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彻深思片刻,对姬如千泷的细腻感到赞赏。他同意:“那就按你说的办,记住,蒙恬为大秦做出了许多贡献,不能亏待他,否则难以取信于众人。”
姬如千泷点头,回到姬府。府中,伏念按福的指示,守在姬如千泷门前。看到伏念魁梧的身影,姬如千泷不禁叹了口气,福虽贴心,但有些过于操心。想到自已将成为太子妃,福提议再挑选合适的守卫和仆人,既能保护她,又能处理府中的琐事。此刻,姬如千泷正有一件事烦扰,按照赢彻的要求,运送蒙恬必须悄悄进行,需在夜晚进行,知情者越少越好,陌生人更是不行,以防消息泄露。她清楚赢彻的顾虑,担心儒家会对蒙恬下手。随着祭山仪式的临近,她必须尽快安排送蒙恬回蒙家的事宜。“伏念,你有兴趣帮我做一件事吗?”
姬如千泷将伏念召至室内,伏念不解其意,她开口道:“你看我身体不佳,做事也并非全凭冲动,只能干些体力活,其他的事就做不了了。”伏念点头表示理解。
实际上,伏念早已与景天秘密联系,他们正计划下一步行动。伏念原以为今晚便是行动之时,却未曾料想只是简单的彩排。这种事也需要彩排吗?
伏念心中暗自嘀咕,接着听到姬如千泷解释:“这次彩排至关重要,你不知道,这是为了防范儒家之人所做的准备。”
伏念装作不懂地看向姬如千泷。考虑到是来福找到的人,姬如千泷虽有所迟疑,但她深知来福的信任,认定伏念可靠。她告诉伏念:“每次我们会送一个人过去,但并非每次都真是蒙恬,以防儒家之人针对蒙恬下手。”
“原来如此。”伏念低头不语,明白自已不应主动询问蒙恬所在何处,他此刻仅是姬如千泷手下的一个普通属下,这样的信息需由她告知。姬如千泷瞥了伏念一眼,补充道:“第三次行动时务必谨慎,再三谨慎,因为第三次才是真正的蒙恬。”
姬如千泷并未将此事告知太多人,伏念算是直接参与此事的人之一。他点头承诺:“我会妥善处理此事。”姬如千泷满意地点点头,离去。
夜幕降临,姬如千泷必须回家,否则老太太知道她整日在外,必会责罚。另一边,伏念完成首次演练后,迫不及待地向老师报告好消息:“我们可以在第一次和第二次接应他们,到第三次时制造混乱,直接替换,你觉得如何?”
伏念赞同:“师父的策略不错,就这么办。不过师父要小心,赢彻他们可不是好对付的。”说完,他回到房间。
望着墙壁,伏念回想起姬如千泷的信任,心中有愧,但他明白,若对他心生怜悯,他们所有人都无法幸免。因此,在这场斗争中,总要有人受伤,不如让姬如千泷痛快死去!
伏念几乎能预见姬如千泷未来的生活,她无意间将信息透露给他,无论结果如何,赢彻心中已种下怀疑。届时,姬如千泷能否成为太子妃,甚至姬家能在咸阳立足,都将面临巨大挑战。
祭山仪式的前一天,雨化田等人刚好归来。赢彻亲自在城墙上迎接。人们议论纷纷:“太子殿下对雨化田确实信任,如此重要之事都托付给他。”
“听说他差点遭遇不测?”旁边有人低声交谈,警告不要随意提及。
大山混在人群中,望着归来的雨化田,面无表情地走向祭山仪式现场。众人聚焦于他们的归来,使得大多数人都前往前方观看。
雨化田看见蓑衣客,皱眉,此人手段过于狠辣。然而,首要之事还是询问太子殿下的安排:“殿下,儒家的人抓到了吗?”赢彻摇头:“尚未,但我们已锁定其位置,并加强了防守,希望能一网打尽!”
雨化田担忧仪式安全,急忙赶来。赢彻安慰道:“你辛苦了。”随后,他们一行人回到府邸。一到太子府,雨化田便急切地想要见蒙恬。
赢彻提醒:“小声点,他们都以为蒙恬回府了,其实他还在这里。”雨化田惊讶:“我怎么不知道?”
