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眠：“江家的钱不都亏空了，你们公司的账户只有五百万的囤积货物。”
“怎么可能只有区区五百万，我随便一辆车都不止这个钱。”
江成咬牙切齿，几欲疯狂，“都是方时均，是他，是他搞得鬼。他把我从监狱弄到了这个鬼地方，他骗了我！”
“他怎么骗了你？”
“他说你帮我从监狱弄出来，还让我先在疗养院休养，这哪里是疗养院，分明就是一个吃人的鬼地方。”
方时均在这里过得像是囚犯，甚至比囚犯更差，每天都要吃各种奇怪的药，吃完昏昏欲睡，头痛欲裂。
每当他想趁晚上逃出去，无一例外被抓回来，然后少不了一通折磨。
看着他的可怜样，余眠残忍地说出事实，“谁说这里是疗养院，这里是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精神病院。”江成要崩溃了，“余眠你带我出去，求你，我求求你，我再也不惹文家人。”
“你确实不该惹文家人，但——送你到精神病院应该是方时均自作主张，他想要你们文家的钱。”
原来是方时均害他这么惨！
“该死的贱人，我要杀了他。”
“方时均拿了你们江家大概多少钱？”
江成咬牙，“整整五亿，这是我们江家这些年的全部资产。”
果然，是方时均动的手脚，吞了整整五亿，野心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命花。
精神崩溃的人，最容易受到诱惑和煽动，余眠要的就是击溃江成所有理智。
“其实，文先生并没有想要对你赶尽杀绝，本来只是想给你个教训，不过方时均狐假虎威想借势整你。”
她继续在江成耳边低语，“方时均想要你们江家所有人死，然后他就能吞并你们所有的财产。”
方时均的双手紧紧扣紧椅子中，额头青筋暴起，通红的眼中只有仇恨。
很好，这样才对。
收拾江家确实是在文家计划之中，但余眠没必要告诉方时均，她要给给方时均一个可以看得见的希望。
“我放你离开，你跟我我文先生面前揭穿方时均，或者——杀了他。”
江成并没有多大本事，就算他想杀方时均，也未必会成功。
他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退意。
耳边的声音变得嘲讽，“你们江家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怎么你连对付仇人的勇气都没有吗？”
“什么，我妈也......死了？”江成脸色骤然苍白，都没有开口的勇气。
前段时间听说江成的母亲正忙着处理私生子的事情，至于现在在做什么，她哪里知道。
余眠根本不会关注，但不知道情况并不妨碍，她让江成选择相信她的话。
“好，我跟你去见文先生。”江成下定了决心，“我一定会杀了方时均。”
她的唇角笑意浮现，“放心，我会帮你。”
余眠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叮嘱一句，“脚步声放轻，晚上会有巡逻的人。”
江成呆愣点头，像提线木偶跟在她身后。
按照原先的路线回去，可原本已经无人看守的后门，竟然又出现了一批守卫，最关键的是每人身上都佩戴一把步枪。
他们看起来并不像是精神病院的人。
哪个精神病院需要这么强的武力去镇压。
后门是不能走了。
风声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巡逻的守卫像是发现了什么，全都警惕起来，端着枪朝黑暗中三人合抱的大树靠近。
也许是风声影响了他们。
余眠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动静。
可，刚重见天日的江成脸色一片惨白，手指哆哆嗦嗦，嘴唇也跟着颤抖，“不......”
他的嘴巴被余眠及时捂住，“你要想死，我现在成全你。”
余眠低声威胁。
江成拼命摇头，在精神病院经历的一切几度让他精神崩溃，他不能再回去，不能让这群人像疯子一样对待自已，和一群精神病生活在一起，迟早也要疯的。
“闭嘴。”
琉璃的眸子变得暗红，江成的眼睛逐渐失去了焦距，余眠这才放开他。
守卫发现了动静，全都把枪口对准树后。
“咔咔”
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再强的格斗术也快不过子弹的速度，这几人也不是以前江成带的地痞流氓，个个都像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
看起来很不好对付。
“是谁，出来？”
四周寂静无声，气氛逐渐凝滞。
为了避免意外情况，几人准备先开几枪试探情况，可忽然树后走出来一个男人。
皮包着骨头，低着头，眼神呆滞的模样，见拿着枪的几人，也不害怕，而是忽然窜到另一边的地上，捧起地上的石头自言自语。
“你晚上也睡不着吗，我也是。”
“嘘，不要让人发现我们聊天，会被抓起来的。”
“好的，我也吃过了。”
前言不搭后语，举止疯癫，明显不是正常人。
几名守卫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个疯子，也不知道怎么跑出来的，精神病院的巡逻这么松懈吗？”
另一人拿出绳子，“先把他抓起来吧，别让他跑出去。”
“不要不要。”江成虽然皮包骨头，力气依旧很大。
几人全都围上来摁住他手脚，把他狠狠捆住。
忽然，正在绑绳子的人后脑一疼，等不及回头看就晕了过去。
其他四人发现不对，立刻拿枪，可对面的人已经率先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枪支，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又倒两个。
枪上装了消音器，因此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引起精神病院中人的警惕。
现在只剩下三人。
偷袭完成余眠就退回了，大树后。
她今晚接连控制文秋、江成、还有一名守卫，精神力已经枯竭，再次强行对别人控制，自已的精神也会受到伤害。
再加上夜色浓郁，远一点几乎看不见对方的眼睛，想要施行精神控制，只能近距离进行。
但眼下，已经没有选择了。
砰砰几枪打在树上，木屑飞溅，她只要一露头必定中枪。
几人一边火力镇压，一边围攻上来。
余眠在几人逼过来时，就地一滚，用枪身打断一人的脚骨。
另外两人的反应速度极快，砰砰几枪打向余眠，她不得不狼狈躲避在一块半人高的石头后。
“放下武器，我们留你一命。”
两人似乎已经不耐烦和她周旋，从腰上掏出一枚圆形的铁球。
那是手榴弹。
余眠不出来，只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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