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眼带悲伤的中年人将手偷偷摸到自已腰侧的武器时,卓亚下意识的推开了自已的王,让自已的身体抵挡住冲向他的伤害。
“噗呲——!”
卓亚闷哼一声:“唔!”
疼痛袭来的时候他不后悔,只是在倒下时卓亚努力回头看向冲他奔来的人……
…………
“卓亚!”兰卡抱着卓亚,伸手捂住对方的伤口。
卓亚的腹部被安德鲁砍中一刀,血汩汩的往外流。
“兰卡…”卓亚的声音带了丝痛楚,他挤出一抹笑容,“我没事的…不要哭…”
兰卡的泪水已经砸在卓亚的胸膛,他银色的长发沾染到对方的血液,被染成了红色。
安蒙一剑将安德鲁钉在地上,赶快跑到兰卡身边。薇薇安和乌赫尔也冲了上来,他们没带工具,只能扒下薇薇安的披肩将卓亚的伤口挤压缠起来。
“伤口太深了,要马上进行缝合。”乌赫尔对安蒙说道,“王,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
安蒙点头,他保持镇静飞快的说道:“薇薇安你去取药箱过来,兰卡,我们把卓亚抬去礼堂的小房间里。”
兰卡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把卓亚抱了起来。薇薇安则提起自已的裙角,快速的穿过士兵们的包围去拿备用的药箱了。
望着怀里俊秀的青年闭上眼苍白着脸色,连呼吸都渐渐微弱起来。兰卡的手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安蒙在一旁伸手帮他撑了一把。两个人才动作轻柔的将卓亚送往纳瑞利之前等待仪式的那个房间……
而纳瑞利跟在他们后面,乌赫尔搀扶着他防止他被裙摆绊倒。
“乌赫尔叔叔,我没事,你先去为卓亚治疗。”纳瑞利望着安蒙的背影与他焦急的脸色,轻声对乌赫尔说道,“我走路太慢了,自已会小心一点的。”
“好孩子,那你慢点。”乌赫尔点点头,松开手臂小跑着追上安蒙和兰卡。
感受到身后脚步声的安蒙回头看向纳瑞利,他的眼眸里饱含歉意和担忧。
纳瑞利给了对方一个安抚性的摇头,表示自已没有什么事。
他卷起自已的裙摆,腹中宝宝似乎感受到外界的气氛太过于沉重,在自已母亲的肚子里蹬了蹬腿展示了下存在感。
08感觉到肚子里的鼓动:“……”
小猪系统:“咦?闪闪你怎么了?怎么一脸欲言又止OxO。”
08:’没什么,就是小东西又在动。’
小猪系统一撇嘴:“那我哄哄它?现在可不是撒娇的时候oxo。”
08:’没事,先看看吧,我总觉得这事还没……’
08话还没跟小猪系统说完呢,就感觉纳瑞利的手腕一紧,有人抓住了他。
08:’完……’
安德鲁拔掉安蒙穿透他肩膀的剑,周围的士兵还没上前制服他的时候,就从宾客里和士兵里又冲出十几个人护住了他。
安德鲁几步跑到纳瑞利的身后,他的手里还在滴落着血迹,那是拔剑时留下的伤口造成的。他兴奋的抓住纳瑞利的手腕,喘着粗气说道:“纳瑞利殿下!让你久等了!我带你走!”
纳瑞利:“啊?”
他被安德鲁猛的一拉,就要被对方带着冲到礼堂关闭的大门处。
“放开他!”安蒙已经追了上来,他将安德鲁拽着纳瑞利的手分开,把对方砸在厚重的门上。
跟随安德鲁的十几个人对于这半个礼堂里的士兵来说太少了,他们很快就被一起制服。
纳瑞利被安蒙抓住了手腕,剧烈的运动让两人都齐齐呼吸沉重起来。
安蒙看向纳瑞利,他听到了安德鲁的那句话。
帝王的心一沉,似乎有针在密密麻麻的扎着他的内脏。
“你放开他!”安德鲁趴在地上,愤恨的喊道,“不许你再侮辱纳瑞利殿下!该死的安蒙!”
纳瑞利迷茫的看着安蒙:“他在胡说什么?……我不认识他啊。”
这大叔喊的好像自已被安蒙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似的。
安蒙都要被气笑了,他提起安德鲁,高大的身影提着对方轻松的仿佛在提一袋土豆。
“你在搞什么把戏?安德鲁,我记得你是凯特的手下,这应该是你第二次见纳瑞利吧?”
“什么时候你这卑劣的家伙背叛了国家!刺杀国王的罪责你承受得住吗?”
安德鲁的衣襟被安蒙提在手里,他呼吸有些困难,难受的用手抓住对方的胳膊:“呃……我……我本来就不是神圣帝国的人……”
“你侮辱……我的王,还侮……辱他的……伴侣!”
“啪!”安蒙将安德鲁摔在地上,一脚踏在了对方的胸膛。
“呃!!”安德鲁被踩的几乎吐血,他感受到自已那被厚重肥肉包裹的肋骨发出碎裂的声音。
“你再说一遍?!我侮辱了谁?”
