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了出来,似乎想对赢彻说些什么。
在此之前,赢彻已将大月氏的管理权交给阿戈让,后续的发展由他全权决定,赢彻不再过多干预。
因此,阿戈让更加难以启齿。若非赢彻,他又怎能识破那个蛇蝎女人的真实面目?
“阿戈让有何事?”赢彻注视着阿戈让,后者表情有些古怪,难道这时阿戈让有事?
阿戈让问赢彻:“殿下,你们还会再来吗?”
“这个?”赢彻闻言思考片刻,“短期内恐怕不会,只要这边没有新情况,我们会尽量少干涉你们的生活。希望你能好好管理大月氏,别再让我有理由来这里。”
阿戈让听到这话,脸上表情复杂,沉默片刻后,他单膝跪地,向赢彻行礼。周围的大月氏人见状,也纷纷效仿。
看着众多大月氏人对自已下跪,赢彻不明所以,雨化田解释道:“殿下,这是他们表达忠诚的方式,可能今后不会再有其他举动了。”这是大月氏人最忠诚的礼节,赢彻点头同意,这样他也可以准备骑马回咸阳了。
刚走出不远,一名士兵急忙追赶上来。
赢彻疑惑地看着士兵:“何事?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士兵答道:“不是的,阿戈让让我转告,如今已是冬季,暴风雪频繁,可能迷路。”
“以往的经验是,每个人都系上绳索,能减少迷路的可能性。”
听完侍卫的话,赢彻点点头,其实他并未太过担忧。秦 队庞大,怎会轻易在雪地中迷失?即使迷失,庞大的人数也能帮助找到他们。感谢士兵的好意后,赢彻迅速带着队伍启程。
由于是回程,路上威胁减少,他们的步伐快速。
然而,走了一天后,赢彻发现不对劲,这条路似乎并非他们之前的路线。
天空已降下大雪,大地一片洁白,赢彻一时分辨不出方向,他让白凤带人找了个地方稍作休息,然后再出发。
想了想,尽管觉得雨化田的计划欠考虑,但眼前也别无他法。他对雨化田说:“那就再等一天,如果明天雪还不停,我们就动身,边走边看。”
雨化田点头,暂时也只能等待。
一天过去,雪仍未停,地面的积雪越来越厚,赢彻眉头紧锁。
如今积雪已有膝盖深,继续下去,顺利离开恐非易事。赢彻立刻召集高渐离、白凤等人。
198章
赢彻指着外面堆积的白雪,对众人说道:“外面的雪已深至膝关节,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出路,否则可能被困于此,无法离开。”高渐离对此同样感到忧虑。
士兵们心中也担心能否顺利返回咸阳,军营内谣言四起,若继续这样下去,军心可能会动摇。“殿下,要不我们用盐来融雪,既简便又快速,只要能找到沿途标记,就能沿原路返回。”有人提议。
闻言,赢彻瞥了高渐离一眼,无奈地说:“这样做恐怕不妥,我们剩下的盐不多了,若再用于融雪,后续的路程就无法使用盐分补充。”高渐离闻言,一时无言以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大雪覆盖了许多原有的地标,他们原本依赖熟悉的景象做标记,如今也行不通。而且他们已经察觉偏离了航道,继续前行恐怕难以抵达咸阳。
赢彻稳定大家的情绪:“我和雨化田先去探路,寻找其他方法做标记,你们随后按照标记行动。在我和雨化田发出信号前,勿轻举妄动。”雨化田挺身而出,提着两个包裹,他早已为这次行动做好了充分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行动。他决定跟随太子殿下去探索其他路径。
听完太子殿下的安排,高渐离和白凤只得同意。赢彻他们带着三个小兵出发,而高渐离和白凤则指挥军队等待他们的归来。
这次,赢彻和雨化田往东方走去。之前他们认为路线错误的原因之一是长时间未抵达小匈奴的领地,按理说一天内应该能到达。
然而,这一天过去,他们仍未发现小匈奴人的踪迹,说明他们偏离了正确道路。一旦找到小匈奴人的居住地,就能找到出路。最初,他们在雪地里还谈笑风生,但随着时间推移,每个人都陷入沉默,连赢彻也紧绷着脸,默默带队前行。
又过了半天,赢彻他们停下休息。他打算与雨化田一起外出寻找新线索。两人走了许久,却一无所获。
突然,赢彻转头问雨化田:“雨化田,你有没有感觉到天气越来越冷,地面都在颤抖?”雨化田摆手:“地面怎么会动?毕竟……”
话音未落,一个沧桑的老者走近,对赢彻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老者说的是方言,赢彻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能摇摇头表示困惑。
老人注意到赢彻的衣着和举止,推测他是最近人们谈论的中原人。他年轻时曾学过几句汉语,用生涩的语言询问:“年轻人,你来自哪里?为何会在我们的地盘上昏迷?”
