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人们对物价上涨的事并未过多关注,但现在他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官员与普通百姓不同,他们有自已的粮食配给和其他生活保障,短期内不购物很正常。然而,百姓们无法承受,要在咸阳生存,首先得保证温饱。
因米价飙升,许多人搬离了咸阳,寻找其他地方生活。
\"最近咸阳的人口流动为何这么频繁?\"赢彻来到雨化田府邸询问。
雨化田见到赢彻,立即递上文件,说:\"殿下,您看看这个,恐怕人口流动与粮食价格上涨密切相关。\"
\"粮食价格飙升,咸阳物价飞涨?\"
赢彻看着文件,对雨化田道:\"这让我想起一个人,之前有人预言经济会有变化,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看来这次经济波动必然是人为因素。\"
雨化田点头,大规模的自然变动不大可能发生。他忧虑地说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咸阳的物价波动将影响全国,可能会威胁到我们的政治稳定。人们会失去对秦国的信任,认为它并非像表面那样美好。\"
\"慌什么?此事不必急于一时,我已有计划。我已经让高渐离南下拉粮食了。\"
\"到时候拉回来,就能直接供给百姓。\"
赢彻并不清楚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哪个经济领域,所以在离开前已吩咐高渐离准备多种物资以应对市场需求。现在他没想到他们会针对粮食下手。毕竟,粮食是每个人的基本需求,通过操控它,可以更直接地控制人民的生活。只是王綰是如何做到的呢?
根据他的调查,王綰的弟弟原本只是个普通商人,即便现在涉足粮食生意,也不至于囤积如此大量的粮食挥霍无度。
看来有必要去商会探查一番。
散朝后,赢彻决定亲自去各个米行查看。
刚踏入一家米行,赢彻正欲开口购买,店主却说:\"不卖,今天我们不卖米。\"
\"按理说,我们每天应该只卖一百石米,今天已经破例卖出一百二十石。先生,您看够了,即使今天要买,也无货可售。\"
赢彻停下脚步,看着店主说:\"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别人想买你的米,为什么要等我?如果我这里没米了,我今天岂不是连饭都吃不上?\"
\"哎?\"
店主一看赢彻衣着朴素,手持折扇,可能是个落魄书生,便不耐烦地说:\"你知道什么?我们这是限量销售,这样能赚更多。你还是快走吧,今天不开张。\"面对眼前势利的掌柜,赢彻压抑怒火,说道:\"你既然不卖米,为何还要开着门?\"
\"当然是为了招揽生意。如果你留下了姓名,赢彻,我会按时送货到府,不过价格嘛,得多收一半。\"
离开这家店,赢彻去了另一家米行,详细询问各种米的价格,发现现在的价格比以往涨了许多,甚至可以用十倍的差距来形容。
在这样的价格面前,小商小贩都难以承受,更不用说广大的百姓了。若再这般发展下去,秦国的国运将面临巨大危机。然而,目前并没有确凿证据指向王绾是这场变化的幕后 ,因此他无法直接下令。但这并不妨碍他采取某些行动。
在朝会上,祖龙神情凝重地看着下方的群臣,问道:“听说近日米价飞涨,究竟是何原因?百姓连米都买不起了。”
“现在各地报告已送到朕这里,诸位大臣还有何解释?”粮食部长站出来回应:“陛下,臣也不清楚为何突然间米粮短缺,一时之间难以满足百姓的需求,所以米价才上涨。”
“供应不上?你知道百姓靠米维生,你说供应不上,会断了多少家庭的生计?这个问题不解决,朕要你何以治国?”祖龙严厉警告那位官员:“若你在短时间内无法妥善处理此事,朕将撤换你的职位!”
那位官员脸色苍白,无言以对。此时,王绾站了出来,他对祖龙进言:“陛下,臣有个建议。如今咸阳城内存粮不足,已致许多人逃离,如若再继续下去,咸阳将成为空城。不如我们联合世族大家,他们手中必然藏有粮米,直接征用岂非更好?”
秦始皇听得目瞪口呆,王绾的言辞似乎是在引导他将注意力转向世族大家。既然王绾支持分封制,这样做岂不是得罪了所有旧贵族?
秦始皇赞同地点点头:“王卿此议甚佳,到时候确实需要他们的协助。”接着他又担忧道:“不过,各家族账目都在他们手上,若他们推脱没有怎么办?难道朕的努力会白费吗?”
