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烧毁的东西早就面目全非，虽然不知余眠为何依旧执着，但想必于她而言，意义非凡。
程乾不多问，陪着余眠默默清理。
等清理完，两人的手全都黑成了锅底，程乾买了几瓶矿泉水，将手清理干净。
“你最近好像一直不开心，放心江家人永远不会出来了。”
“江成的事情是你做的？”她一直以为江江家父子全部送进去是文秋的手笔。
程乾没有否认，“江成确实得罪了文秋，但这件事文家也有参与。江家大大小小也是块肉，文家不可能不去瓜分。”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挽回，所以向前看吧。”
程乾低着头，余眠几乎听不见他低头说了什么，“我还在你身边。”
“你刚才说什么？”
程乾没有回答她，忽然拉起她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
程乾带着她往楼上跑，爬过一层又一层的楼梯，直到余眠看见了放在顶楼上的直升机，“你是开直升机过来的？”
程乾走进驾驶舱对她邀请，“不进来试试？”
喷染黑漆的直升机颜色十分低调，机身造型十分酷炫，停在这座陈旧的老小区楼房上显得格格不入。
除了刷视频看到过，余眠从未坐过直升机飞行，她确实起了玩心。
进入机舱之后，程乾锁好机门，在驾驶舱启动直升机，伴着轰鸣声直升机缓缓升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下山大地陷入黑暗，城市中亮起五彩斑斓的灯光，从上空俯瞰如同千万只萤火。
“我们去哪？”
直升机不是漫无目的飞着，而是朝着有目的的方向行驶。
“去西北。”
西北离A市的距离可不短，余眠好奇询问：“去沙漠吗？”
程乾笑着回答，“西北可不只有沙漠。”
在困顿中，余眠睡了过去，醒来她看见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远远望去一片苍茫的绿色与天空相接。
她陷入了一片自由的画中。
打开机门，下脚便是舒适到站不住脚的绵软感，青草和花朵的清香伴随着原野上的风扑面而来。
清澈见底的河流潺潺流动，美丽的石子在阳光照射下光彩斑斓。
在城市中少有人能见到这样美丽的自然风光，余眠在这片土地下，都感觉到了绷紧的神经骤然放松。
她朝一望无际的原野看了看，才发现不见程乾的人。
“程乾！”
她叫了一声，在空旷的这方天地并没有得到回应。
忽然，她听到了一声马蹄声，一匹纯白的骏马从远处奔驰而来，马上坐着一个人，笑容爽朗，一手拉缰绳，一手握着灿烂的山花。
“吁——”
骏马停在了她面前，那捧鲜花就递到了她面前，“我刚才从山坡上摘得，正新鲜，你要去看看吗？”
余眠被他的形容逗笑了。
这些都是山野上随处可见的野花，被草茎扎在一起，竟是如此美丽。
“在哪片山坡？”余眠接过花，放在鼻尖嗅闻。
“就在前面，上来，我骑马带你过去。”
骏马朝她低头像是作着邀请，余眠一伸手就被程乾带到了前面。
不得不承认，这种游玩方式确实很惊喜，她也很喜欢，“你怎么想到西北来玩。”
“我看大家都去最近热播电视剧的地方旅游，所以选择了这里。”
程乾不会告诉余眠，他是在搜索时，看到一个词条“最适合带女朋友玩的地方——阿勒泰”，才带余眠来的。
“确实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余眠发出感叹。
远处有游牧人在草原上放羊，碰到他和程乾，嘴里说着余眠听不懂的方言，余眠正思索着对方的意思，就听见程乾流畅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虽然不懂此地的方言，但她也能听出来程乾说得极其标准。
程乾为什么会懂游牧民族的语言？
她以为自已已经足够了解程乾了，但现在她发现，程乾对于她而言，似乎是一团不解的谜团。
“你学过他们的方言吗？”
程乾的笑容似乎僵硬了下，“以前在这里居住过一段时间，他们的话听多了，也会了两句。”
可程乾刚才说是看最近的热播剧才选择了这里，听起来是对这里并不怎么熟悉才对。
“你是不喜欢这里吗？”
他皱着眉，看起来有点紧张，余眠不愿意拂了他的好意，表明自已非常喜欢，程乾这才恢复放松的笑容。
一甩缰绳在草原上肆意狂奔，两人紧挨着，余眠能感受到对方滚烫的温度，程乾的呼吸就在耳侧，好几次她都要以为程乾的嘴唇要不小心碰到她的脖颈。
“这里没有多余的马了吗？”
“草原上的马都是牧民需要的，我只借来了这一匹。”
程乾指着远处人群聚集的地方，“他们要准备赛马节，很多马都是要准备比赛的。”
“你是觉得两个人太挤了吗？”程乾大有她开口就要下马的意思，余眠怎么都不好意思说出为难的话。
她只是好奇，程乾都能把直升机开来，怎么还不能多借一匹马。
“还好，不挤。”
“不挤就行，我带你去其他地方玩，坐好。”程乾揽过她的腰，加快速度，肆意策马。
晚上的时候，两人被当地热情的居民邀请参加篝火晚会，虽然语言不通，但游牧人的热情不减。
余眠被很多年轻的姑娘邀请一起吃羊肉串、跳舞，他们在学校学过普通话，和余眠年纪相仿，沟通起来几乎没有障碍。
“你漂亮的像花一样。”
这是余眠晚上听到了最多的称赞，无论说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其实余眠并不懂自已怎么被拉到一群女生之中，而程乾被男人们拉去喝酒。
她难道看起来很娘们，所以才得到了特殊对待？
大概看出了余眠的心思，旁边的姑娘笑着对她说，“刚才他们要拉着你喝酒，你哥哥说你不能喝，我觉得你哥哥做的对，你太漂亮了，就算是男人喝多了都会很想亲你的。”
直白的话，让余眠忍不住脸红。
“为了安全考虑，我们还是一起吃羊肉吧。尝尝我们煮的奶茶。”
几个姑娘招呼她品尝，她喝了一口。
才发现是咸的，但奶味醇厚，口舌回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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