安蒙面若寒霜,脚下更加用力几分。
“噗——!”安德鲁吐出一口血,他咬着牙说道,“你侮辱了纳瑞利殿下!他是我们奥西黎国国王的伴侣!!”
奥西黎,正是挑衅神圣帝国的那个战败国。
“你胡说!”
人群里,一道尖锐的男声响起。
安蒙侧头,那人居然是沉寂了许久的纳瑞达。
“纳瑞利根本不认识奥西黎的人,他之前根本没出过斯卡塔纳的国土!!”
也许是涉及到国家之间的利益,纳瑞达难得维护起纳瑞利来。他小跑到安蒙附近被士兵拦下后喊道:“你这家伙什么居心!想冤枉纳瑞利,拉斯卡塔纳下水吗?!”
“呵……”安德鲁抬头轻蔑的看了眼纳瑞达,“是你这个贱人。”
“什么?!”纳瑞达被骂,脸色都红了起来。
安德鲁冷哼道:“你忘记了吗?我们的王还是皇子的时候跟随使团去斯卡塔纳游玩。你这个无理的家伙对他羞辱,把他丢在神殿里自已跑掉了。”
纳瑞达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抿起了唇看向了纳瑞利。
那带着惊慌的眼神看的安蒙大脑里闪过一丝空白,他的理智告诉他要相信纳瑞利。
纳瑞利的确能碰到机密信息,但是他从来没看到过纳瑞利对那些东西起过什么好奇心。
安德鲁又说话了,他对纳瑞利说道:“纳瑞利殿下,对不起,我不能将您送回苏谢尔陛下的身边了。您放心,陛下他一定会想办法救您回去的。”
纳瑞利皱起眉头,在他的记忆里根本不认识什么奥西黎的国王。
他开口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
纳瑞利话还没说完,安蒙打断了他的话:“你们的王叫什么?!”
安德鲁骄傲的说道:“我们的王尊名苏谢尔,是太阳的王!”
就这一瞬间,听到苏谢尔这个名字。安蒙仿佛听到了来自于宾客们的嘲笑声,他浑身冰冷,四肢都僵硬起来。
苏谢尔。
安蒙记得很清楚,曾经纳瑞利在梦中叫过苏谢这个名字,原来被戏耍的一直都是他……
眼看安蒙的状态不对,纳瑞利连忙解释道:“安蒙,我不认识苏谢尔,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安蒙抿着唇,他轻声道:“可是你在梦里叫过这个名字……你还跟我说不记得这个名字是谁的。纳瑞利,这一切太巧合了……”
碧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痛苦,年轻的帝王注视着自已的爱人。
他不愿意相信自已真心对待的人会背叛自已。
“安蒙!”兰卡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他的小半个身子都沾染着血迹。即便他浑身上下被担忧惊惧充斥,他还是出来出声稳定自已的王,“纳瑞利殿下每日除了待在房间里之外就只会和我们在一起,他没有机会接触其他人!”
“对啊…纳瑞利很乖…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安蒙的安心丸还没有吃下,就听到一道女声带着喘息说道——
“有的,他和不明身份的人见过面。”
薇薇安抱着药箱,她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
她咬着唇,将药箱放进兰卡的怀中后转头看向纳瑞利:“纳瑞利殿下,我从小和乌赫尔先生学习医术,对迷药有一定抗性。”
“那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看到您和一位陌生的男性在房间里聊天。只是那迷药猛烈,我很快就继续昏过去了。”
薇薇安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安蒙,纳瑞利也没有。
前者以为是斯卡塔纳的什么友人偷偷来看纳瑞利,后者担心大祭司深夜闯入自已房间的事会让安蒙生气。
“纳瑞利……”安蒙没有松开纳瑞利的手腕,他带着一丝期盼问道,“那个人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所有人都在等待纳瑞利的回答。
安蒙、兰卡、薇薇安、乌索尔夫妇、神圣帝国的贵族、其他国家的领导人、士兵、斯卡塔纳的侍从以及纳瑞达。
纳瑞利张开嘴,不知道自已要怎么说。
大祭司身为神殿的看护者,这辈子都不被允许离开斯卡塔纳。如果他偷偷来看自已的事被纳瑞达知道了,等待那位老者的就只有死……
“他不是坏人,安蒙。”纳瑞利声音发涩,他说,“我能私底下告诉你他的身份吗?”
安蒙摇头:“不能,现在就告诉我,这个人的身份不能隐瞒我的国民。”
纳瑞利望着安蒙的眸子,他深吸一口气:“对不起,安蒙,他的身份我不能告诉除你之外的人。”
“纳瑞利。”安蒙伸手抚上纳瑞利的脸颊,他温柔的理顺对方的鬓发,“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纳瑞利面容哀求起来,“现在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行不行?”
“哗啦——”
安蒙松开了纳瑞利的手腕,打掉了对方手里拿着的皇后冠冕。
他看着纳瑞利踉跄两步,王的眼底被寒意凝结……
“回答错误,纳瑞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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