原来是因为雨化田刚刚回来。待赢彻详细解释后,雨化田意识到局势的严峻。儒家下落不明,祭山仪式与婚期交织,困难重重。“好了,只要度过这两天,我们的任务就差不多完成了。”雨化田暗自想着,曹青衣赞同。
夜幕降临时,门口守卫如常见到伏念,安心地叮嘱:“今晚好好表现,我必定向殿下汇报你的功绩。”伏念点头,远处一辆马车驶来,正是沉睡中的蒙恬。
伏念心中有所提防,他对守卫解释道:“我想确认一下是否真是蒙将军,以防万一出现差错,那就麻烦了。”守卫一时没多想,回答:“那你快去吧,告诉你,小子你运气不错,顺利完成这事,太子殿下肯定会有赏赐给你的。”
伏念点头致谢,还给了守卫几枚碎银,说道:“多亏大哥指点,否则我也无法做得如此出色。这几天在你这里,我可是学到不少东西。”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守卫收下银子,目送伏念离开,却没注意到远处有几个身影悄然跟上了马车。
张三一路行进,他清楚身后有众多密探注视着他们。
伏念并非善茬,走到半路,他轻声对周围说道:“密探大人,我肚子有点不适,能否去解决一下?”不远处传来一声口哨,伏念明白这是密探在传讯,允许他去厕所。
伏念在厕所中面无表情地微笑,尽管口哨确实传达了允许的信息,但也无意中暴露了自已的位置。
今晚,赢彻恐怕又要损失不少手下。
夜色中,大山他们利用密探提供的位置,悄无声息地在途中消灭了他们……
一路上,伏念总能找到各种理由,暴露密探的身份,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在路上被刺杀,直到接近蒙府时,大部分密探已被解决。
进入蒙府后,伏念吹响口哨,有人不满地抱怨:“今天送得这么晚?误了时辰,看你怎么办!”伏念笑而不语,对此毫不在意。他只需等待祖龙宣布退位,便可立即行动。
祭山仪式是祭祀秦国祖先的典礼,仪式中充满了秦国旧有的器具,其中有个巨大的祭祀坑。这次仪式在山谷中进行,四周绿树环绕,隐蔽而宁静,是赢彻选择此地的原因, 也认为这里是龙脉之地,能保秦国百年稳固。
赢彻对风水宝地说辞不屑一顾,但为祖龙考虑,他还是选择了这里。在他看来,王朝的延续并非 几句空话所能决定,而是取决于当权者的决策。在山谷 的祭坛上,赢彻准备站定,进行完整的祭山仪式。他换上黑色的服装,昂首阔步走向祭坛。
作为主持,赢彻首先朗读一篇赞美先祖功绩的文章:“泱泱大国,永续繁荣。”
“愿大秦先祖庇佑我朝繁荣昌盛,国泰民安,五谷丰登,万事如意。”随着文章念完,旁边鼓手开始变换乐章,沉重的鼓声如同秦国过去十余年的奉献,沉静而内敛。祖龙满意地看着赢彻。
赢彻的表现果然不负所望,主持得与往常相差无几,甚至更为出色。鼓声结束后,赢彻身着仿古的大袍,袍子模仿秦先祖时期样式。最后的 环节是拜山,这个环节过后,祭祀仪式就算正式结束。下方的曹青衣总觉有些不对劲。
空气中飘荡着一种气味,与他在房间中闻到的特殊香气十分相似。但这并非他的房间,怎么会有这种气味?
雨化田察觉到曹青衣的焦虑,问道:“怎么回事?这是重要祭祀,你怎么显得心神不定?”
“我好像闻到了那特殊的香气。”曹青衣答道。
“那香气不是只属于你们吗?难道小梦把它给了其他人?”雨化田推测道。“可能有变故,我们随机应变。我担心会发生意外。”
正当曹青衣说话时,他看到祭坛上的赢彻兴奋跳跃,终于来到最后一个环节。
最后的环节是赢彻点燃祭坛上的火焰,象征秦朝的生命力生生不息。所有人都凝视着天神手中的火把,气氛变得凝重。曹青衣确定自已闻到了那种香气,如此熟悉的气息,无人能及。他将手中物品交给雨化田:“帮我拿着。”说完,他快速跑到后台更换衣物,点燃祭坛的火炬需要扮作天神的人传递火种。
后台,已有装扮成天神的人被曹青衣拦住,他抢过衣服:“让我上!”“大人,不合适,他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旁人提醒道。
他正要瞪视曹青衣,却发现曹青衣似乎在指着手势。“天神”一边跳跃,一边做出动作。赢彻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所言何意。
按理说,这舞蹈跳了这么久,应该结束了,但台上扮演天神的人仍未将火把交给他。赢彻感到困惑,只能继续配合。
第135章
那位天神一直在舞台上跳跃,下方的法师看到此景,愤怒得几乎要跳起来。若是再跳下去,岂不是要误了吉时?
