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宴第二日。
夏夫人和杨老夫人,在贤王府门口不期而遇。
夏夫人先行一礼,轻声问候,“杨老夫人安好!”
杨老夫人“嗯”了一声,趾高气昂的先她一步进府。
夏夫人没说什么,倒是她身边的丫鬟忿忿不平,“呸,神气什么呀。”
夏夫人语气淡淡,“算了,咱们进去吧。”
杨老夫人进府,下人们对她毕恭毕敬,她心中免不了得意几分。
此时,杨雪芙正坐在院中插花。
老夫人人还没走到杨雪芙跟前,反而先出声责备。
“雪芙,你身子还没有恢复,岂能在院中吹风,快些进屋去。”
白灵在一旁小心提醒,“老夫人,您还未向侧妃行礼。”
老夫人一噎,“你这丫头好没规矩,我可是她祖母!”
白灵不为所动,“嫡庶尊卑有别,礼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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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雪芙目光围着手上的花转,对二人的对话置若罔闻。
杨老夫人不甘心,看了杨雪芙一眼,见她不为所动,面上有些挂不住。
但也只能行礼,“老身参见侧妃娘娘。”
杨雪芙这才抬眼,仿佛刚刚注意到祖母的到来,眼中无惊无喜,“祖母,您怎么来了?”
“老身听闻昨夜之事,特地过来看看你。孩子,你受苦了。”
杨雪芙微微颔首,语气平淡,“我没事,祖母不用担心。怎么是您过来?我还以为是……”
杨雪芙还不知,周玉蓉如今已瘫痪在床,行动不便。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沉痛,叹道:“前些日子,你母亲突发恶疾,如今只能卧床休养,行动不便。”
杨雪芙手一顿,眼中闪过惊讶,“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来跟我说一声?”
老夫人尴尬一笑,“你前些日子怀着身孕,我们怕惊扰你安胎,所以就没说。”
“那母亲病情如何?大夫怎么说?”
老夫人又叹了一口气,“大夫说,你母亲恐怕这辈子都要在床上度过了。”
“怎会如此严重?”杨雪芙的心猛地一沉,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老夫人摇头,“病来如山倒,或许你母亲命中该有这一劫。”
随后,她四下张望了一眼,凑近杨雪芙,压低声音,“雪芙,如今府里后院你最大,你一定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尽快生下长子,这样你将来才有机会成为正妃。
哪怕当不了正妃,你有生下长子的功劳,正妃入了门,也越不过你去。”
杨雪芙脸色不耐,“祖母,这些我都知道。”
老夫人话锋一转,“其实祖母今日来,还有一事要你帮忙。”
“祖母请说。”
“宜泽年纪也不小了,你父亲想让他历练历练。你啊,就让贤王给他安排个差事。
你弟弟没吃过什么苦,差事莫要太辛苦,官职也别太低……”
杨雪芙皱眉,打断老夫人的话,“祖母,官员任用,朝廷自有一套章程,岂轮到外人插手。”
“这个祖母知道,所以才来找你。贤王如今地位尊崇,安排一个差事,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祖母,王爷不喜后院干涉政事,这事我帮不了。”
“雪芙!”老夫人敛起脸上的笑,“你与杨家本就是一体的,你弟弟将来是要继承杨家的,他好你才能好。”
杨雪芙深吸了一口气,“祖母,我明白您的意思。但这件事,我真的无能为力。”
“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祖母,我身子有些乏了,您请回吧。”
杨雪伊起身,“白灵,替我送送祖母。”
杨老夫人脸色铁青,愤愤离去。
***
春喜院
往日最热闹奢华的院子,如今冷冷清清。
夏夫人缓缓走到院门前,只见门扉半掩,院中竟连一个丫鬟都没有,院内更是一片死寂。
她踏入院子,走向正屋,抬手推门进去。
只见夏语遥披头散发,抱着双膝呆坐在床上。
夏夫人不禁红了眼眶,轻轻喊了一声,“语遥。”
夏语遥闻言,缓缓转过头来,语气平静,“娘,您怎么来了?”
“娘……不放心你,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还活着就是了。”
“语遥,你跟娘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语遥看了一眼夏夫人的丫鬟,“你去外头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待丫鬟离开后,她才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清韵下药,不是你的意思?”
“不是。”
夏夫人心里起疑,“有没有可能,清韵是被人陷害的。”
夏语遥摇摇头,语气十分肯定,“不会。宫女和侍卫都能证明。
宫女有被人收买的可能,但那个侍卫明显不是普通侍卫,不太可能被收买。”
她想起清韵认罪的说辞,“或许,下药就是清韵自作主张。”
“你用药之事,还有谁知道?”夏夫人追问道。
“除了我和清韵,没人知道。”
“此事太过巧合,你们一定被人发现了,娘觉得杨雪芙最有嫌疑。”
“女儿起初也认为是她,但她也小产了,女儿有些想不通。”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此事受益最大的就是她,她虽是侧妃,如今后院谁能大过她去。
用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扳倒你,她可真是好算计。”
经夏夫人分析,夏语遥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她几乎能肯定,这一切都是杨雪芙的手笔。
她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她害我至此,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夏夫人有些担忧,“你们做得如此隐秘,她都能不动声色换了药,手段实在是高明。”
“娘放心吧,女儿知道怎么做。”
“切记,不可鲁莽行事,必须一击即中,让她再无翻身之日。”
夏夫人看着女儿,心中满是愧疚和担忧,“以后的日子,想来不会太好过,真是委屈你了。”
“这点委屈还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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