“此事陛下无需忧虑。”王绾沉稳地回答,“老臣出面,我在世族中尚有几分影响力。届时,老臣必能妥善处理,缓解陛下的忧虑。”
“好吧,你去吧。”秦始皇同意了他的计划。
听完这段对话,赢彻心中好奇,不解王绾是如何策划这一切。散朝后,秦始皇还想留住赢彻,但赢彻却以有事为由自行离去。秦始皇决定晚些让高渐离回来,他想一探究竟王绾有何打算。胡亥默然地看着赢彻离去的背影。
胡亥本想留在宫中,却被秦始皇阻止,而赢彻则来去自如。同样是他的儿子,为何待遇天差地别?看着赢彻离去,胡亥心中盘算着:两个月后就是封禅大典,那时若除去秦始皇与赢彻,他胡亥将成为唯一的继承人。
走进赵高府邸,胡亥看到正在品茶的王绾,便问道:“大人,您今日所言何意?您不是说要寻求世族援助吗?”
王绾从容地饮茶,解释道:“二公子,你可能不了解,我能提出这个建议,自然是有了周密准备。世族所储备的粮食,现藏于我府仓库,只需待时机成熟,将这些粮食拿出,岂不是能让陛下欢心?”
“同时,这也让他见识到世族的实力,不会轻易推动郡县制的实施。”王绾接着说道。
“原来如此,大人深思熟虑,胡亥佩服。”胡亥赞叹道。
“对了,你们打算怎么对待赢彻?”王绾关心的问题终于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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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瞥了一眼,答道:“此事当然由二公子决断,我只是遵命行事。我有一条冒险的策略,不知两位大人是否愿意采纳。”
看着赵高的淡泊和王绾的勃勃野心,胡亥将自已的计划缓缓道出:“二公子此举太过大胆,一旦被陛下察觉,恐株连九族。大人不是要确保分封制的实施吗?只要秦始皇和赢彻还在,分封制将始终处于郡县制之下。只要我坐上那个位置……”
“甚至王家成为皇亲国戚也并非难事,大人意下如何?”王绾静默不语,他明白眼前的努力只是杯水车薪,真要阻止赢彻,必须更换核心人物。
“赵大人有何看法?刚才并未询问您的意见。”王绾提醒道。
“你们说就好,我没什么意见。我不过是个废物,那些纷争与我无关。”赵高话未说完,暗示此事存在风险。
一旦败露,责任和惩罚难料。毕竟胡亥毕竟是秦始皇的儿子,亲情在;然而赢彻行事狠辣,一旦动手,胡亥恐怕连渣都不剩。他可不想陪胡亥一起愚蠢。
在咸阳城外,高渐离,那位从江南市运来物资的将领,有些不解地摇头。他已经接近目的地,但太子殿下却要求他在外面再多待几天,这让高渐离对于车后的粮食处理感到困扰。难道要一直存放在这里吗?
思索至此,他决定亲自去见太子殿下,弄清楚状况。至少这样,他能明白太子殿下的意图。
在太子府中,曹正淳向赢彻禀报:“太子殿下,高将军来了。”
赢彻看了看手中的公文,又望了眼走进来的高渐离,对他说:“怎么,你忍不住了?要知道,将来你这样的任务还有很多。我还以为你能忍到我让你进城的时候再进来。”高渐离疲惫地倚在椅上解释:“太子殿下,一路上我看到许多运送粮食的队伍,我以为是您安排的。”
然而一问之下,才发现这些都是世家大族主动将府中的粮食送到这里,送给一个名叫王氏的人,据说这是费尽周折才运过来的。
“这当然需要费力。”赢彻放下文书,对高渐离吩咐,“到时候你去王家偷取账本,我相信那里除了账本外,可能还有其他有趣的东西。”
高渐离轻功了得,伪装术也让他这项任务变得轻松。带着不情愿的心情,他接受了命令。
实际上,这些事情不应该仅停留在口头承诺,至少还应该有线索可循。找到线索后,王綰对王氏的惩罚便顺理成章。除了米价问题,赢彻还为即将到来的封禅大典而烦心。那段山路使得无法立即修成直道,他不禁思考如何应对。
在王府内,王綰得知城外粮食已到,精神焕发地站在窗前,几乎抑制不住内心的诗兴。粮食入市后,世家大族的贡献显而易见,皇上鉴于他们的功劳,不会轻易提出废除分封制的要求。
至少短期内还能维持现状,但如果胡亥的方法成功,他或许还能确保分封制。但若真要找替罪羊,又该如何抉择?
