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冥思近五息之后,古肖然慎重地掷下了一枚黑棋。
四象四星位。
见古肖然布下棋局,座间王座未多思索,便急不可耐地自棋盒中拈起棋子,落在棋盘之上。
土行四象,小飞。
哒。
棋子落下,玄机暗藏。
幽玄室内,双方静坐于棋盘两端,落子如疾风骤雨。
棋子不断地落下……
望着棋盘上的数十枚棋子,座间王座面含微笑,扇子有节拍地轻敲膝头。
“还是太过稚嫩了。”
座间王座默然不语,审视着棋局。“开局就深思熟虑,气势逼人,本以为会是一场硬仗,是我高看他了。”“地阶之下,尚不如名门之后。”
在座间王座沉思之际,古肖然又取起一枚黑子,面对白子在右下角的围堵,选择了扳开。
十象四行,小飞扳。
“他并未选择跳,而是扳,若他跳,应是——”
一步不错的棋,连我也看出来了。
“怎么回事,古肖然那小子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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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间五理藏角,他伸手入棋盒,拿起白子,对古肖然的柔招再次无情地反击。
八象四行,长。
古肖然面色如常,探手入棋盒,棋子相碰,发出“咔嚓”的声响。
他夹起黑子。
啪。
八行断。
“这步棋应是粘,而非断吧。”
仓田厦皱眉,注视着电视屏幕上的棋局。
不仅如此,刚才那步扳也很奇怪,若是在跳位,或许能给座间老师带来些压力。
绪方精次依照古肖然的落子,将黑子置于棋盘,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他认为以攻击的方式更快吗?”
塔失亮突然问道。
“不,不。”森下九段摇头否定塔失亮的看法,“若是夹击,小飞那边的空隙会有反击的机会。”
黑方的棋步显得颇为奇异。
绪方九段也陷入深深的困惑,不明白古肖然为何如此布局。
佐为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上的棋盘,手中的白色折扇紧紧握住。
他与其他人一样,对眼前的棋局充满疑惑。
“必有缘由,他在想什么呢,那位少年。”
“他本可轻易渗透敌方腹地,此刻却似有顾忌,他在想什么呢?”
“有五子让子,他不可能输,我了解他的实力,他一定——”
忽然,佐为瞳孔骤缩。
“等等。”
“有让子的话,对手的下法就会不同。”
“没错,是后手加五子的让子。”
“仅让回五子是不够的。”
“如果,他打算让更多的子,比如十五子。”
佐为似乎领悟到了什么,整个人不禁微微前倾。
“我明白了。”
“十五子的话,他就不能以常规方式下棋了。”
“所以才显得如此奇异。”
“第一步棋思考这么久,就是为了保持十五子的差距。”
“即使他是先手,也会走出许多不合理之招。”
“是的。”
“对手并非等闲之辈,是最顶尖的棋手,王座。”
“这就是他想下的棋。”
佐为露出震撼之色,对自已的想法感到惊讶。
“他要下不让子的棋,就算我,下这种棋,也不一定能赢!”“会是一场苦战!”
“破釜沉舟,无退路,甚至前方都是悬崖的苦战!”
棋子不断地落下……
清脆的落子声仿佛能穿透电视屏幕,传入众人耳中。
即便在转播室,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幽玄室内压抑的气氛。
“座间老师,即使占上风,依旧咄咄逼人啊。”仓田厦面色凝重,缓缓说道。
“哈哈哈……”
原本因坊忽然笑了起来,“他一定迫不及待了,一举击败名人的儿子和古肖然初段。”
“如果不是时机未到,他定会发起猛烈攻势。”
另一边,森下九段赞同了原田因坊的观点。
“现在还不是进攻的时候,之前的几步都是试探……”
白子被黑子步步紧逼,只能发出微弱的挣扎。
佐为的脸色,凝重得可怕。
他看着这诡异的棋局。
电视上,古肖然再次掷下一子。
四象四行,小飞!
看到这一招,仓田厚瞪大了眼睛。
“古肖然,他进攻了!”
“这么早!”
“而且,是在劣势中,他进攻了!”
其他人也陷入了沉默。
绪方精次无言地吸着烟,看着电视屏幕,困惑不已。
“率先进攻的不是座间王座,而是古肖然初段,为什么?”
只有佐为的目光闪烁,他知道背负着十五子压力的古肖然,只有将棋局引向混战,才能一决胜负。
幽玄室内。
古肖然落子,神色从容而平静。
四象四行,小飞。
看着这一步棋,座间王座微微一怔,不自觉地紧握扇柄,不再敲击膝盖,而是双手握住了它。
这是迄今为止,古肖然下的最有力的一招。
座间身为王座,看得比常人更远。
他轻轻抬起眼皮,望向对面神色波澜不惊的古肖然,无法揣测他的意图。
座间王座面色微沉,思考过后,嘴角勾起,棋子放入棋盒之中。
“想引我入乱战,浑水摸鱼?”
棋子凌空而下。
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之上。
“不会如你所愿的。”
棋子落盘,清脆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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