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余眠拒绝了她。
文秋神情依旧，脸上却笑意全无，余眠不自觉想到了曾经那捧被文秋丢到垃圾桶的玫瑰，虽然只是简单的小事，却不难窥探文秋性格中的偏激。
她不由看向文秋手里的水。
大概是察觉了余眠的视线，文秋拧开瓶盖，自已将水喝了。
“你离她远点，文秋不是普通人，你和她走得太近，没有好事。”程乾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说着。
“文秋是什么人？”
余眠不免有些好奇。
程乾对于文秋不是很了解，但和文家也曾有过几次生意往来，对于文家暗地里的经营方式了解一些。
“文家就是生意场上的豺狼，对于自已的对手，行事过于偏激，让对手破产还不算，非闹得对方家破人亡，毫无东山再起的可能才罢休，文家的人绝不可深交。”
这股赶尽杀绝的狠劲，未免过于毒辣。能被文家的人盯上，也绝非幸事。
程乾家中也是在与文家合作之后，得知对方的底细之后，果断撤资。
文家家大业大，但手下的产业，却不一定干净。
虽说做生意无奸不商，但文家这种没有底线的做法，还是让人反感。
“把对手弄到家破人亡？”余眠难以想象，文秋一个看起来友好安静的姑娘居然生在这种家庭。
“我打听到文家似乎做过人体实验，你小心点。”程乾提醒道，不管文秋什么打算，最好不要把主意打到‘余晚’身上。
程家也不是吃素的，想硬碰硬文秋可以试试。
两人正聊着，篮球场外面的女生走了进来，隔壁班的几个男生赶紧走了过去，“你来看我们的吗？不用害羞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啊！”
几人全都赤裸上身，大概是觉得女生都喜欢坏坏的男生，所以嘴上都勾着迷之微笑的弧度，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余眠的影响，也学着把自已寸头往后捋的动作。
但实在太过于刻意，鬼迷日眼的样子，给人感觉眼睛都被污染了。
尤其和程乾几人站在一起时形成鲜明对比。
余眠和程乾就不用多说，就算被汗水湿透，依旧形象不损，只是站着就赏心悦目，蒋宏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样子，有人偷看他时，很自然地回之浅笑。
卫一杨像是大金毛犬，露出脸上两处酒窝，笑容清澈。
哪里是这几个人能比的。
“不好意思，我们找余晚的？”
站在前面的江成鄙夷嗤笑，“那个娘娘腔死基佬！跟个娘们似的你们找他！”
几个女生脸色齐齐一变，实在不想跟江成交流。
“你能不能不要随便污蔑人！”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他依旧喋喋不休。
“这小子是纯粹想找打吗？”程乾要冲过去，被余眠拦住。
“你对我有意见？”余眠踱步过去。
“对，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一个娘炮装什么装，我是不想你再继续骗女生，死基佬。”
“不要自我臆想了，就算没有我，你照样没人喜欢。”余眠二话不说，一脚踹在对方腹部，“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吃屎。”
“你妈的！”
江成捂着肚子，拎起拳头就朝余眠砸去，余眠闪身轻易躲过，闲庭信步，还能抽空喝口水。
“怎么被娘炮打都还不了手，你是中午没吃饭吗？废物。”
“余晚，你等着求我放过你。”江成一个眼神，余眠边感到身后一阵冲击感。
她低背躲过一拳，拎着对方的胳膊，反身将人摔在江成身上。
两人摔作一团，硬是半天没爬起来，其他两人看见余眠凶狠的样子，硬是没敢出手。
“你们也一起来玩玩。”余眠笑容和善，两人却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忽然能理解电视剧中杀人狂让人胆寒的笑意，并且是从受害者的角度理解的。
余眠将几人放在一边的衣服一脚踢到他们身上，“不要显示你自以为是的男性魅力，恶心到我的眼睛了。”
卫一杨张大嘴巴，“余晚居然这么能打！我去！我家晚晚果然厉害呀！”
“江成那几个垃圾怎么能比得上他。”程乾一脸骄傲的样子，像是比自已打赢还要得意。
“好帅呀！”
“我等下要加他的联系方式。”
“他看起来脾气很好，应该不会拒绝吧。”
程乾的耳朵向来灵敏，听到几个女生的谈话后，笑容瞬间耷拉下去，他凑到余眠耳边，“平时出门的时候记得凶点，要不然你的烂桃花是没完没了。”
虽说程乾同样不缺桃花，但是碍于他平时总是对陌生人冷脸，长相也没有余眠和善，所以敢大胆找他要联系方式的并不多。
可余眠脾气太好了，这样下去可不好。
“都在这做什么呢？”体育老师怒气冲冲而来，指着这一群女生痛骂，“你们居然敢翘课，体测完成了吗？”
她们看的入迷，竟然连老师过来了都不知道，本来安排放哨的人眼睛也长到了余眠身上，哪里关注到突发情况。
被当场逮住，所有人面露心虚。
见到隔壁班的老师过来，原本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江成‘哎呦’痛呼倒在地上，不让人发现都难。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打架了！”作为老师最反感的事情莫过于此。
江成捂着肚子一副快要归西的样子，眼神狠狠盯着余眠，“是他打人！要不是他忽然偷袭，我怎么会受伤，啊！我一定是受内伤了。”
江成装模作样只让所有人更加反感。
作为老师自然要问清楚情况，“人你打的？”
这个长相温和的男生怎么看都不像是脾气暴躁会打人的人，他不确定地把视线转移到她身边的程乾身上，有点怀疑她是不是被人拉着背锅了。
“不是他。”余眠顿时理解了这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是我打的。”
“哦——你？”老师忽然反应过来，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打了人居然有胆子承认，还这样毫不在意的样子，看得他心里一阵窝火。
“去教务处一趟吧。”
这是要处罚他！
几个女生忽然站出来，“等等，不怪余晚。”
“是这个两个人骚扰我们。”
体育老师是个护犊子的人，听到这话瞬间怒目圆瞪，“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只是看比赛而已，就是这两个人一直在骚扰，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其他女生纷纷点头。
早就看不惯江成了，怎么还能眼睁睁看着他污蔑余晚。
“没有，怎么可能！”江成室友第一个反驳。
“那你们怎么解释，一个个都把衣服脱了。”程乾冷不丁地开口，“大太阳的，不晒吗？”
夏天下午的阳光几乎都能把地皮晒到干裂，谁要脱光衣服在阳光下暴晒一定是脑子不好。
比如，像江成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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