管家见王綰独自站在窗前,提议:“老爷,二公子又送来不少东西,要不要看看?”王綱回答:“收下吧,毕竟我对他是有恩的,封禅大典时,我们能帮的就帮。”
“大人你的意思是……”管家有些犹豫,封禅大典名声在外,正值祖龙登基的关键时刻,难道会有其他变故?
王綱看向管家:“等等看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对了,这段时间不要轻举妄动,先降低赢彻的警戒。”他又说,“算了,还是给他找点事情做,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接触封禅大典的事。”
“那不如我下令让更多人进入市场制造混乱,让太子殿下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封禅大典?”管家提议。
王綱赞赏地看着管家,没想到管家的狠劲竟比他还强。“就照你说的做,最终我要看到最好的结果。”他说道。
躲在梁上的高渐离没想到偷一本账本,竟能听到如此机密。王綱似乎打算在封禅大典上有所行动,莫非他们会对太子殿下不利?但从王綱的表情看,可能是二公子主导这次行动。
当天晚上,高渐离将此事告诉了赢彻。
“想让我忙得团团转,无暇关注封禅大典?”赢彻笑道,“有意思,我很想知道王綱和胡亥他们究竟有何图谋。这样吧,对外宣称我旧疾复发,不能外出,只能留在家中。”
“封禅大典的事,让蒙恬负责,雨化田辅助他。”赢彻对王綱他们的计划产生了兴趣,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看胡亥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正打算搅乱市场的王綱听到太子身患重病,无法上朝,连封禅大典都由雨化田等人处理,立刻停止了这个行动。毕竟扰乱市场,除了会给赢彻带来麻烦,他们自身也会受损。
听说弟弟因粮仓亏损,他决定找个时间去看看,毕竟也算是半个亲人,该支持就支持。等胡亥上台后,他也能成为朝廷重臣,再想法子帮助弟弟改变贱籍。
得知赢彻旧疾复发,祖龙罕见地未去探望,反而在宫中大发雷霆,指责赢彻关键时刻总是缺席。无奈之下,祖龙只好将封禅大典的许多重要事务交给胡亥处理,小事则由雨化田等人打理。
一个月半后,在王綱提供的粮食援助下,咸阳的物价恢复正常,民众生活趋于平稳。由于是世家大族支援,祖龙暂时不便推行郡县制,李斯的建议也被祖龙以各种理由驳回。而在此期间,赢彻依然没有露面,他的手下雨化田和蒙恬反而更为活跃。
传言中,太子殿下似乎命在旦夕,不少人猜测赢彻即将面临生命危险。
\"他们是不是误解了太子殿下的状况呢?\"
雨化田看着一名官员再次前来通报赢彻的消息,不禁感到头痛。虽然太子殿下的策略奏效,但除了对他人不利外,其他方面确实不错。
\"封禅大典只剩下半个月,我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务必谨慎对待每一个环节。\"
蒙恬详细地提醒雨化田,距离大典只剩半月,他必须先去泰山确认准备是否到位,否则途 状况就麻烦了。
\"好的,我会照看好太子府,你就先去吧。\"雨化田同意蒙恬的安排。
蒙恬点头后,骑马离去,雨化田则返回太子府。刚一回来,一支箭几乎擦着他的头发掠过。赢彻在庭院中闭眼射箭,然后看向这边,见到雨化田惊慌的样子,他有些尴尬。
\"刚才试着射箭游戏,不慎射中了你,对不起。\"赢彻解释道。
雨化田被突如其来的箭吓了一跳,但他很快恢复镇定,询问:\"太子殿下今天感觉如何?\"接着,他告知赢彻:\"上次派去的人已经到达大典现场,他们的安全由他们负责,您可以放心。\"
赢彻听到这个消息略感安心,问道:\"胡亥他们还没有任何动静吗?\"雨化田答道:\"暂时无法套出信息,但最近胡亥常去赵高家,并且带着王绾,王绾自上次事件后便没什么行动。\"
赢彻担忧地说:\"我怕他们在大典上捣鬼,皇上若因此出事,那岂不是自找晦气?封禅大典是国之大事,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雨化田表示理解:\"臣谨记太子殿下的吩咐。\"
在赵高的府邸,胡亥焦急地来回走动,他对即将到来的大典充满期待。赵高反复确认计划,确保一切顺利。他告诉胡亥:\"届时你们乘坐同一辆马车,车夫由我们的人控制,他会选择一条秘密路线,找个借口你们就可以在半路上下车前往泰山。\"