在一旁的祖龙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他询问旁边的法师:“怎么回事?为什么跳了这么久还没结束?”法师摇摇头,他也茫然不知所以。
显然,那人并非他们的同伴。
听到这里,祖龙凝视舞台,沉思起来:难道是有人意图破坏祭山仪式,曹青衣才会去阻拦?大山在下方望着台上两人起舞,心中怒火渐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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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人怎么这般拖沓?他们跳个舞为何如此耗时?若再这样拖延,他很快就要失去关注赢彻受创的兴趣了!
台上的赢彻也开始显得不耐烦,眼见跳舞的人离他越来越远,他身形一闪来到那人面前,试图夺走他手中的火炬。
曹青衣没料到太子殿下竟如此勇猛。
他向后一仰避开赢彻的抓捕,赢彻不解地注视着他,要知道,他手中握着的可是传说中的圣火。一旦圣火熄灭,秦国也将遭受灾难。此人若敢熄灭火炬,哪怕是对付曹青衣,他也不会手下留情!曹青衣小心翼翼地护住火炬,人的安危可有可无,但火炬绝对不能受损。正当他这样想着,赢彻却拔出身旁的刀,对准他准备交锋。
雨化田在下方看得心烦意乱,太子殿下应已识破对方是曹青衣,但他为何还要痛下 ?
按照传统,祭祀期间,上与下不能直接对话,否则会破坏整个仪式,更不能大声喧哗。
台上,曹青衣与赢彻奋力拉扯。一方拼命想要夺走火炬,另一方则誓死不让对方得逞。
曹青衣借机移动位置寻找气味源头,他认为最浓郁的地方可能隐藏着关键秘密。
然而,眼前的太子殿下穷追不舍,绝不轻易放过他。
曹青衣不断后退,赢彻步步紧逼,仿佛不达成目标绝不罢休。
曹青衣逐渐接近祭坛,突然在底部闻到一股浓烈的恶臭味。尽管这股味道在他人眼中可能只算寻常,甚至只是祭坛的气息,但他坚信,这里必定隐藏着不同寻常的事物。
看着两人越靠越近,大山心悬一线。
时机即将成熟,只需一步,他就能摧毁祭坛,让赢彻无处遁形!
赢彻困惑为何那人突然停下,他抢过火炬正欲扔入,却见那人紧随火炬一同坠落!
众人顿时哗然,想说什么,但碍于祖龙在场,只好忍住不言。
祭坛约两米深,如果那人跳下去,短时间内很难爬上来。
正当赢彻思考之际,只见稳稳落地的人摘下面具,赢彻定睛一看,果然是曹青衣。
他见曹青衣一边与他比划,一边举着火炬在下方搜索。
按理说,火炬触碰祭坛,应燃起熊熊火焰,象征秦国生命力旺盛。然而众人久候,却不见火光。
刚才的变故让他们担忧,这次秦国是否面临终结?
赢彻他们被突如其来的火星吓了一跳,火星纷纷钻入祭坛。曹青衣捧着恶臭来不及躲避,火星点燃了他手中的包裹。赢彻见状,伸手要拉他出来,曹青衣毫不迟疑,抓住赢彻的手向上逃离,将恶臭包丢在底部,迅速离去。赢彻拉着曹青衣直冲下祭坛。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湿,发现不过是幻觉,看似惊险,实则无火。
他们睁开眼,只见赢彻带着那位天神演员飞落。
祖龙面色阴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他话音未落,背后“轰”的一声巨响,祭坛四分五裂。
众人惊骇之余,赢彻站高处下令:“秦军守住这里,严禁任何人进出!”他将曹青衣扶至一旁,若非曹青衣有所行动,他今日恐已葬身祭坛。望着终于点燃的祭坛,大山再也无法抑制,狂笑不止,笑声疯狂,令旁人以为他发了疯。
这笑声引起他人注意,自然也吸引了赢彻。大山明白,一旦被围,他逃出的机会渺茫。
于是他决定不抵抗,只是凝视赢彻,仿佛挑衅。
赢彻拨开人群走向大山,祖龙等人惊魂不定地紧跟其后。见到赢彻朝那人走去,众人主动为他让出路。大山见到赢彻逼近,毫不畏惧地直视他。赢彻手持利剑问道:“你是儒家还是道家的人?”
