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余眠依旧是余晚送她来学校，难舍难分的模样，已经几乎让所有人知道她谈恋爱了。
并且还是热恋期。
程乾的心情跌入谷底，自从余眠谈恋爱之后，几乎就不怎么回宿舍了。
可以想象不回宿舍，和自已女朋友住在一起，都会发生什么。
不仅程乾想到了，暗地关注余眠的人同样想到了。
所以，刚回学校，余眠就收到了一份匿名举报，并被老师找去亲自谈话。
辅导员再三告诫，有女朋友是好事，但也不能不顾学校的规章制度，贸然离校在宵禁的时候还不回来。
她现在也算学校的出名人物，引起其他同学的效仿，学校的制度就没办法建立了。
本来这只是一件小事，显然是有人大小题大做，对此表示不满。
余眠只好表示下次不会再犯。
出了教务处的办公室，余眠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寝室，而是找了她之前最不想看见的言教授。
“你怎么来找我了，我没有看过的话，今天的太阳还是从东边出来的吧！”
平时见他就躲，装作透明人，现在居然能主动找他。
言教授讥讽人的本事不论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言教授我来是向您请教问题。”她迟疑片刻终于开口，“其实芯片连接人脑，早就已经开始实验了对吗，甚至有可能十年前就开始了。”
言教授终于放下手中文件，正视余眠，“你比我想的要更聪明一点。”
从他嘴里听见了少有的夸奖。
“你是已经有这样的困惑了吗？”他的话一针见血。
余眠从未想如此奇幻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已身上，她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哪怕了解只言片语的线索。
她掀开后颈的衣服，1010编号在皮肤上闪烁，只是光芒已经黯淡了许多。
要不是这次后颈忽然发烫，她根本不知道自已身体里还有这种东西。
“这是您口中的芯片吗？”
“你猜的没错，确实是接脑芯片，看编号有可能是十年前生产的。”
“您为什么确定这是十年前的编号？”余眠立刻抓住了关键信息。
“您参与过接脑芯片的研究，还是...实验？”
“你为什么这么问？”言教授脸上少见表情，因此嘴角难得的笑意看起来都是冰冷的。
“您的表情和别人不一样，就算面瘫的人都能从脸上观察出细微的情绪波动，但您的脸上有表情，却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是一张白纸，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
言教授点点头，对她的分析表示赞同，“学过微表情？”
“没有，只是了解过一点知识。”
“我很惊讶，你猜测的，都对了。”
他将后颈衣服撩起，在他刻意控制在脑后同样浮现亮光编号——1008。
和她的编号接近，有可能是同一批生产的芯片。
“我确实参加过接脑芯片的研究，而我自已就是我自已的实验品。”
“那我呢？我的芯片来自于哪里？”
余眠实在不记得自已什么时候被放入了这样的芯片，记忆无法翻找，似乎空白了一块。
“你的芯片是谁放的我不得而知，你又不是我的实验品。”
“一般实验者不会轻易放弃对于实验品的观察。”察觉她表情僵硬，安慰了一句，“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的接脑芯片应该没有成功。”
“为什么？”
“实验成功的人，会有超出常人的学习能力，再多的知识也只是储存一段数据而已，我观察过你，完全算不上什么学习天才，而且看上去不是装的，是真不会。”
余眠：“......”
“以往实验失败的人，往往会直接脑死亡，或者意识消失，你还能清醒地活着，确实让人意外。”
言教授直勾勾看着她，很想把她研究一番的样子。
“虽然说人体实验明令禁止，但你的情况让那些人知道总会有人想要研究研究的。”
余眠捏紧太阳穴，“我当时的记忆想不起来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记忆不会消失，只会储存在我们脑海中，想起来只是时间问题。”
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余眠久久难以平静。
原来她只是个失败品。
侥幸死里逃生，她不知道自已该不该庆幸。
虽然现在无法住在家里，但她这几天依旧一直和余晚相约出去，A大的人都知道，余眠的女友占有欲很强。
程乾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差，他走到阳台，拨通电话，压着火气，质问，“你到底怎么做事的？那个女人怎么还天天往学校跑？”
电话那头叫苦不迭，“老大我所有方法都试过了，不管用啊，无论痴缠烂打还是砸钱，这个女人根本不为所动。”
“废物！”
“老大，要不我找人把这个女人——”
“不要动她，我只让你想办法让她移情别恋，其他的事情不要多做。”
交代完之后，程乾才挂了电话。
宿舍中只剩下，程乾和余眠两人，余眠收拾东西，又要出门的样子，不用想是去找所谓的女朋友。
这才多久没见，又眼巴巴赶上去，他还不知道余眠居然这么粘人。
“要出去？”
他双手抱肩靠在余眠床边。
“有什么事吗？”
“你所谓的女朋友真的是你女朋友吗？”他的视线落到余眠眼底，极具穿透性，心理素质差点的人，眼神一定会下意识闪躲。
余眠不闪不避，直接回望过去，“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又是你演的戏码吗？装情侣，引出那个男人？”
程乾确实很聪明，他猜对了，不过，她的想法不止于此，他还想程乾放手。
她不会和程乾有任何发展的。
那样只会让问题变得更加复杂。
所以，她说了句极其扎人心的话，“这就不需要你来过度关心了。”
“余晚！”
她总是能轻易使得程乾的理智崩溃，“我不指望你喜欢我，但你最起码别这么排斥我。”
“她可以为什么我不行？你想要什么，我可以都给你。”
“抱歉，爱情不能交换，况且我不喜欢男人。”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