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乾差点被气到删游戏,但向来有仇必报的性格使他和几人一晚上没睡,找之前趁几人挂机搞偷袭,录屏的战队拼命厮杀,势要杀回战神榜,一雪前耻。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几人正打得正嗨,寝室突然黑了,电脑的光线在黑暗中格外刺眼,程乾朝开关处一看,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那里。
至于是谁,不用多想。
“你有病吧,突然关灯。”
黑暗中传来轻飘飘的声音,“已经到晚上休息时间了,你想玩游戏就玩,但别吵到我。”
“凭什么你说了算,你要休息就要全寝室的人跟着你休息?”
余晚以前可没十点休息的习惯,什么时候多了这个娇气的习惯,显然对方只是刻意针对他而已。
余眠回到床上,“你可以回顾下大一老师发的学生守则,上面写了十点之后就是休息时间,不可以打扰到他人休息,这是每个学生应该遵守的准则。”
学生守则?什么玩意,他都不记得大一发过这本书。
上铺幽幽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不记得我可以找辅导员帮你回忆。”
程乾被气笑了,好啊,死娘娘腔也敢威胁人了。
他龇牙阴阳怪气,“您身体不好就赶紧休息,谁敢吵到余大小姐你睡觉啊!”
上铺的余眠因为一句‘余大小姐’怔愣了下,片刻又反应过来,是程乾故意调侃她像个女人。
余大小姐,娘娘腔,这就是程乾对余晚的称呼?
像程乾这种人就算是从小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还是改不了骨子里的卑劣,看似高贵气度也不过是环境熏陶出来的伪装,给他虚伪的面孔渡了一层好看的金光。
余晚受的欺负她会一点一点查清楚,碰到她程乾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过了一会儿,程乾察觉到上铺没了动静,应该是已经睡着了,他嘴角起了一丝明显的弧度,用鼠标忽然把音量拉到了最大。
果然,没过多久上铺就传来的动静,程乾心情愉悦,伸头朝上铺喊,“抱歉啊,耳机被人丢了,耳机大了耳朵不好,就是喜欢开大音量。”
厮杀声震耳欲聋,被刻意放大后,吵得人头脑发昏,没人能在这种环境中沉睡。
程乾正得意,一个软枕从天而降,当头砸到他脑袋上,他挥手打到地上,正要踩上两脚泄愤,却发现枕头是灰蓝的冷淡纯色。
这不是他的枕头吗?
“余晚!你丢我枕头算什么。”
程乾没有洁癖,但他也绝对不会枕着沾灰的脏枕头睡觉。
“哦,不好意思丢错了。”
并不诚恳的道歉就连语气都是随意的,程乾被再三调整气到心口发闷,看着情况不对,卫一杨连连叹气,这两人怎么一会就闹起来了。
秉着小事化了的原则,连忙和稀泥,“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明天在打,程乾你的枕头套脏了可以用我的,明天把外面洗下就行。”
“不用你来替他说话,谁做的事谁负责。”
程乾爬上床,临近的床铺就是余眠的床铺,余晚躺在床上,安静的样子竟给人静谧美好的错觉。
但这份错觉,在余晚睁开琉璃清冷的眼眸时立马被打破了。
程乾回过神来,一把将脏枕头丢到了余眠脸上,又迅速趁对方不注意直接抽了她头下的枕头。
“不好意思,我习惯了晚上睡枕头,至于我的枕头,那就麻烦你明天给我洗好了。”程乾躺下的动作行云流水,把对方的枕头压在头下,绝对不给余眠拿走的机会。
余眠被枕头上的浅灰扑了一脸,心里却有些诧异。
以程乾这种小心眼的男人,抢了她的枕头就作罢了?
放到程乾身上,这种报复都可以称得上好脾气了。
冰冷的铁床柱将两人隔开,但也只有一拳距离,窗外昏黄的路灯光芒透过玻璃照进室内,模糊中能看见少年脸上的轮廓。
被光影勾勒的五官立体完美,在淡薄柔光的笼罩中,桀骜的眉眼居然也变得乖顺。
程乾倒是长了一副好皮囊,只是配上他这个人真是白瞎了。
余眠拿着手上的枕头,静默了几秒。
刚才紧闭的眼睛倏地睁开,讨人厌的声音忽然乍现,他看着余眠手里拿着的枕头,不屑取笑,“怎么,你还想用枕头捂死我?”
余眠把手里的脏枕头扔回到程乾床上,“我又不是你。”
程乾这次没有轻而易举被余眠挑起怒火,之前他太过于被余眠牵着走,都没仔细观察余眠的反常。
一个人短短时间判若两人怎么看都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余眠不欲和程乾多说,正要躺回去,却被有力的手掌摁着后颈掰了回来,另一只手掌捏着她的脸皮四周仿佛端详。
程乾不停摸索着,嘴里发出疑惑的惊叹,“这张脸还真是你的,我还以为是别人冒充了你的。”
“脸是你的不错,你的身体不会被人夺舍了吧,余晚你不觉得自已改变很大。”
余眠一巴掌拍在自已脸上作乱的手,“摸够了吗?没事少看点小说,不要思维这么发散。”
“千人千面,你凭什么觉得自已足够了解我,你又怎么确定在你面前的我就是你真实看到的样子。”
她和余眠是双胞胎,但论样貌别无二致,她有足够的信心,骗过他人的眼睛。
两人都各自睡了回去,一开始头对头的睡觉方位,也改成了脚对脚,两人谁也不想挨着太近。
打了一天游戏,眼睛极其困乏,可挨到枕头上程乾却又睡不着了。
他故意抢了余眠的枕头,本来是想对方睡不好觉,可这枕头上不知哪里渗出来淡淡馨香直往他鼻中钻。
埋头下去,深吸一口,嗅到的香味更浓了。
这种香味似乎在哪里闻过。
他想了想,刚才靠近余眠的时候似乎闻到的就是这种味道,很淡,但是还挺好闻。
被淡香味的枕头包围程乾觉得无比烦躁,独属于自已的领域,被外敌的气味侵占,让他本能对于自已领域的占有欲突突直跳。
内心强烈的抗拒,不断拉扯着神经。
对铺的卫一杨一直没有睡着,偷偷观察两人的情况,察觉程乾明显的吸气声忍不住问,“程乾你在干嘛?”
高大的身影僵了下,一个枕头丢回了余眠的床铺,“没事别往枕头上喷香水,呛人。”
卫一杨打了个哈欠,“我就说你怎么像痴汉似的拿着枕头反复闻,原来是有味道。”
程乾:“......”
余眠:“......”
床单被套,她都换了新的,应该没有味道才对,更别说香水了,她没有用过这种东西。
程乾找茬都不选点好的理由。
她把丢回的枕头放到了一边,程乾用过的东西不能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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