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程理最瞧不起的就是男人做卖屁股的事情,原本他是想痛骂一顿,勾着自已儿子的人,话到嘴边却半句也说不出来。
这小子和他见过那种专门做这行的男人不一样,那些男人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看人的眼神,比风月场的女人还勾人。
但眼前的少年,虽然同样生的漂亮,可眼中是那种风尘之人永远没有坚韧傲气,让他为钱卖身恐怕不可能。
“自愿的?”憋了半天,程理才说出这一句。
余眠被他没头没尾的半句话弄得莫名其妙,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自已是不是自愿留在程家的。
“不是。”
“那你——”
程理都不知道怎么问出这个让他老脸一红的话,他八辈子都没觉得动嘴说话是件这么难的事情。
余眠不知道自已回的对不对,偏偏这人又不肯说的明明白白,还是说上位者说话都喜欢让人去猜。
“您不如直说吧,猜来猜去也挺累的。”
她朝前迈了一步,麻痹的肌肉没跟上步伐,直接半跪了下来。
“.......”
场面难言的寂静。
腿都走不了了,程乾这也......太禽兽了!
余眠向来敏锐,她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甚至有点奇怪,就是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面前的男人额头青筋暴起,似乎在忍耐着,但已经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文峻沉向来瞧不出情绪的眸子,一片暗沉,阴翳之中渗着寒光。
文秋望着她目光含泪,似有委屈无法说出的样子。
奇怪!太奇怪了。
她说的话触到了什么禁忌吗?
怎么刚才她一跪,大家都变了脸色。
她慢悠悠撑起身体,为自已的失态感到抱歉,“对不起,我刚才——”
“你不用道歉。”
程理直接打断她,从沙发上倏地起身,抄起大厅上摆设的弓箭,就往程乾身上抽。
“老子,打死这个孽子!”
程乾也没躲,硬生生挨了一棍。
余眠:“......”
她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值得这个男人打死自已儿子?
从刚才那一声逆子,余眠就猜出了男人的身份,能把程乾绑着打,估计也就只有程乾的父亲能做到。
程家家风这么严的吗?
关键打完了人,刚才那个对自已怒目而视的男人,眼神中竟然有一丝看向自已时的愧疚和心虚,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受苦了,我会教训这小子的。”
余眠:“......”
要是演戏也太过了吧。
为了一个外人拿自家儿子出气,要不是确定自已的父母,她都要怀疑自已是不是程家遗落在外的私生子了。
“我会补偿你的。”
余眠一脸懵逼,临走硬是被程理塞了一张卡才放走。
她也拒绝过,结果程理硬是不同意,非要她收下才放心送人。
余眠被迫接受,跟着文峻沉开来的车回去。
司机在前面开,文峻沉和余眠坐在了后排,而本来非得跟着的文秋被文峻沉赶到了另一辆车。
文峻沉比以往更加奇怪了,从上车那一刻就一直盯着她,文峻沉很少表露这种过度关注的神态,在他眼里就没有什么需要过于关心的事情。
“文先生,有什么问题想问吗?”
余眠率先打破了平静。
“做了?”
“......什么?”余眠拧眉,眼睛微睁,不能理解的表情。
“你都没有看看你自已脖子上带的东西吗?”
文峻沉的语气有点咬牙切齿,能听得出来,他的心情相当不好。
余眠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往中间挪了下,透过驾驶位的摆着的车内后视镜看到了脖子侧面一片通红的淤色,已经有泛紫的迹象,隐隐约约显现牙印的轮廓。
这是不久前程乾啃出来的。
“......”
一道惊雷劈在头顶上,雷得里焦外嫩。
所以说,刚才所有人的看见了。
程乾他爸那句‘自愿的?’还有文峻沉的‘做了’,都以为程乾对她——
真的误会大了。
“文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程乾什么也没发生。”
文峻沉听她解释反而更加不开心,“你不用替程乾开脱,真受了委屈,我会帮你讨回来。”
文峻沉居然不信她,反而去信那么离谱的事。
“文先生我刚才走路不稳,真的是因为身体里麻药没过,不是因为——”
怕他不信,余眠伸出刚包扎好的伤口,“程乾把我身上的芯片取出来了,他说这东西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程乾贸然把她带走,还取出监控她的定位芯片,凭文峻沉谨慎的性格不可能不多想她和程乾的关系。
要想洗脱嫌疑,必须有个极有说服力的理由。
可文峻沉的话,却让她愣住了。
文峻沉没有急着审问,而是将沉沉的目光放在了她身上,单手放在了余眠不堪摧残的脖颈。
余眠丝毫不怀疑下一秒,他就要杀了自已这个毫无忠诚的叛徒,可粗粝的指尖却忽然移到了颈侧,摁着淤红的地方细细磨蹭。
“这些痕迹可不是假的,就算程乾没做成功,他当时应该也是想继续的吧!”
文峻沉的推测丝毫不差,“所以,最后为什么没成?”
文峻沉依旧怀疑她的话。
或许,他不相信的是,程乾会放走到嘴边的肉。
少年垂下眼帘,眼神中有几分局促,耳根也不知为何开始发红。
“我身上穿了准备和文秋一起......的男士情趣内衣。”
“......”
脖颈的手指僵住了,下一刻骤然抽离。
文峻沉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森森寒气,司机从后视镜偷瞄了一眼,心里一个咯噔,不敢再看第二眼,实在太吓人了。
余眠知道当着文峻沉面说自已要和他侄女做happy运动,肯定会让文峻沉生气,但如今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这个理由虽然离谱,但也具有可信度。
幸好文秋不坐这辆车,她才可以胡说八道。
要是文秋在,她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文峻沉是个好面子的人,这种胡说八道又难以启齿的话,她不信文峻沉会亲自问文秋做验证。
那她就可以放心胡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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