点踪影,不时又隐没了。无数条纵横交错的小径,在山林间,在峡谷中,在大川里时隐时现。
陈琴这次没有像之前爬山那样上气不接下气而是像只花蝴蝶一样满场飞。
只见她献宝似的捧着一束不知名的野花,开心的说:“茉茉我家那边也有这样的花的,但是我从来没有去注意过它,现在看,还是别有一番风味嘛”。
人总是这样,对围绕在自已身边的人事物,总是不放在心上,等到换个环境,却又开始怀念。
这短短的十五分钟路程,陈琴像个孩子一样对周围充满了好奇心,其实不难猜出她所在的村子与我这里是大差不差的,只是此时此刻,一切都显得那么新奇。
如果不是因为我重活一世,我想我应该也可以像她一样,那么的无忧无虑。
突然我的手上被塞了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正是她刚刚摘的小野花,红的黄的,加上绿叶的点缀,不得不说她的审美从小就好。
“茉茉,为什么你总是喜欢皱着眉头呢?”陈琴站定身子,很直接的问我。
是啊,就是因为上一世有太多不甘心,太多的遗憾,所以现在的我总是害怕再重蹈覆辙,是什么时候习惯思考问题都皱着眉头的呢?
我也不知道。
或许是我从我知道我重生那一刻。
我总是那么悲观,害怕我的重生到头来是黄粱一梦。
没听到我的回答,见我依旧是在看着花儿沉默,陈琴上前两步做了个令我吃惊的动作——她轻轻抱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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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抱住了我,是我长大后,又一次感受到了怀抱的温暖。
她没有说话,就在绿树成荫的小路上轻轻抱着我。
随后我的耳旁响起一声轻叹,“沈茉,不要给自已设定太多枷锁,你还没长大,你应该开开心心的度过每一天,就算难过,也只能难过一小会儿”。
我的心轻颤。
连我的父母都没有发现的问题,此刻却被这个在我看来是无忧无虑的陈琴说破。
我犹豫着,伸出手环抱着她,似乎是想从她硌人的后背汲取力量。
感觉到我的动作,陈琴知心姐姐的形象一下子就垮了,“哎呀,做知心姐姐真累,我就是觉得你不应该老是皱着眉头,虽然我经常说你笑的瘆人,但是是真的很好看哦!”害怕我恼羞成怒打她,她在说这句话的话已经松开我并且跳远了。
事实证明,我就是恼羞成怒了,这种感觉就像是渣男在骗取了我的真心后,转头又跟我说‘我俩不合适,你忘了我吧’是一模一样的。
于是我像个16岁的少女,伸出手向她追去。依旧炽热的太阳光,照亮了我们往前奔跑的方向。
可能在我菲薄的流年里,我会慢慢化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她亦成为了我生命里坚不可摧的一座孤岛。
所谓朋友一场,或许我与她之间的缘分会在一次次渐行渐远的背影中消散,但是真的,我可能若干年后,仍然记得她在耳旁说的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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