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欣紧握匕首,决然地向皇帝疾步而去,然而,未及近身,一袭飞影闪过,锦衣卫精准地将她拦截。只一瞬,锦衣卫手腕轻旋,伴随着清脆而刺耳的骨裂声,柳诗欣手中的匕首应声而落,稳稳落入锦衣卫掌中,紧接着是她难以遏制的痛苦呻吟。
“我乃太后,怎可受此屈辱!”柳诗欣嘶声喊道,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皇上悠然坐于龙椅之上,轻啜一口香茗,缓缓言道:“母后,您终究是太过稚嫩,计谋之深邃,非一朝一夕可悟。儿臣曾多次提点,怎奈母后始终未能领悟其中精髓。”
他接过锦衣卫呈上的匕首,指尖轻轻摩挲,似在把玩一件稀世珍宝。
“贾俞之死,可是你所为?”柳诗欣愤怒地质问,声音颤抖。
皇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是或否,又有何妨?朕乃九五之尊,君命难违,生死皆在朕一念之间。”
“昏庸无道!大宣国运,必将断送于你手!”柳诗欣悲愤交加。
此时,一名太监匆匆步入大殿,躬身禀报:“皇上,柳冬溪已带到。”
此言一出,柳诗欣面色骤变,惊惧交加:“司空雷玄,你意欲何为?我已言明,勿要累及无辜家人!”
皇上目睹柳诗欣的慌乱,心中竟涌起一丝快意,他轻轻放下匕首,语气冰冷:“柳诗欣,从你萌生刺杀朕之念的那一刻起,柳家便已被你推入深渊。”
“不!求你,放过他们!”柳诗欣哀求,泪眼婆娑。
皇上无动于衷,转而吩咐道:“传工部尚书觐见。”
柳冬溪被两名侍卫粗暴地推搡进大殿,他步履蹒跚,衣衫褴褛,浑身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显然是经历了非人的折磨。
一见到姐姐柳诗欣那憔悴而绝望的身影,他眼中顿时涌上无尽的怒火与心疼,不顾一切地挣脱束缚,踉跄着冲向柳诗欣。
“姐!”柳冬溪嘶哑地喊道,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痛苦与关切。
他试图用颤抖的手轻抚柳诗欣的脸颊,却因自已满身的伤痕而犹豫不决,生怕触碰到她时带来更多的疼痛。
柳诗欣见状,心如刀绞,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她奋力挣脱锦衣卫的束缚,踉跄几步,与柳冬溪紧紧相拥,两人的泪水交织在一起,诉说着家族的不幸与无奈。
柳诗欣紧紧握住柳冬溪的手,声音哽咽:“冬溪,他们竟如此待你,你……还好吗?”她的眼中满是对弟弟的心疼与自责。
柳冬溪强忍疼痛,挤出一丝安慰的笑容:“姐,我没事,皮外伤而已。但父亲那边,情况恐怕不容乐观。”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家族命运的深深忧虑。
柳诗欣闻言,脸色骤变,急切地问道:“父亲他……到底怎么了?”她的心跳加速,仿佛预感到了不祥。
柳冬溪转过头,目光如炬,恨意满满地直视着高高在上的皇上,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每一滴都承载着对家族不幸的控诉。
“他们……他们对父亲下了狠手,恐怕……”
他哽咽着,无法继续说下去,但那份深藏的愤怒与绝望,已足以让任何人感受到那份沉重。
柳诗欣转头问皇上:“皇上,你为何要如此残忍?柳冬溪何曾犯下如此大罪,竟要遭受如此酷刑!”
柳诗欣抬头,目光如炬,直视着高高在上的皇帝,质问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皇上冷冷一笑,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冷漠。
柳诗欣追问道:“还有我父亲,他可是两朝元老,为了大宣殚心竭虑,你把他怎么了?”
“柳诗欣,你可知,这天下之大,皆为王土。朕要谁生,谁便生;要谁死,谁便死。柳家既是棋子,便应有棋子的觉悟。”
听到这话,柳诗欣的心猛地一沉,一个冰冷而残酷的事实瞬间在她心中成形——父亲,很可能已经遭到了皇上的毒手。
“柳家是无辜的!”
柳诗欣声嘶力竭地喊道,她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更无法眼睁睁看着亲人受苦。
“无辜?”皇上冷笑更甚,“在这权力的游戏中,又有谁能说自已完全无辜?你,柳诗欣,不也是因为一已私欲,企图颠覆朕的江山吗?”
面对皇上的质问,柳诗欣无言以对,只能紧紧抱住柳冬溪,仿佛要用自已的身体为他抵挡所有的伤害。
大殿内一片死寂,只有姐弟俩的抽泣声在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再次步入大殿,手中捧着一份密信,打破了这沉重的氛围。
“皇上,边疆急报,请皇上过目。”
皇上接过密信,匆匆浏览一番后,眉头紧锁,似乎有更为紧迫的事务需要处理。
皇上(眉头紧锁):“北冥大军竟如此势不可挡,连无心也失去了音讯?”
双喜匆匆步入,神色凝重:“陛下,局势危急,北边防线亟需增援。”
皇上沉吟片刻,转而向双喜:“双喜,和谈或许是唯一的出路,你即刻启程前往。”
双喜面露难色:“陛下,和谈条件苛刻,割地、和亲、赔款,每一项都触目惊心,望陛下三思。尤其是和亲之事,实在有辱国体。”
皇上目光转向柳诗欣,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母后,您之美貌,竟让北冥之王也为之倾倒,和谈之中,竟有您下嫁之议。”
柳诗欣闻言,秀眉微蹙:“皇上此言何意?”
皇上淡然一笑,却难掩讽刺之意:“母后或许不知,北冥提出的和谈条件之一,便是要您成为北冥王的王妃。”
柳冬溪闻言,怒不可遏,挺身而出:“荒谬!我姐姐乃是大夏的太后,岂可沦为和亲之工具?皇上,您怎能如此轻率!”
柳诗欣语气坚定,不容置疑:“我柳诗欣,生是大夏人,死是大夏魂,和亲之事,我誓死不从!”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柳诗欣姐弟,冷冷地吩咐道:“将他们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随着一声令下,侍卫们再次上前,将柳诗欣和柳冬溪强行分开,押解出大殿。柳诗欣在离开前,用尽全力回头望向皇上,眼中满是不甘与恨意,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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