大山盯着赢彻,回应道:“我是小梦亲传大山,赢彻你坏事做尽,欺压百姓,囚禁我师父,让他无法逃脱。”
“你没想到吧,我已彻底破坏你们秦国的运势,从今往后,秦国将走向衰败!”想到这一结果,大山忍不住大笑。
好极了,他终于得以牵扯进所有敌人的纷争,周围的秦国士兵紧盯着他,试图制伏他,却又无法下手。听到大山的话,赢彻并未动怒,反而后退了两步。当人们以为赢彻没有反应时,他突然反手一掌扇在大山脸上。
大山踉跄倒退,赢彻立刻对身边的人下令:“快去城里搜索异常,我怕他们还有后招!”尽管刚才疼痛得几乎站不住,但听了这话,大山瞬间振作,对着赢彻的背后大声质问:“天啊,这就是你对待那些辛劳多年的臣子的态度?”
“你把蒙恬交给了蒙家,你没想到吧,姬家其实是我们的盟友。现在你回去确认一下,蒙恬是否还在他的府邸!”大山挑衅地说,仿佛揭露了一个重大的秘密,他详述了那晚发生的一切:“不得不承认,姬家那位女子真是帮了大忙,我们许诺将来给她荣华富贵,她便同意与我们一同对抗赢彻。”
“赢彻,你没想到吧?实际上,你的未来太子妃早已背弃了你!”大山字斟句酌地陈述,旁边的士兵连忙控制住他。姬如千泷凝视赢彻,似乎在无声地告诉他不要轻信这些话。赢彻毫不在乎,反问道:“如果我都听你的,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姬如千泷做事向来稳妥,怎么会背叛我?”他接着说。
“那你去看看!蒙家、姬家,一个个找!”大山在地上挣扎着说道。
始皇帝点头,面色异样,这无疑是秦国的一大耻辱,若此事外泄,岂不让人笑话?
赢彻此刻来不及深思,他必须先找到蒙恬。姬如千泷混迹在人群中,心中疑惑不解。她不是已经交给伏念去处理了吗?伏念不是说做得很好吗?怎么会出这样的状况?
人群散去后,只剩下赢彻一行人。姬如千泷紧张地看着赢彻,不知如何是好,拉住他的衣袖,急切地说:“殿下,这事我可以解释。那天我亲眼看着他们送去农田,绝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好了,别再提了,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既然大山和小梦在我们手中,其他人肯定要来救他。对了,小梦呢?”赢彻担心有人会在他们不注意时带走小梦,因此这次为小梦准备了很多东西,确保她不会轻易逃脱。
“手下人在严密监视小梦,目前没有异常。”雨化田回应,赢彻则问道:“太子殿下,小梦那边情况如何?暂时无需担心,慢慢来。”雨化田和赢彻等人一直站在原地,等待他的命令。
赢彻看向众人:“曹青衣,你带领人马在城内巡逻,告知他们谁都不准外出,一旦有变故立即报告给我。”“高渐离,你守好城门,确保无人离开。”“雨化田,你跟我一起寻找线索。”
就在赢彻布置任务之际,大山在一旁窃笑,赢彻如此迫切地寻找,他何不给他一些提示。“赢彻,你怎不去姬家看看?还有,别忘了我们的来福,不然我们不可能如此轻易进入姬家。”姬如千泷闻言怒不可遏:“你能不能别开口?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真假一看便知,姬如 ,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主动邀请我们过去的。”大山明白自已无法离开,于是决定为荀子争取更多时间。在咸阳城中,荀子等人抱着蒙恬一路逃窜,心系祭坛的方向,担忧不已。
“我们真的不救大山吗?我们时间充裕得很。”景天提出疑问。
景天此刻犹豫不决,他们已到达城门,只要利用蒙恬与赢彻谈判,就能带走小梦,同时安全脱身。寻子看出了景天的想法,劝解道:“虽然很想救他,但现在不行。如果我们回去,可能就出不来了。”
起初他们只想破坏祭坛,但大山为了保险,决定独自前往仪式现场,亲眼见证赢彻受伤。荀子对此表示反对:“贸然行事,你的生命将有危险。”
大山不再是往日的迷茫,他对荀子坚定地说:“正合我意,我早有玉石俱焚的决心。”他已下定决心,在此一举拖赢彻下水,阻止他继续作恶。荀子想到这里,坚定了不让大山的努力白费的决心。
城中人心惶惶,不知所措,只见大批官员封锁街道,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寻子望着人群逐渐稀疏,眼神紧盯着不远处,心中暗道:快了,他们即将被发现。驱赶人群的士兵注意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那辆马车看起来极为普通,四周围着厚厚的帘子,严实得仿佛刻意隐藏车内的一切。高渐离站在那里,对着马车里的人喊道:“你们快出来,否则待会儿有你们好看的!”然而,马车里的回应并不慌张,似乎在等待某个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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