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望着对面的王雄说:“近来赢彻在我们这里吃了不少亏,听说他府中的人都不敢出门了。”
王雄想到赢彻的困境,不禁跃跃欲试,想要火上浇油。“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荀子问道。
“他已经露出破绽,不管这次的风暴是否真是天罚,我们都声称是天意,借此质疑他的太子地位不正当,一并把他拉下水。”王雄面目狰狞,荀子却在此刻陷入沉默。
荀子并不愿事情走向极端,毕竟儒家家族本应传播学问,而非涉足政事。况且王雄找他们之初就有不良意图?
王雄察觉到荀子的犹豫,对他说:“荀子,你现在不会想退出吧?别忘了我培养的那些假儒生,他们已经在各地活跃,只需一声令下,他们也能写出类似的文章。”
“到时候你想跟我一起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跟我一起!”荀子叹了口气,接着说:“好吧,你的下一步计划真能扳倒赢彻吗?”
“不一定,总之先让他吃点苦头,即使不能彻底把他从太子位上赶下,也要让他明白做事不可太过。”荀子点头同意。三天后,大量指责赢彻悖逆天意、不配为太子的文章流传于市井,暗示修长城可能导致更多灾难。文章质疑赢彻作为太子的德行是否合格,他不顾众人反对坚持修长城,引发了这场祸端,令人质疑。这篇文章迅速引起广泛反响,全咸阳都在热议。甚至连始皇帝也得知此事,在朝堂上愤怒地表示要严惩作者。太子府中的曹正淳拿着文章激动地喊道:“殿下,殿下终于露面了,您快来看看!”
“憋了这么久,终于肯发表意见了。”蒙恬他们从房间里走出来。
“这篇文章把殿下描绘成世间最大的恶人,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这些后患。”赢彻接过文章仔细阅读,颜路的文笔确实出色,若非针对他,他定会珍藏。
“你们准备的事情进展如何?”赢彻问道。
“一切顺利。”雨化田回答。
“那明天我就去朝廷,看他们怎么说。”
次日清晨,当众人还在讨论太子是否会出席时,只见身着整齐的赢彻已站在最前列,等待早朝。后宫中,始皇帝边走边担忧,赢彻没有告知他任何事情,只说请几天假,结果闹出如此大事。若赢彻再不露面,他真的帮不上忙了,现在民间对他的不满日益增加。
到了朝堂,始皇帝才发现赢彻的存在。“殿下,你可知道府外发生了什么?”始皇帝询问。
赢彻点点头:“孩儿自然关注,自从上次得知修长城引发沙尘暴,我在房中深思,直至现在才出来。”
“是吗?那你如何看待这篇文章?百姓们对此事颇有怨言,你打算如何应对?直接废弃长城,还是考虑其他方案?”下面的官员们表情各异,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则为赢彻忧虑。
九十九
许多人纷纷站出来说:“陛下,此事必当严惩,若我们对此事不加惩处,恐日后难以取信于民,届时大秦将危在旦夕!”
“陛下,我认为此事并非仅太子殿下一人之过。太子殿下原本修长城的意图并无恶意,然而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这篇文章似乎夸大其词!”嬴彻接过文章,未看一眼,对祖龙言道:“父皇,儿臣以为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叛乱。”
此话一出,原本争吵的百官们瞬间脸色大变。
什么?这是一场叛乱?
众人不敢置信,只能静待嬴彻继续解释。
祖龙显得饶有兴趣:“为何你认为一篇文章就是叛乱?这岂非意味着任何人都不能著文了吗?”
“著文本身无罪。”嬴彻拿着文章说道,“但这篇文章公开质疑我作为太子的品行,难道他们另有所图,欲推举他人取代父皇的太子之位?但太子人选岂非本家族内部之事吗?”