听到熟悉的语言,赢彻解释:“我们是来办事情的,任务完成后想回家,但现在迷路了。”
老人被连续的对话弄糊涂了,他有些尴尬地看着赢彻,虽然他会一些简单的汉语,但并不代表他知道所有的事情。
赢彻感到失望,老人依然听不懂他的话吗?正当赢彻以为无法沟通时,老人恍然大悟般,递给他一件兽皮外套和一碗热汤,并用手势催促他赶紧进食。
看到老人急切的动作,赢彻赶紧吃下东西,同时留意老人接下来会怎么做。等赢彻吃完,老人拉着他往外走。
走出门,赢彻发现自已身处一个陌生部落的聚集地。门外是各种兽皮和树枝搭建的屋顶。人们穿着毛皮衣物,在门口忙碌,对身后与众不同的赢彻感到好奇。
赢彻毫不畏惧,大方地站在那里,似乎希望这里的族人能更好地理解他。老人回头看向赢彻,似乎不明白为何他还不快点跟上。
老人挥手示意,赢彻迅速跟上,来到村落最大的帐篷里。老人指着帐篷,让赢彻进去,并暗示他可以自行进去,他自已就不陪了。赢彻对老人的动作感到疑惑,但还是走入了帐篷。
刚一进门,他便看见一个中年男子躺在巨大的兽皮上,自言自语。中年男子一看到赢彻,立刻坐起来,好奇地打量着他:“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是说过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别打扰我的马吗?”
门外守候的老者听见中年男子的质询,连忙用方言解释:“法师,这是我路上发现的一个看似来自中原的人,我不清楚他是善是恶,所以先送来让您辨别,如果是好人,我们就帮他一把。”法师听完门外人的叙述,对赢彻说道:“我已经知道你的能力了,你是中原人吗?我是这里的法师。”
尽管法师的话语略显生涩,但赢彻还是理解了他的意思。
赢彻点头道:“我是大秦人。”
“大秦?”法师喃喃自语,“那是个神秘之地,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去看看。不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部落的情况还没有人了解……”
赢彻简单地讲述了自已遭遇的经历,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期待。
“不知法师能否助我找到方向,将来我定会带东西来答谢法师。”法师听到赢彻的话,摆了摆手:“你说的‘帮助你找到方向’,我并没有特别的方法。”“因为我们通常通过夜晚观察天象判断方向,但此刻外面正下雪,无法进行这种观测。”赢彻闻言,心中一沉,难道要在這裡度过除夕之夜?他还担忧雨化田的安危。
就在这时,又有另一名中年人送来了一位中原人。令赢彻意外的是,雨化田当时跑出去,是为了寻找他,结果却在暴风雪中被卷入。法师看着眼前两个低声交谈的中原人,他们的语速太快,一时难以理解,索性不再听。今日的茶还不错。
想到这里,巫师悠闲地品着茶,直到赢彻他们说完,才与面前的两位中原人交谈:“如果你们真想离开,我还有一条途径,只是不清楚山神大人是否会同意。”
“山神大人?”赢彻原以为法师无计可施,却不料他提到了山神大人。
“没错,我们这里最有名的山神大人,如果你有好东西献给他,他或许能指引方向。他是最灵验的山神,要不要我去带你看看?”法师提议。
赢彻来了兴趣,既然被困在此,不如借此机会逛逛,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雨化田也紧跟在赢彻身边,点头表示,既然连太子殿下都想看,他也得一探究竟。
巫师声称山神大人能指引方向,赢彻今日就去看看这位山神究竟有何神奇之处。法师说到做到,领着赢彻他们进入了一个山洞。
让赢彻惊讶的是,外面已被雪覆盖,唯有这山谷一片空白,没有积雪、杂草,也无人迹。
雨化田刚步入,便感到一股巨大的排斥力试图将他推出去。然而随着深入,排斥力转变为吸引力。若非雨化田苦苦支撑,他早已被洞中不明物吸引进去。
此时,赢彻正在与法师交谈。法师对中原文化充满好奇,赢彻边介绍各种事物,边打量着山洞中的枯草。看完后,他转向雨化田:“雨化田,你觉得山神大人会帮我们指路吗?”
