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季家再爆出什么八卦温枝意都觉得不惊讶了，这个季嘉煜明显比他两个长辈要变态多了。
十多条人命一下子化为灰烬，在他嘴里这竟是让他觉得骄傲的事！
“你在外面有个情人？”沐淮忽然开口。
说是情人，因为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只不过季嘉煜时不时去看望人家，然后聊个天送点钱。
对，那姑娘身在青楼，只卖艺不卖身的那种。
而且那姑娘和其他姑娘不一样，其他人都是悠悠然地弹琴或者飘飘然跳舞，那姑娘也跳舞，不过是剑舞。
季嘉煜不意外大理寺能查到这些，淡定地点点头，却在衙役把人带上来后脸上的表情有些破碎。
“哇，这姑娘怎么和季言柒那么像？”
场外的百姓惊叹声一片。
季言柒太出名，长相也让人记忆深刻，所以大家一眼就看出两人模样相像。
又有常年在花街柳巷游荡的百姓惊道:“这不是醉香楼的柳枝姑娘吗？”
醉香楼，京城最大的花楼，里面的女子个个国色天香。
不卖身的姑娘都围着脸，所以平常大家看到的柳枝都只有半张脸，不然早就被发现和季家小姐模样相似了。
本来早就麻木的季言柒看到来人，眼睛瞬间瞪大，嘴里“呜呜呜”地说着什么。
其他人是听不懂的，除了温枝意。
她一下子捂脸，这人骂的好脏！
反倒是季嘉煜，脸上淡然，感觉自已清清白白，嘴里还慢慢道:“一个给钱，一个收钱，你情我愿的事。”
“至于相貌，”嗤笑一声，却在转头时看向季言柒，那眼神里包含的东西太多了。
“若不是她与阿柒有三分相像，我也不会这般养着她。”
已经到现在这个地步，季嘉煜觉得自已也没有任何隐藏的必要了。
还不如直接一点，省的到死了，自已喜欢的人还不知情。
喜欢自家大伯的女儿，自已的唐姐姐！
这一个事实一下子冲击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百姓们纷纷表示，以往那么多年的八卦白听了，哪有今天这一个时辰里听到得多、又炸裂！
跪在季嘉煜身边的季言琪反而最淡定，毕竟她是季家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季言琪，满意现在的一切吗？”
沐淮忽然开口，问的还是一直在旁边没有动作的季言琪。
季言琪直接点头，脸上的笑容怎么也遮不住，“当然满意啦！”
“其实你们不用如此麻烦，还搞了那么大一个场面。”
季言琪站起身，拿手一个一个指着在场的季家人，“算算日子，再过几日你们也该暴毙了。”
“怎么样？这毒是不是无色无味，你们丝毫没有发现呀！”
脚下的链子也没有阻挡住她慢慢悠悠地步伐。
在沐淮的允许下，衙役守在她一丈之外，看着她在季家人的面前笑着走了一圈又一圈，最终停在季元元的面前。
“没想到吧，害死我母亲的毒药，最终会害死你自已。”
季言琪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已的母亲被害，也清楚地看着季家一点点溃烂。
甚至于，柳枝这个人，都是她从阳城找来的。
整个季家就像个气球，内部满是污秽，但表面上用着绚丽的颜色遮掩。
她愿意做这把刀，戳破它，毁了它。
“季远，你猜猜，为什么季方会认识你养在外面的外室？”
季言琪已经不管世俗的眼光，她要把一切都说出来，要让所有人知道。
季家白色的纱布下，肮脏的一切。
“对，是我，我不过设了一点小局，他们几个人就勾搭在一起了。”
无视季远眼里的暴怒，季言琪甚至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不过两下就红了起来。
季言琪很满意这个结果，拖着沉重的步伐到了季方面前。
“二叔，你可能不知道，”季言琪眯着眼睛笑，“不只是季嘉煜，你们那些所谓的私生子，全部都不是季家血脉。”
“我们季家这般家庭，有我们三个小辈就已经够惨了，怎么能让人再来受罪呢？”
指了指跪在场外脸色惨白的两个妇人，“她们给你们都下了绝育散，不敢相信吧？”
“我花了大价钱买通她们的。”
两个大老爷们儿瞬间如丧考妣，瘫软在地上，似是不相信这一切。
就连季元元都阴沉着脸，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淡然。
自家儿子的外室她都清楚，生下这些孩子她也清楚。
年纪大了以后，她也希望季家能子孙多多，能开枝散叶。
而且这两个妇人长得普通，又不是什么聪明人，她毫无忌惮。
没想到，就是这两个看起来没什么花头的人，竟然给自家两个儿子下了绝育散。
特别是季方，他这些年光吃绝育散都吃饱了。
这还不够，季言琪直接挪到季元元面前，指了指高堂之上的沐淮。
“我的祖母，就那些册子里的证据，有大半都是我提供的。”
又指了指忽然出现在场外的一个男子。
那男子二十多岁的模样，脸上满是疤痕，但在疤痕之下，却是一个十分清秀的五官。
“季言柒，你好好看看他，他就是王柏。”
王柏，被季言柒顶替的秀才，在路上被追杀后，自已家人也被灭口的那个男子。
“我就跟在后面，看见人还有口气，直接送到大理寺给沐大人。”
季言琪一拍手，又指着季嘉煜，“还有你烧的那场大火，里面的十几个姑娘都还活着，可都是你心爱之人残暴的证人。”
在场的人都不说话，静静地看着。
温枝意叹了口气，在季家，唯一一个正常人也变得不正常。
忽然，原本大笑的季言琪嘴角流出了鲜血，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兰生马上上前把人扶住。
就这么眨眼间，季言琪没了动静。
“大人。”兰生检查后摇了摇头。
季言琪早就算好了时间，服下了毒药，一切的一切都刚刚好。
其实按照她的举证，她必不会被判死刑。
沐淮还记得刚把季家人带到大理寺后，季言琪拿着十多个幸存者的口述信找到自已。
从那时候他就知道，季言琪不会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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