“归根结底,天下乃我嬴氏领土,我们有权决定谁做太子,谁不为太子。文章公开评判太子品行,怎能不引人深思?”嬴彻此言一出,众人皆愕然,似乎颇有几分道理。
69書吧
尽管太子之事关乎国家未来,但在嬴彻正式登基前,除祖龙外,无人能干涉立储之事……
接着,嬴彻又道:“关于这次 ,儿臣也调查了资料,发现每年边境都会有风暴发生,并非上天的旨意。”
“若说今年因修长城引发风暴,那过往的风暴又如何解释?难道是质疑大秦的决策?”这段话彻底改变了祖龙的想法。没错,沙尘暴如此常见,甚至每年都有,却被某些人附会为上天的惩罚,未免太荒谬了。
况且,无故干涉朝政并不妥当。读书人应有读书人的样子,如再有类似文章,必受惩处。
“传令下去,将这篇文章销毁,今后此类行为决不允许。”祖龙心中决定,随即下达指令。
然而,嬴彻嘴角轻扬,这样的惩罚显然不足以让儒家吸取教训,也无法威慑幕后的棋手。“父王,儿臣认为这还不够。”
他看向祖龙:“儒家写下这篇文章,仅换来轻描淡写的 行动。倘若日后我大秦推行其他政策,他们岂不会又以文章质疑?”
“如此循环,只会使朝廷与百家疲于应对。因此,儿臣反对这么做。”嬴彻阐述道。“那你认为该如何处置?”祖龙反问道。
嬴彻深吸一口气,道:“焚烧儒家经典,坑杀儒生。”
这四个字如同晴空霹雳,震惊在座文武百官。焚烧儒家经典,岂非断了儒家之根,使其从此消亡?
“万万不可,儒家虽有过失,但不至于灭族吧?”一位文官立刻跪地求情。“是啊,太子殿下,这样的惩罚过于严厉。”
望着跪倒一片的官员,嬴彻转过头对他们说:“诸位仁慈,竟在关键时刻为儒家求情,但他们似无感激之意。”
“如果诸位认为对儒家只需小小惩戒,那将来每个家庭是否都能以此为由,对朝廷事务随意批评,最后只落得不痛不痒的惩罚?这样不公平吧。”祖龙犹豫片刻,认为惩戒太过重了,毕竟仅此一次。但正如嬴彻所言,若不能震慑他人,长远来看无益。但此次确实给嬴彻造成了不小损失。
“此事就交由嬴彻自行处理,他想怎么做便怎么做,我不管。”祖龙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去,底下众人大气也不敢喘。
儒家的命运如今全掌握在嬴彻手中。若他有意,儒家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殿下,您打算如何对待儒家?”雨化田询问。
“我刚才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殿下真要实行焚书坑儒吗?”雨化田迟疑不定。
“当然,既然要给予教训,就要彻底,我不想以后还要分心处理这类事情。”嬴彻淡淡道。
“传令下去,将所有儒生拘捕,搜缴所有儒家书籍,哪怕副本也不放过,我要大秦境内看不到一本儒家的著作。”
雷声轰鸣,大雨倾盆而下。
颜路正在学院中,尚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大批士兵包围而来。
“敢问大人有何事?”颜路礼貌上前询问。
“抓捕儒生,你就是颜路?儒家的讲师之一?”
颜路点头道:“正是,有何问题吗?”
“来人!将他拿下!”一名士兵大声呼喊。
颜路还未反应过来,大批士兵已闯入学院,将正在读书的孩子们强行带走。
而在这群官员的背后,许多已经在各地传播儒家学说的人也被陆续逮捕了。颜路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就这样行事,难道不怕将来会有报应吗?要知道儒家并没有犯错!”颜路反驳道。
“你们恣意妄言,议论朝廷之事,这不是犯罪吗?颜路,朝廷允许你们自由行动,并非让你们用这些东西去攻击太子!”听到这话,颜路意识到这是嬴彻的诡计。
“我要面见太子殿下,我会告诉他,这种行为无视百姓安危,必将失尽民心!”颜路怒吼道。“民心与你何干?”姬如千泷撑着伞,赢彻悠然走到颜路面前,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上次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不要再挑战我的权威。但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你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吗?”嬴彻冷言道。随后,颜路被士兵带走,尽管面临绝境,他仍试图挣扎。“嬴彻,你卑鄙!告诉你,你永远别想看到大秦昌盛,像你这样的人将下地狱,你不配做太子,不配统治大秦!大秦将在十年内 !”颜路喊道。
面对颜路的强硬态度,嬴彻毫不留情,拔下姬如千泷头上的发簪,一击贯穿颜路大脑。颜路缓缓倒下,一代大师就此陨落。目睹此景,旁观者无不屏息,这就是触怒太子的代价。嬴彻并未留意他人的目光,携姬如千泷离去。姬如千泷看着眼前一幕,有些难以接受。“殿下,您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嬴彻淡然问道,“如果不这样,他们会对我动手。”
“当他们所受的伤害降临在我身上时,他们就会视若无睹。你忘了不久前他们如何撰文辱骂我吗?”嬴彻眼神低垂,显得深受伤害。姬如千泷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嬴彻,连忙抱住他,承诺:“殿下,请相信我,我一直站在您这边,会一直陪伴在您身边!”
