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以柳氏家里疼女儿的行为,肯定不会把她卖了给“耀祖”换银子,白清宛见过几回花百川,人怪正的,做不出那种坑姐坑家人的事。
此“耀祖”跟那种“耀祖”不一样,不能瞎说。
“嘻嘻~”花云说起这种事,不似其他的小姑娘一般羞涩,要说上回说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这次可谓是放开了,“如果能嫁到本村的也挺好的,经常能回家。”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嫁得不错,还能经常回家。
爹娘年纪大了,她舍不得离开太远。
“这倒是。”白清宛深以为然,没手机没动车飞机的地方,路途遥远,动辄需要走个十几二十天,思念只能寄托在物件上。
小姑娘离家近,也不怕日子吃亏没人出气。
白清宛不揣测别人的生活,只是这思绪顺势出来,不是她的本意。
她自然是希望大家的日子平安顺遂,且平等安康。
“宛姐姐,你从那么远的地方来,会想家吗?”花云好奇的问。
想,咋的不想。
她想死了空调、电热毯、手机、外卖、超市,这娘不拉屎的地方吃口甜的还那么难那么贵,若是能回去她都不带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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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又怎样呢,现在日子还是要这样过下去的,每天沉浸在“如果……就好了”这种思想里,她迟早emo。
“想的,不过这儿也很好,所以没关系。”她只是一个有点钱的咸鱼普通人,研究如何穿越时空,这对她来说简直太难了。
打不过就加入,现在这样过着也挺好的。
“可惜尹星和身体挨不住,不然他就可以陪你回去了,你一个人回去路上不安全。”花云说,“村子外头的山里,指不定哪里有山贼的,原来不知道哪个村有个媳妇从娘家回去,就被抓走了。”
“是呢。”白清宛沉默,尹星和若是在现代,说不定能治。
可惜了。
“不说那些,你瞧我新得的一个花样~”似乎看出了白清宛的失落,花云暗暗打自已一把,
白清宛看去,那是几枝盛了几碗花朵的菊花,花的样子是传统的白、黄两色,花型丰满,花瓣特好看。
但为啥说是盛了几碗,还是因为那花朵实在是太大了跟碗似的,枝干又细,叶片还小,看着头重脚轻,生怕断了……
如果没那么头重脚轻就更好了,古典审美还是很能打的。
“这枝丫好细噢。”白清宛指了指,“感觉很不协调。”
“是我抄的时候没抄好,但不好改了。”花云点着头,眼神很是赞扬,“还是你们读书写字的人懂看,我给姐妹们,她们都说样子好。”
她将手里带来的半成品拿出来给白清宛显示,白清宛一瞧,杆子粗了,叶子大了些,果然协调不少。
“样子还要你们自已抄呢?”白清宛不太懂刺绣,便好奇的问,“那咋知道什么样子好卖?”
“绣坊每个季度都会收不同的花样,也会挑卖得好的样子出来打版,大家都可以用鸡蛋、铜板来换。”知道白清宛可能不懂,花云有些自得,她一点也没有不耐烦,反而细细解释道,“富商他们都是买成衣多,咱们村里人,或者没那么阔绰的,就自已照着花样绣,一来是省钱,二来也能补贴点家用。”
白清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不过一般大家都不会舍得穿啦,帕子价格低,衣裳、攀脖和裙子,这几个价贵。我有个姐妹出嫁前给自已绣了一套带鸳鸯的枕巾,婆家看了很高兴,说娶到她是福气。”花云感叹,“她现在没事也还是绣花补贴家用,一家人日子也过得还不错的。”
怎么又聊到婚嫁的事来了?
“刺绣伤眼,上回我跟她打招呼来着,她竟然看不清我在哪 ,诶。”花云自言自语了一番,拿出工具开始飞针走线。
她的绣工不错,基本功扎实,寥寥几笔针下去,一朵新菊花的雏形就缓缓展现出来。
“宛姐姐,你真的不要跟我一块学吗?”花云是好心,她知道白婶子家条件好像不太好,若是能帮到白清宛,也算是她的一番心意。
柳氏常和她感叹白婶子的坚韧和顽强,她很佩服这样努力的人。
白婶子还给过她糖吃呢。
白清宛真没这天赋,她十字绣都费劲,更何况刺绣这样精细的活……
连连摆手:“我手粗,干不了,不过我可以画几个样子给你回去玩玩。”
“你会画花样呢?”花云想了想觉得很合理,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羡慕,“尹星和读过书,他会画画。”
“这怎么联系在一起的。”白清宛笑笑,去找了张练字时没用完的纸,撕下一半拿出来,从厨房找了一截细的炭,现场给花云画了两只蝴蝶。
一只正面的蝴蝶,一只侧面的蝴蝶,蝴蝶身上有椭圆的,有线链接,花云看着觉得形状好看,但不解:“为什么这是圆的?”
“我涂上颜色你就懂了。”白清宛用炭笔或轻或重的为线稿增添了色彩。
黑白只是一种概念,阴暗交互的呈现让人很容易展开想象,一只只漂亮的蝴蝶从炭笔下飞舞,花云眼前一亮:“我回去重新扎个绣棚试试,过几天拿来给你看!”
说完是再也等不及,赶紧告辞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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