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药已经涂完,可是程乾还没有安分走开,在收到余眠质问的眼神时,程乾才说出自已的要求,“下次涂药也麻烦你了。”
怕余眠不同意,程乾补充,“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告诉我,我绝对不会犹豫。”
程乾抛下了一个诱饵,一个可以给余眠当靠山的诱饵。
可余眠并不是轻易就能上钩的鱼,“我不觉得麻烦,但这件事似乎交给你女朋友来做更好。”
“对呀,和女朋友相互帮助,不是更能增进感情——”
卫一杨的嘴巴又被捂上了,蒋宏决定先不让他说话。
三番两次搅和程乾的眼神几乎要杀人了,得亏蒋宏借口出门把他带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程乾。
“既然不麻烦就行。”没给余眠拒绝的机会,程乾已经把药瓶擅自塞到了余眠手里,并叮嘱她一日两次的用药次数。
叮嘱完也没见余眠有几分上心的样子,随意把药瓶放在一边就要出门。
“你去哪?”
程乾最近的话有些多,从前他从未过问他人的去向,就连他都没意识到这点。
“去看个同学?”
“同学?你有什么关系好的人?”程乾忽然警惕起来,“你不会去看方时均吧!”
余眠开门的动作顿住,短暂的沉默已经默认了答案,瞬间激起程乾怒火,“方时均那个两面三刀的小人有什么值得看的,你好歹是我们寝室的一份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我脸上的伤就是那家伙弄的,你还去看他!”
程乾的脾气向来发作的快,怒吼的声音中夹着一丝莫名委屈,见余眠那副根本不为所动的脸瞬间失去分寸。
恶狠狠威胁,“你要是出了这个门,就别再说是寝室的一份子,趁早滚出这里,我程乾也当不认识你这个人!”
“嘭——”
房门毫不留情被关上,巨大的光门声甚至盖过了程乾的声音。
余眠向来就不是吃威胁的主。
离开之际,她似乎听见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砸碎的破碎声,昭示着某人的蛮横行为。
她更加没有耐心留下,匆匆离开宿舍楼。
等门外脚步声消失,房门倏地被打开,望着空荡荡地走廊,程乾气得龇牙咧嘴,“余晚你真是好样的!”
***
余眠找到了方时均的寝室却被告知方时均并不在,问了其他人才知道,方时均还在校医室。
回到之前的地方,余眠在二楼找到了方时均。
进入病房的时候,余眠甚至以为看错了人,要不是方时均还穿着之前的衣服,她差点认不出。
方时均躺在病床上,整张脸都被绷带裹住,唯一露出的眼睛泛着可怖的血丝,青紫红肿,显然伤得不轻。
程乾和他相比已经算得上轻伤了。
“余晚,你、怎么、来了?”他吐字有些不轻。
“你和程乾打架了?”
方时均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也在为自已莽撞的行为感到羞愧,片刻之后,才淡淡“嗯”了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时均知道程乾性格不好,他也看不惯程乾的这副样子,但他没料到程乾说着就动起了手,自已也被程乾激起血性,不管不顾就打了起来。
“你不用担心,这只是看上去恐怖了点而已。”他指着自已缠满绷带的脸,“医生说十几天就能消肿了。”
他腾出一块地方,让余眠坐在一旁,“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像程乾这种心情暴躁的人,动不动和人打起来并不奇怪,你想必平时也受了不少欺负吧!”
余眠从他人嘴里了解过程乾,在此之前从未听过程乾和人打架过,相反程乾家世不错,从小的教养让他保持着合适的礼仪,就算和别人闹得不愉快,也不会直接打起来。
对于程乾那样家世的人来讲,用暴力来解决,将自已同样置于危险之中,是最不值当的做法。
当然,人在急怒的时候是可以失去理智的。
背后的导火索恐怕没有表面上的简单。
方式均挣扎着从床上坐起,余眠见他起身困难的样子,伸手扶了一把,要收手时却被握住。
“程乾做出这样的事情,难免就不会有下一次,你和他住在一起太危险了,我们宿舍正好有一个空床位,你不如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余眠感受到手背上的燥热,下意识抽手,可方时均尽管很虚弱的样子,握住她手的力气依旧很大,余眠没能第一时间把手抽回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掌心似乎被轻轻划了一下,这种异样感几乎让人毛骨悚然。
“我没想到你还能来看我,我以为......我们还像过去一样好吗?我不会让程乾欺负你的。”
不对劲的感觉愈来愈重,余眠用力将手抽出,从床上起身,“这件事情我在考虑考虑吧,贸然搬动也不方便。”
方时均露出的眼神中似有失落,“你想清楚了可以随时告诉我,不过你最好早点搬出,我和程乾已经撕破脸皮,我怕后面他也会对你下手。”
“那你好好休息,我想回去了。”
她说完便要走,却被忽然扼住脚步。
“你似乎变了很多,我差点就要认不出你了。”
“是吗,人都会变的不是吗,我现在的样子难道不好吗?”
“挺好的,你什么模样都很好。”
怪异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直到余眠敷衍两句,离开校医室才感觉轻松很多。
方时均和余晚之间有过什么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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