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轻轻地推开窗户,清晨的冷空气挟带着露水的气息涌入室内,天际刚露出鱼肚白,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他揉了揉眼睛,望向远方,只见整个世界还沉浸在黎明前的静谧中。系统界面上的数字告诉他,此刻不过是凌晨五点半,远比他预期的要早得多。
\"起得真早啊。\"
他低声自语,一边从床上起身,一边将一直陪伴在枕边的手术锤细心收入背包中。即使是在睡眠中,他也没有脱下衣物,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在这充满未知的任务里,过度的警觉已成为他的本能。
他缓缓走下楼梯,脚步声在空旷的客栈内回响,犹如晨钟暮鼓,显得格外清晰。楼下,小酒馆的门紧紧关闭。
街道上空无一人,张牧站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其实睡醒之后就有点后悔,昨夜他本有机会利用精神力探寻一番,无论是用洞察之眼还是激活铃铛,哪怕是精神力消耗过甚,只要没g,这一个晚上都能让他恢复个七七八八,结果他却因过分的谨慎而错过了时机。
如今,后悔也没用了,只能向前看,因为今天,他必须开始执行送信的任务,此时他真的不敢再浪费精神力了。
张牧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两旁的店铺都还紧紧关闭着,仿佛整个小镇还在沉睡中。他留心每一寸地面,希望发现昨晚可能遗留下的线索。他检查了排水沟,甚至翻看了垃圾桶,但一切看起来普普通通,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绕到酒馆后面,查看是否有被遗弃的货物或者是其他什么有用的物品,然而除了几只流浪猫在角落里觅食外,别无他物。
显然,张牧并没什么思路,他也不知道自已要找什么,只是随便撞撞运气,可惜一无所获,现在唯一可能给他带来线索的只有通过与人交谈,然而一直在街道上逛到9点,竟然一个人都没出现。
张牧也捉摸不透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只好去随机敲门,可惜一连敲了十几次,没有一个房门打开。
69書吧
这个小镇,似乎笼罩在一股诡异的安静里,甚至没有虫鸣。
无奈之下,张牧只好放弃。他不知道到底送信需要多久,所以不敢再浪费时间在小镇上。
还是先送信吧。张牧在心里想道。于是他按照酒保指示的方向,出门右转,走上了前往监狱的道路。
小镇真的很小,张牧走了二十分钟,已经完全离开了小镇的生活区,他进入了一片森林,周围再无房屋。
天上开始飘起雨滴,张牧并没有带任何雨具,他只好把外套脱下,用外套把信包住再塞到怀里。
随着他走的越远,雨渐渐增大,又走了十几分钟,已经是瓢泼大雨,张牧已经尽量贴着树走,但这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遮挡,张牧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已应该借一个雨具的。
他从怀里掏出外套,外套已经湿透,他也不对信件还保留什么期望,果然,尽管牛皮纸多少有一些防水作用,也禁不住泡水,此时已经被水泡烂了。
张牧呆在原地,此时送信已经没有意义了,信都泡坏了。他在考虑的是,自已还要不要继续往前探探路。
抬起头,雨水打的他睁不开眼。想起自已如果送信失败,时间便会回到任务开始,他觉得倒也没必要回去,既然确定失败了,就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至少把道路探明白,自已内心也有个底,下次走起来轻车熟路。
暴雨滂沱,天地间一片混沌。张牧徒步行走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中,任由冰冷的雨点击打在脸上,模糊了视线。
闪电如白昼般刹那间点亮黑暗的天际,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仿佛天神在愤怒地敲打着战鼓。他的步伐变得踉跄,但他依然坚持前行,不愿就此退缩。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开玩笑,一棵老树在雷电的威力下折断,向张牧砸来。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张牧的反应不能说慢,在他注意到大树倒下的一瞬间他便猛的向前一跃,奋力躲避,但泥泞的地面并没有给他很好的受力点,他脚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虽然人确实是往前跃了一步,但并没有完全躲开。
腿部传来剧痛,冷冽的雨水无情地浇在他身上,寒意侵入骨髓。张牧的意识随着剧痛侵袭开始游离,原本怀中的信件早就被他抛了出去。
张牧想要起身,但是腿部传来的剧痛让他一动不能动,他在暴雨中痛苦的吼叫,但是这些吼叫并不能给他减轻痛苦,脑袋越来越昏沉,张牧渐渐感觉不到疼痛和寒冷,他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小路,晕了过去。
张牧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已竟置身于熟悉的房间之内,腿部的伤痛奇迹般消失无踪,宛如一场幻梦。他连忙查看系统界面,一条新通知跃然眼前:
\"任务失败。您还有9\/10次机会,请务必珍惜。\"
他怔怔地坐着,室内静谧无声,只有窗外月光洒在地板上,映照出斑驳的树影。午夜十二点,一切重置。
回忆起初次踏入这个世界的情景,缺乏准备使他在风雨中举步维艰。他思忖,下次必须做好万全之策,这么大的暴雨,交通工具可能也用不上了,至少要准备一套雨具。
在离开之前,张牧突然想到,早知道送信任务失败,自已应该先打开那封信,或许信上的内容也会给他提供一定的线索。
可惜这也是马后炮,现在任务重新开始,他也不可能立刻打开信件,如果这次还失败了,在失败之前一定要看一眼新的内容。
张牧稍作整理,悄然下楼,楼下依旧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张牧在门口观察了一下,肌肉虬结的酒保依旧站在吧台后,专注的擦着杯子,性感靓丽的女服务员正在酒吧里到处续酒,张牧知道一旦自已走进酒吧,大家的关注点又会全部引向自已。
张牧缓步走向吧台,突然沉默下来的人群中自动为他让出一条道。
他的眼神冷静而坚定,仿佛周遭的一切与他无关。酒保注意到了他的到来,面无表情地递给他一杯深色的液体。“任务完成了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张牧接过酒杯,轻抿一小口,那类似格瓦斯的味道在他的舌尖蔓延,酒精的微麻让他稍微放松了一些。他仰头喝完余下的酒,杯子重重地撞击在木质吧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失败了。”他简洁地回应,目光牢牢锁定酒保的双眼。对方眼神中依然是化不开的阴沉和恐惧,他眉头微皱,似是在思考什么,之后叹了一口气。
酒保开口,只是淡淡地说:“明日再送一次。”同时,他又为张牧斟满了酒。“如果你忘记了路,”他补充道,“出门向右转,直走便是监狱。”
张牧接过第二杯酒,心中的疑问愈发浓厚。为何酒保会对失败流露出这样的恐惧?对他们来讲这次送信意味着什么,真的是简简单单的送信吗?这背后必然隐藏着某种更深层的秘密。
张牧有些踌躇,他在纠结自已到底要不要戳破双方之间的默契,把这个问题直接问出来。
“我是怎么回来的,我怎么记得我晕过去了?”张牧试探的问道,他最终决定还是要直接探索有用的信息,至少自已还有九次机会,没必要去莽撞的一次次用命去试探规则。
酒保的眼神中竟然透露出了丝丝疑惑,“你不是自已走回来的吗,直接去了二楼。”
“自已回来的?上一次吗?”张牧话刚出口,心里暗道,坏了,这应该是他们眼中的第一次刚失败,不过或许也。
张牧还没想完,突觉胸口一痛,他缓缓的低下头,酒保那壮硕的胳膊竟然刺穿了他的心脏。
第二次任务,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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