胡亥对此有所疑虑:\"这样真的可行吗?公子,这是你的计划,如果失败,我们还有其他出路吗?\"
赵高看着畏缩的胡亥,心中既生气又无奈。其实,赵高一开始就没打算真心合作,只是想利用他们达成自已的目标,即趁此机会逃离咸阳,让自已从历史中消失。
胡亥解释说:\"我对做这件事并没有抵触,只是太过激动,想到将要轮到自已掌控一切,实在难以抑制这种喜悦。权力、财富、赞誉和至高地位,这些都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如果不是赢彻和祖龙的偏爱,我绝不会走到这一步。\"
因此,他认为是祖龙逼迫他走上这条路,如果祖龙真死,他也无需为此负责。临近封禅大典,祖龙特意探望病中的赢彻,不禁担忧:\"赢彻,你到时候还能陪我去大典吗?你现在的状态让我有些担心。\"
赢彻咳嗽几声,答道:\"父王,我也想去,但我的身体……实在让您操心了。\"祖龙宽慰道:\"别担心,大典上不会有大事,况且文武百官都在,不会出意外。你就安心吧。\"赢彻隐瞒了已派人暗中保护祖龙的事实,包括他自已也会亲自出席。
祖龙想起那些流言蜚语,不禁冷笑。如今的舆论已经到了赢彻病重的极限,但看他强壮的身躯和良好的精神状态,怎可能如此?若非找不到散布谣言者,赢彻恨不得让他们知道造谣的后果。事实上,这些谣言是他一手策划,目的是让胡亥放松警惕,因为他们正秘密行动,而自已还不清楚他们具体在做什么。赢彻计划借此让胡亥明白,他们已经无敌于世,可以放手进行下一步行动。果不其然,最近胡亥愈发嚣张,不仅纵容下属犯错,还对雨化田等人言语不敬,若非雨化田忍耐,胡亥早受惩多回。
相反,赵高则一直在私下整理行装,准备借助封禅大典的机会逃出咸阳,他已找好易容师,计划以新的面貌回归。
李斯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一方面要筹备封禅大典,另一方面还得处理先前粮食短缺的问题。郡县制的推行虽然势在必行,但在当前情况下,大规模实施尚有困难。
“大人还在考虑郡县制吗?”王绾走过李斯身边,李斯手里还握着一份奏章,看来内容很可能与郡县制相关。
面对王绾的挑衅,李斯并未在意。自从上次王绾利用世家大族的粮食平抑市场,稳定秩序后,始皇帝的态度有所转变。原本坚定支持郡县制的李斯,因见识到世家大族的实力,现在不再急于推广,而是更加谨慎。“大人还是专注自身事务吧,别整天无所事事,免得被人说你是墙头草,没有根基。”李斯的话语让王绾十分恼火,他决心让李斯明白,自已当初的选择是多么错误,竟敢触动他的利益,简直是不知死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封禅大典终于来临。为了确保仪式顺利进行,始皇帝打算提前两天前往彩排,然后再正式开始。而项彻则打算晚一天动身,毕竟咸阳城里还有诸多事务,他必须留守以防出现意外。
目送楚龙的车队离去,项彻刚准备回府,却突然被一个少女拦住了去路。仔细一看,原来是姬如千泷。
姬如千泷一脸不满,对着项彻说:“你怎么一直不来找我?我都等好久了,结果你都没来,都不知道我有多无聊!”项彻看着姬如千泷,解释道:“我忘了,今天怎么会想到来这里找我?”姬如千泷得意地说:“当然是因为我料到了啊,封禅大典这么重要,中原的人都知道,那我也自然知晓。我觉得你会来看他们出发,所以才过来碰碰运气。”
项彻点头同意,正欲离开时,却被姬如千泷拉住了。“你不想多聊会儿吗?”他想了想,今天确实没什么大事,便陪姬如千泷闲聊起来。姬如千泷看着项彻的衣着,想起刚才送行时,项彻站在最前方,通常站在前面的人都是大人物,但他这么年轻,怎会担任如此高位?
一时之间,她无法理解。但此刻,她只想玩乐。姬如千泷与项彻边走边看,沿途欣赏着咸阳的热闹景象,品尝美食,姬如千泷还拿了许多战利品向项彻炫耀:“这些都是我自已买的,你没有吧?”看着姬如千泷满足的表情,项彻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真可爱。”姬如千泷捂住脸,难以置信地任由他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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