看到计划得逞,嬴彻眼中笑意盎然,刚才的悲伤只是伪装。“这样最好。”他对姬如千泷说。姬如千泷叹了口气,确认自已依然深深牵动着太子的心。
荀子一大早就出门讲学,正要进城时,一名农夫慌忙跑来告诉他:“荀子,你不要回咸阳了,嬴彻正在大肆搜捕儒生,一旦回去,必被捕。”荀子愕然:“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都说一切正常吗?”
“先生,别问了,现在咸阳的儒生大多已被抓入天牢,听说他们派人来抓你,再不走,恐怕凶多吉少。”农夫的话语让荀子心生疑惑,但仍决定去看看情况。“老师,现在咸阳不安全,别回去。”伏念翻身下马,虽然同样是儒家的重要讲师,但他更喜欢游历,故在咸阳停留时间不多。
伏念几天前本欲寻找颜路,却发现他已遇害,儒家势力几乎全军覆没,被囚禁在牢狱之中。面对强敌,伏念明智选择逃亡,一路打听老师的下落。“不,我要回去,此事因我而起,我必须负责!何况颜路的安危也不知如何。”提起颜路,伏念罕见地沉默了片刻。
“颜路老师已经不在了。”伏念的话语犹如晴天霹雳。“你说什么?不可能是我害了他,如果我没有让他写那篇文章!”荀子泪流满面。
“即使不让他写,他最终也会遭殃。嬴彻的目标是儒家,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伏念催促荀子离开,因为秦军已近在咫尺。“是我对不起他,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答应王雄的要求。”伏念回忆起王雄这个名字,想起他正是上一次叛乱老王的弟弟,王氏家族几乎被清洗殆尽,王雄因此怀恨在心,企图报复,却连累了儒家。
“走吧,老师,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有机会复仇。让我们让嬴彻偿还欠我们的每一分每一毫。”伏念坚定地说。荀子点头同意:“你说得对,我们先离开。”此时,抓捕儒生的行动在咸阳城持续进行,大批儒生被抓捕,甚至一些地方儒生也被送往这里。有人不解地问:“太子殿下为何不在地方上惩罚儒生,而非要带他们到咸阳?”
\"太子殿下怕的只是有人偷懒罢了。\"两位宦官私下里议论,\"你还不知道,听说前几天有个大官为儒家求情,太子殿下毫不犹豫地也将他投入了天牢。自此以后,再没人敢为儒家之事求情了。\" \"太子殿下手段强硬,不怕日后自已也会受牵连吗?\"
\"你这小子真是不懂事,现在整个咸阳除了太子,几乎无人能与他抗衡。况且,皇上不是已经有了让位给赵氏太子的打算吗?\"
\"确实如此,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接下来有何打算?\"
\"只要不违逆太子殿下,他就不会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只需遵从他的命令即可。\"城外,一个巨大的土坑正被挖掘。
此刻阳光炽热,然而站于其间的儒生们却无丝毫暑意,反而感到寒气逼人。\"都准备好了吗?\"嬴徹站在不远处询问,蒙恬在一旁应答:\"回禀太子殿下,一切已准备妥当,只待您的命令,便可埋人。\"
\"那就埋了吧,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今后谁还敢反对我。\"土坑边,无数儒生木然站立,眼神空洞冰冷。
他们经受了非人的折磨,只盼早日解脱。原以为自已可以影响嬴徹,却未料此举使整个儒家陷入了土坑。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儒生排队跳入坑中,焚烧儒家典籍的人也开始执行任务。
一日过后,咸阳城内再无儒生,儒家学说的书籍踪迹全无。焚书坑儒后,反对嬴徹的声音明显减少,甚至有人开始遵守规范,销毁以往针对朝廷的言论。
嬴徹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对姬如千泷说:\"看,现在局面不是好多了吗?早知如此,我早该用这种方法让他们闭嘴。\"
姬如千泷摇头道:\"但这会导致人们对朝政产生不满。\"
\"殿下,我不太明白,为何之前允许他们讨论,现在却不可以了?\"她提问。
嬴徹耐心解释:\"儒家与秦国的治国理念不合,他们也希望为政治服务。若当初选择的是儒家而非法家,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