赢彻等了很久,雨化田却未回应,回头一看,只见他满头大汗,青筋暴起,紧张地看着赢彻。赢彻拍拍他的肩膀询问:“雨化田,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法师见状,急忙问赢彻:“你的朋友是否带了不该带的东西?”
“你知道,我们的山神大人厌恶铁一般的东西,如果朋友带了这类物品,会被杀神大人吸引过去,遭受惩罚。”
听到这话,雨化田倚着墙对赢彻说:“公子,我腰间有一把软剑,你快拿下来。”赢彻立刻摸到雨化田腰间,取出软剑。剑一离身,雨化田顿感轻松许多。赢彻感觉到一个东西瞬间被吸入山洞深处。
法师摇头道:“你看,赢彻,山神大人遇到不喜欢的事物,会将其吸入最深处。”
赢彻对此饶有兴趣,难道这位山神大人脾气暴躁,对不合意的东西都会吞噬,再想办法折磨?
想到这里,他对旁边的法师说:“但我更疑惑的是,你们看到山神大人受到冒犯,为何不愤怒?我曾去过的其他地方,遇到类似情况,他们会对我们严惩。”
起初赢彻以为法师忘记了,但法师摆手道:“为什么要对你们严惩?我不太明白。”
“你说得对,山神对我们而言是信仰,而你们并非故意冒犯,况且你们的东西也被吸走了,相比之下,似乎你们更吃亏。”
69書吧
赢彻听后点头,确实如此。看到那把剑,巫师恍然大悟:“因为你们的剑太薄,山神身上又没有其他空间容纳,自然只能悬空挂着。”
雨化田在这里行动自如,毫无压力。
他走过去尝试着触碰剑身,一松手,那把柔软的剑立即恢复原状,坚定地指向一个方向。赢彻正欲开口,法师见状不由眉头紧锁。
“尽管你们之前不断冒犯山神大人,我没多言,是因为你们初见还不甚了解。”法师得意地对赢彻道,“然而,用手拨动剑本身就是对山神大人的 !”他留意到剑的方向,接着说:“你们看到剑所指的方位了吗?那是南方。当我们迷失方向时,便在山神身上安置铁器,这样铁器便会指示南方。”
赢彻听后恍然大悟,原来并非当地人对山神不敬,而是他们无意间在进行同样的行为。他观察着雨化田的动作,后者似乎沉迷其中,无论怎么旋转剑身,它总是回归原状,只为指向南方。
“这山神竟如此强大?”赢彻难以置信。“当然,你可以亲自试试。”法师催促道。
关于法师对待山神的态度,赢彻早有所知,于是法师干脆放手让他们尝试拨动软剑。在赢彻的拨弄下,软剑始终未有任何变化,最后依然指向原定方向。
对此,赢彻感到颇为有趣,正欲亲自取剑,却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住,无法移动。法师笑道:“别白费力气,山神大人的力量在于此,除非得到允许,否则无法取走放置之物。因此,我们放置的东西不会被轻易拿走。”
雨化田尝试拔剑,但这正是他的得力兵器,没了它,如何战斗?赢彻察觉了他的不舍,向法师询问:“这是他最喜欢的武器,能助战,且由重要之人赠送,他想取回,是否有其他方法?”
法师有些困惑,但他听到剑是重要人物赠予,心生同情。他告诉赢彻:“好吧,你可以用力拔,拔下后别碰它,因山神滋润,短时间内剑还会指向南方。”
雨化田听见后拼尽全力,终于拔出了软剑,抱起它迅速离去。看着他的背影,赢彻领略了山神的奇特,随后跟随而出。法师紧跟其后,未再多言。
返回帐中后,法师为他们备妥生活用品,暂时安置在此,并询问未来的计划。赢彻向法师提出:“我确实承认山神的强大,但有个问题,我知道这里是南方,但雪地里辨识方向困难,该如何应对?”
