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从哪来进出陵墓的?”孙不达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不要说!”
秀姑的手刚抬起来,一个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紧接着,一阵强烈的冷风从院子里吹起,灯光开始频繁的闪烁,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张立新紧张地看着四周,紧紧贴着孙不达。孙不达没有任何动作。
“姐姐,你为什么要说这些?”冰冷的声音突然在秀姑的身后响起,一个比秀姑矮半个脑袋,衣服着装很像,但是扎了个双马尾的小姑娘背对着秀姑,站在了她身后。
“曼……曼姑……”秀姑有些害怕地叫了一声。
“跟我回去。”曼姑冷漠地说,“别和陌生人说话。”
秀姑咬咬嘴唇,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说道:“妹妹,我们这样下去,最终只会落得被阴司严惩的结果,这么多年了,我们也该放下了,害我们的那些人,早已经死了,就算我们现在去报仇,也只是他们的后代,他们……他们也是无辜的……”
“无辜?呵呵,我们当初不也是无辜的吗?无辜的人多了,也不差他们这一家。”曼姑咬着牙齿恨恨地说。
“我们生前痛苦而死,死后还要为了复仇,让自已再承受一番痛苦吗?妹妹,为什么非要这样?”秀姑的眼泪汩汩而出,悲切地问。
“因为我痛啊!因为我恨啊!”曼姑咬牙切齿地说,“那年我才14岁,我的肚子痛了整整一天一夜,每一秒都是蚀骨灼心的疼痛,那个时候我就在心里发誓,我一定要让亲手让戴家人也尝尝那样的痛苦。如果坏人没法感受到恐惧,那么他们就会一直让别人恐惧。难道,你不想让戴家人血债血偿吗?”
“不,我不想,我不想……”秀姑摇着头,抽泣着说。
“软弱的女人!”曼姑转过身,面对着秀姑的后背,露出了一张尚显稚嫩,但又目光凶狠的小圆脸,越过姐姐羸弱的肩膀,她看向了孙不达和张立新,语气冷漠地像是冬天的冰河,“就是因为软弱,我们才会一直被欺负!我再也不想被欺负了,我要变强大,我要掌握自已的命运。”
“跟我走!”曼姑一把拉住秀姑的手臂,黑影一闪,二鬼原地不见了。
孙不达立即扔出一张符纸,符纸飞在空中,陡然转了一个弯儿,然后撞在院子中那口井的石盖子上,掉了下来。
“阿达,不是有定魂术吗?怎么还让她们跑了?”张立新不解地问。
“这个妹妹,很厉害,至少是个厉鬼级别。”孙不达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说,“这个定魂术,困不住她。”
张立新低头一看,道路两边石头上的黄符,已经破裂,碎屑纷飞。
“谁,是谁啊?”一个衰弱的声音,颤颤巍巍地祠堂里传来。不久,老邓头扶着门框,半蹲着身子躲在门后,向着院子里张望,“谁在说话?”
院子里空寂无人,只有夜灯在发出昏暗的光芒。
69書吧
第二天一大早,孙不达就敲响了齐松云和王友仁的门,让他们尽快到楼下集合。
钱老板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几个人见四周没人,边吃边聊,孙不达把昨晚和张立新见到双烈女鬼魂的事情说了一遍。
几个人互相看看,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插曲。
“长的好看不?”王小虎傻呵呵地问。
王友仁“啪”的在他脑袋上抽了一下,说:“想什么呢?她们都能当你祖奶奶了。”
齐松云轻轻啜了一口豆浆,说:“你说那个妹妹很厉害,那么教她们鬼术的那个什么主母,不是更厉害吗?咱们……能打得过吗?”
“要打过了才知道,”孙不达悠闲地吃着早饭,毫不在意地说,“不过,这个妹妹有厉鬼的实力,那个主母,至少也是个鬼首级别,这会是一场硬仗。”
“还有,还有那个什么主公,连宫女下人都有几十个,保不齐还有成百上千个侍卫什么的,”张立新嘴里塞着鼓鼓囊囊的包子,让他的声音都不太清晰了,“阿达,我看啊,咱们还是报警,让警察来处理算了,咱们别趟这趟浑水了。”
“我就不是警察吗?”齐松云瞪着他说。
张立新恍然似的傻笑了一下,说:“对对对,看我给忘了,齐姐,你快去汇报一下情况,让上面派点飞机坦克来,把这些鬼怪给一下子荡平,多省事儿。”
“你就扯吧你。”齐松云又瞥了孙不达一眼,说:“怎么汇报?跟上面说陵墓里面有鬼?而且,这可是个大陵,是历史文物,是说荡平就荡平的吗?”
孙不达放下碗筷,剥开一个茶叶蛋塞到嘴里,问王友仁:“老王,你怎么看?”
王友仁已经点上了一根香烟抽了起来,听孙不达问他的意见,他吐出一口烟,说道:“小师叔,我觉得,我们忽略了一个事情。”
“什么事?”齐松云接话问道。
“我们原本是来处理什么事情的?”王友仁问齐松云。
“当然是城中河事件里出现的腔管虫。”齐松云说。
“对,那腔管虫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王友仁又问。
“大概十几天之前,发现的第一起案件。”齐松云回道。
“和古墓的发现,几乎是同一时间,对不对?”
齐松云点点头,然后说:“你想说什么?我们现在都知道腔管虫是和古墓有关系了。”
“我想说的是,这个疑似明朝的古墓,几百年来都相安无事,在被发现之后,里面的东西就出来惹事了,这说明什么?”王友仁俨然一副高人姿态地看向诸人。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王友仁想说什么。
孙不达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里面有封印,现在被破坏了,至少是被破坏了其中一部分。”
“小师叔高见!”王友仁拍了一下马屁,继续说,“咱们道家,遇鬼灭鬼,遇妖除妖,这是本分。”
“但是,也并不是说,就一定是除恶务尽,咱们只要解决掉眼面前儿的几个麻烦,比如那个腔管虫,和那个钉魂柳,哦对,还有双烈女这姐妹俩的事情,其他的,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的,咱们就继续封印它们,也未尝不可啊。”
众人想了想,觉得王友仁说的也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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