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之后,是一间两室一厅的小房间,客厅里有一个小沙发,和一张小茶几。
靠另一侧的墙壁,放了一张吃饭的小桌子,桌面大概能放得下三菜一汤,看得出来,平时是一个人居住。
“你先坐,我去洗个澡,等下换你洗。”齐松云跑进了自已的房间。
孙不达身上还是潮湿的,他怕弄脏了沙发,就找了个板凳坐下。
不久后,浴室传来嘎吱嘎吱的金属扭动的声音,好一会儿才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的还在里面洗澡,孙不达的头脑有点晕眩起来,他赶紧在茶几上翻找遥控器,然后打开了电视。
电视没有开通会员,什么都看不了,只有个中央一台,在播放陈年的抗战剧。
孙不达认真地看起来,以抵抗自身的邪念。
齐松云洗好后,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把一盆脏衣服塞回了自已房间,然后让孙不达去洗洗。
他们所在的城中河附近的水质,虽然不像城中村附近那样水藻浮萍一大堆,但也不是什么清清的河水,臭味还是有的。
齐松云把一身干净的衣服递给孙不达,说:“你换这套吧,这是……我爸之前的衣服。”
孙不达接过齐松云递来的衣服,这是一身警察风格的淡绿色休闲T恤和七分裤,应该是局里发的,平时穿的衣服。
“谢谢!”孙不达也没说什么矫情的话,拿着进了浴室。齐松云也跟着进来,告诉他哪边是是热水,哪边是冷水。
“记住,今天的事儿,不准对任何人说!”齐松云又恢复了女警干练冷峻的表情和声音,对孙不达说。
“放心吧,这是我们俩之间的小秘密。”孙不达在浴室里故意操着古怪的语调调侃道。
齐松云气的跺了跺脚。
孙不达几分钟就洗完了澡,然后就在里面顺便清洗自已的衣服,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敲门的声音,然后是开门的声音,接着就是几个人的对话,是王友仁他们。
洗好衣服之后,孙不达推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王友仁、张立新几人看着从浴室里走出来,变了一身装束,显得更加精神挺拔的孙不达,又不约而同地看了看站在旁边的齐松云,两个人相视一笑,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孙不达见状,赶紧解释说:“我们在抓那东西的时候,掉进河里了,所以洗了个澡,换身衣服。”
“懂懂懂,我们懂,肯定是你说的这样。”两个人依然露出什么都懂的笑容。
张立新一个劲儿地冲着孙不达挤眼睛,还偷偷竖起了大拇指。
孙不达见解释是没有用的,马上白了张立新一眼,转移话题道:“我和齐姐见到那东西了,还抓住了……一部分。”
“抓住一部分?”大家对这种表述,感到很迷惑。
孙不达走到门后,把他外套包着的东西抱了过来,齐松云赶紧把茶几收拾干净,让孙不达放在上面。
孙不达小心地打开,大家看到了一截圆形的、黏糊糊、绿油油、滑腻腻、肉乎乎的东西,上面还贴着一张符纸,这是孙不达在包住这截还在蠕动的腔管虫时贴上去的。
“这是啥?长长的、黏黏的、看着怪恶心的。”张立新问。
“不是常见的东西,像是一群腔管类的大虫子聚集在一起形成的,姑且叫它腔管虫吧,之前几个死者身上的红色圆点也能解释了,就是被腔管虫吸住之后留下的痕迹。”齐松云说,也想到了自已后背上的几个红色圆点。
大家茫然地点点头。
“确实像枪管。”王小虎也点着头说。
孙不达和齐松云相互看看,也没再深入解释不是这两个字。
“为什么要贴符?”王友仁搓着自已的小胡子,疑惑地观察着,“难道这东西,还活着?”
“刚砍断的时候,还动了一段时间,跟蚯蚓被分成两半的时候很像,但是离开水之后,很快就死掉了。贴符是因为我发现,这根腔管虫里面,还有别的东西。”孙不达解释道。
“什么东西?”张立新往后退了半步。
“鬼气。”孙不达回答道。
众人闻言,都是大吃一惊。
孙不达让齐松云找来半截蜡烛,点上,然后把客厅的灯光关上。
孙不达揭下了腔管虫上面的符纸,一缕缕黑烟从肉乎乎的肢体上面升腾起来。
“乾坤道法遣我意,鬼怪妖魂尽显形,来!”孙不达双手运起剑指,在胸口转了几圈儿,然后一指那燃烧的蜡烛,蜡烛明亮的光芒陡然变成了绿色,整个客厅瞬间都被绿光所笼罩。
除了王友仁,众人纷纷露出惊恐的神色,四处张望。
“他要干啥?”张立新悄悄问王友仁,王友仁认真仔细地看着孙不达的手法,回答说:“问魂!”
从腔管虫肢体上升腾而起的黑烟,也变成了绿色的氤氲,逐渐汇聚到一起,凝结成了一个人类的形状,很缥缈透明,但是可以清晰地看出,是一个男性成年人的身影,他也在观察着四周。
“你叫什么?因何而死?”孙不达问道。
“我叫周晓川,是大三的学生,在京州旅游时,到河边洗手,被抓进河水里溺死。”鬼魂略显呆滞,语速缓慢地说。
“是最近那个溺死的那个大学生。”齐松云马上认出了这个在尸检报告上出现过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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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抓进河里的东西是什么?”孙不达又问。
周晓川摇摇头,回:“不知道。”
众人互相看看。
“之后,你被抓到了什么地方?”孙不达再问。
周晓川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他双手开始抱着头,显得有些痛苦。
“阿达,他这是怎么了?”张立新好奇地问。
“他三魂七魄残缺,应该是被砍断的时候,还残留了一部分在那东西身上,所以心智受损,丢失了一些记忆。”王友仁搓着小胡子分析道。
张立新恍然地点点头。
“换个问题,你被抓进去的地方,周围有些什么?”孙不达问。
“周围,周围黑乎乎的一片,”周晓川看似好了一些,他回忆着说,“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水里,偶尔会冒出水面,那里像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因为太黑,看不到穹顶,但是可以模糊地看到岸上有一棵大树,很大,树枝上挂着很多红色的绸带,有很多萤火虫一样的光点,围着大树在飞……”
“还记得你是从什么地方开始,进到那里面的吗?”孙不达小心地引导着他的思维。
周晓川点点头,说:“只记得这次出来的时候,那个东西带着我们,从一条地下河里游出来,看到一个有亮光的洞口,从那个洞口爬上去,就到了地面上的河里,那个洞口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只记得附近有一个很老旧的门楼,上面有三个字,字很模糊,我只能看清楚后面两个字,是什么烈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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