法师一时陷入沉思,他并未预料到这个问题。他们的族人通常活动在附近,很少远行。“这我就不清楚了,但向南走会进入小匈奴领地,曾有人误入过那里。”
待到雨化田入睡,赢彻思索出路,突然想起雨化田手中的软剑。他猛然坐起,踢醒了熟睡的雨化田。“我找到了!”
雨化田半梦半醒,不解地看着赢彻。“太子殿下,你想到什么了?为何反应如此激烈?”赢彻解释:“我们一直在寻找出路,答案不就在眼前吗?为何不用这把软剑来指引方向?”
“你是说用剑来指引方向?但这不太方便啊。”雨化田自然注意到了桌上始终指向南方的软剑,确实,用剑相对便利。
然而,关键问题是,软剑不易握在手中用来定位。“这很简单。”赢彻拍手道,“既然钢铁可行,我们就用钢针试试,或者别的铁器。”
雨化田点头赞同:“那值得一试。”他打了个哈欠,建议:“太子殿下,先休息吧,明天再说,毕竟休息好才能更有精力。”
赢彻同意,心中激动难抑。黎明时分,他醒来,开始在桌边摆弄那把指向南方的软剑,心中的困扰仿佛得到了缓解。
21章
尽管他不确定这把软剑指向南方的时间能维持多久,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它应该足以支撑他们离开一段时间。
一大早,法师带来各种食物来找云彻,云彻也恰好想到了一个让他们离开的方法。
\"云彻,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办法能帮助你们离开这里?\"法师掀开希子,看到已经穿好衣服的云彻,两人坐在桌边,期待地看着法师。
听到法师的问题,云彻点点头:“我确实有个想法,但可能需要再次求助山神大人。”
法师一时愣住,动用山神?他怎么敢?
正当法师准备教导云彻时,云彻说:“我当然不会对你们的山神大人做出过分的事。”
“我只是想,如果他能让我们的钢针都指向南方,并且短时间内不会消失,那么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法师听到这里,发现这与他的想法有些相似。
他对云彻说:“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当云彻被法师带到那个山洞后,他发现地上满是石头,这些石头与洞内的相似,自带吸力。当他掏出软剑,刚走几步,石头就将剑吸附回去。
云彻向雨化田使了个眼色,雨化田迅速捡起地上的石头装进包裹,他们今晚就拿回去做实验,希望能早日离开此地。
法师看着他们的举动,既心疼又担忧,如果没有解决粮食问题,该如何是好?但如果这次擅自将山神的东西送给异族人,山神大人会生气吗?
法师转念一想,又释然了:如果族人全都丧命,没人再供奉山神,山神大人怎会为此生气?
回到帐篷的云彻向法师索要钢针。他看着面前粗细长短不一的钢针,忍不住问道:“法师,你们这里的工匠是怎么制作的?为什么每根钢针的形状和粗细都不一样?”
法师闻言摇头道:“实际上,我们这里并不生产钢铁,这些都是往来异族赠予的。”
“所以你看的这些钢针粗细不均,难道它们没用吗?”
云彻摇摇头,虽然可以用,但效果不同。怀着紧张的心情,云彻试验了一整个下午,钢针确实指向南方,但由于粗细各异,一时难以辨别哪个方向。
面对这种情况,云彻感到束手无策。
过了一会儿,他看向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雨化田的软剑,受山神影响的剑依然指向南方。剑头和剑柄的区别让云彻一眼认出了方向。雨化田走进来,对云彻说:“殿下,你还在为这事烦恼吗?不是说利用山神的吸引力,就能找到南方吗?”
云彻指着那些钢针对雨化田解释:“不太好办,因为钢针粗细不同,方向也随之变化。你若能确定某一根钢针的南方,但换成其他东西,就马上分辨不出来了。”他拿出两根不同的钢针,惊奇的是,一根尾部指向南方,另一根前端指向南方。长期使用这类工具,方向辨识和操控都会变得困难。
雨化田建议:“殿下,不如我们出去看看?虽然只有钢铁能承载山神之力,但我们有小块山神石,可以四处查看,或许能找到合适的工具,简单摩擦就能生效。”
云彻点头同意,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尝试一下。
他们俩走出帐篷,看见法师正与其他人交谈,见到他们并未立即打招呼。片刻后,法师招手示意他们过来,云彻询问:“法师,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你们不是说钢针不好用吗?于是我去问了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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