\"然而秦国正处于上升阶段,若不用严刑峻法,引导人们关注国家发展和保护,而是一味争斗,那么国家难以长远发展。\"
\"原来如此,那未来他们还有发言权吗?\"姬如千泷问。
\"当然,等大秦稳定、国力强大时,他们会拥有更多话语权。毕竟那时所有人都已接受,不会再有人反抗。只要不过分,大部分都会接受的。\"嬴徹补充。
\"我还以为殿下只会顾及自身快乐,不顾他人感受,看来是我误解了。\"姬如千泷像在与女儿交谈般回应。
雨化田站在门口,听到他们的低声细语,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说太子殿下何时会对哪个女人如此纠缠?难道这是为了将来……\"
\"未必,总之他对姬如千泷还是挺关心的,以后我们可能都要改变称呼。\"曹衣说道。曹操反驳:\"你可别乱说,太子殿下一心在建立功业,暂时没有那个心思。\"
正当曹操与雨化田曹青衣讨论时,忽然看到太子现身。
\"太子殿下。\"
\"你们俩怎么聊得这么起劲?\"
姬如千泷好奇地望向他们。
\"我们在猜测太子殿下的未来王妃会是什么样的人。\"
曹操为难,下属本不应随意谈论这类话题,但与赢彻熟识的雨化田说话时便无所顾忌。姬如千泷脸红,辩解道:\"你们别乱讲,我和太子殿下……我只是帮他处理事务。\"
\"嗯,你说是就是吧。\"嬴徹点头,转而问雨化田:\"长城修建进展如何?\"
\"还算顺利,不过情报显示,今年匈奴形势不佳,前线的白凤报告匈奴已在边境蠢蠢欲动。\"
\"知道了,回复白凤让他坚守,到时候让高渐离带人增援。\"
\"现在修长城的阻力已大大减少,万一此时长城再出状况,我定会为你们承担责任。\"嬴徹承诺。
\"大哥,不然我们就直接去找赢彻他们交涉?\"有人提议。
\"你的能力比不上他们,况且我们现在连边境都无法突破,白凤他们还需在那里坚守。\"冒顿回应。桑格还有一则坏消息要告知冒顿:\"大哥,我们得到可靠情报,嬴彻他们正在修建万里长城,一旦完成,攻打咸阳的机会将大大减少。\"
\"什么?真的吗?那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不仅要在大秦境内行动,还要阻止他们修建长城。只有这样,我们匈奴才能有一线生机。\"这时,桑格拿出一份资料,这是他花费大量代价才获取的。
\"陛下修长城的位置在玉龙关之后,只要我们攻破玉龙关,就能直捣修建地点,那时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你觉得如何?”桑格提议道。
\"虽然听起来不错,但玉龙关的白凤可不是易与之辈。如果我们连他都对付不了,这样的行动就很难持续下去。\"冒顿对此有些担忧。若非白凤镇守在那里,他早该直接攻打咸阳了。
\"陛下,您一定要仔细研究这份资料。资料上有个白凤的手下,我们可以尝试贿赂他,让他为我们打开进入玉龙关的大门。\"桑格提出建议。
\"这个想法确实不错,但我们怎么知道他想要什么?如果我们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或者他们趁机作乱,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冒顿仍然存有顾虑。
\"陛下无需担心,尽管他曾有反抗之心,但现在不得不妥协。我已经把他的家人带来了,如果他不同意我们的计划,他的家人可能会……\"桑格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冒顿并未因此生气,反而认为桑格更像是他的继承者,许多行为上也相当相似。
他对桑格说:“做得好,我们就定个时间,到时候突袭玉龙关。”\"是的,陛下,我立刻去安排此事。\"桑格回应。玉龙关外,白凤和他的部下正在饮酒交谈。
\"白大人,你是如何被太子殿下提拔的?听说你仅凭一次表现就被提拔了,这是真的吗?\"手下询问。
\"我只是运气好罢了,但必须承认,太子殿下待人真诚,我才有幸成为他的属下。\"白凤笑道,同时看向邓勇。
邓勇面带微笑,沉默不语。白凤对冯勇说:\"冯勇,你要好好值夜,最近看你心神不定,发生了什么事吗?需要我帮忙吗?\"
冯勇摇头回答:\"将军关心了,我自已能处理。对了,今晚轮到我守卫吗?\"白凤解释说,他们总是担心匈奴因缺乏粮食而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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