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高祖？”
赵雯头顶飘过几个问号，随口道：“高祖喜欢写诗吗？”
“是啊，往往男子才爱看高祖的书，你刚才吟的那两句，正是高祖的‘诗句’。”
赵雯又问高祖有没有其他字句流传于世，牡丹欣喜碰到同好，唤人取来一本诗集，递给了她。
赵雯双手接过，封面的字体歪歪扭扭写着“高祖诗集”，作者是“刘元”。
她迫不及待翻开目录，想印证心中的想法，开篇就是“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下面正义史官记载：乾元五年，我军纵横西域五千里，开拓数百万亩土地。大多数部落望风而降，可仍有三五之数远遁而去。帝有言：“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众将士深受鼓舞，自此西方诸国统一被称作楼兰。
“楼兰”之名完全是先射箭后画靶，赵雯无语凝噎，还真是个老乡，还当上了皇帝，难怪这个世界陌生中透露着熟悉。
赵雯继续往后看：乾元三年，妖族烧我粮仓，多地大饥。帝发起勤俭节约运动，作诗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各地纷纷响应，剿灭腐败分子十六万，士绅皆慷慨解囊，挫败了妖族的阴谋...
乾元九年，帝被三圣埋伏，受困于永康，临危之际，帝突破，至羽化之境，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力退妖军...
赵雯倒吸一口冷气，这刘元皇帝竟恐怖如斯，简直他娘的龙傲天剧本。
牡丹笑道：“我看这本书反应和你一模一样，在想这等奇男子该是何等样貌？只恨晚出生了五百年。”
“等等，”赵雯抓到了关键，“这些都发生五百年了啊？”
“是啊，高祖飞升五百多年了。”牡丹悠悠道，又想赵雯可能不知道什么是飞升，顺带补充：“羽化境之上有登仙境，据说到达这一步，就真的能成就永恒道果，前往大千世界。”
“史书记载，乾元二十三年，高祖留下皇位，飞升宇宙去了，传说要找一条路，世人都说是天路。”
“但也有人说高祖死在了天劫中，飞升是皇室刻意的杜撰。”
赵雯好奇道：“登仙境也是刘元高祖说的？”
牡丹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不可直呼高祖名讳，确实出自高祖口中。只是不少修士认为，根本不存在什么登仙境，甚至怀疑羽化境的存在是否真实。”
“只因为修行之路太过艰难，当世巅峰那几人，不过是悟道境而已。”
“那妖族之后就没有反攻吗？”
牡丹摇了摇头：“自先祖飞升后，两国只有些小摩擦，没有大规模的战争了。”
“其它我也不知道了，可能一些传承有所记载。”
天色渐渐黑了，房间也点起了蜡烛。
牡丹起身告辞，叮嘱道：“小雯，绝不能再任性行事了，如今世道并不是乾元的光景...”
赵雯连连点头，答应先和孙老鸨和平相处，明晚以清倌人出道。
牡丹离开，房间瞬间安静了，赵雯躺在了床上，思考明天的处境。
这世界比他想象的有趣，有人，有妖，有像牡丹那样心善的好人，也有老鸨这类黑心奴隶主。牡丹说刘元想找一条路，世人都以为是飞升的路，而赵雯却认为那是回地球的路。
还有那三只高深莫测的大妖，能随便控天地之力为已用，能把整个人族都打的溃不成军。若是再来一次，还有没有人能顶得住？
当下最重要的是修炼，赵雯寻思着，那老鸨能在安平一片地横着走，也只因为认识个筑基期修士。
明天清倌人出道，牡丹答应会来帮衬他，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赵雯锁好门窗，确定周围安全，靠在床头打坐修炼。
三息之后，她又回到黑暗空间，进入自我观照的状态，发觉身体不是那么瘦弱了。
原来把身体泡在灵气罐子真有用！
好像忘了了点什么，赵雯琢磨着，想到了那面镜子。现在有时间，正好可以研究了。
她神念一动，镜子即在手中显现，里面仍是年轻修士施法御剑的场景。她试着往镜子中注入灵气，镜子微微发亮，那年轻修士的修炼路线，一时清晰展现了。
这让赵雯又惊又喜，修炼总算能入门了。
她对着镜子中的人影模仿，使周围的灵气引入自身，并不断改善修炼脉络。
赵雯身体中的灵力逐渐凝实，循环全身不知多少次，就再也无法寸进了。
全身循环的灵气变成了蓝色，而镜中人的灵气是青色的。她使用灵力生疏无比，而镜中人如臂使指。
看来是遇到瓶颈了，赵雯深知厚积薄发，又循环了数次，才被敲门声惊醒。
“谁！”
赵雯醒来，舒展身体，声音也变得嘹亮了不少。哪怕整个房间昏暗无比，墙角的一些细节她也能清楚地看到。
她全身充满了力量，试着跳了一下，差点砸到头。向空气中打出一拳，能隐约听到空气的爆裂，声音有点像她前世挥舞棍子。
“赵姑娘，醒了吗？”
门外传来年轻女孩的声音，只是底气有些不足，有些羞涩。
“什么事情？”
“干娘让你出来挑客...”
“......”
昨天牡丹给她说了，这里的清倌人是有部分选择权的，当然前提是能从客人那里捞更多钱。牡丹就是个有名气的清倌人，按道理，她早该赎身离开才是，只是不知为何还在这里。
赵雯推开房门，看到个身材纤瘦的女孩，脸上还有雀斑，是牡丹身边的侍女。她客气道：“是牡丹姐让你来的吗？”
女孩点点头，怯怯道：“阿姊让我来叫你。”
“你一天没出来，阿姊让你先弄点吃食。”
赵雯点头应答，让卓盈盈领路，准备下楼。
卓盈盈面带犹豫，提醒道：“赵姑娘，你还没梳洗。”她的说话声越来越小：“这样见客终归是不好的。”
赵雯想也是，现在还不是她嚣张的时候，便坐到了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已大眼瞪小眼。
确实是一副好皮囊，只是碰到了个化妆白痴。
卓盈盈看不下去了，她试着询问：“赵姑娘，要不要我帮你？”
“好！”
赵雯瞬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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